当我基本确定这人是一名盗墓贼后,我内心非常吃惊。
一名盗墓贼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浑身都是伤。
显然,他身上的伤不是我们的车撞的。
因为他身上的伤全都是利刃划破的刀伤,并不是车撞的伤。
盗墓者一样,挣钱很快,但是风险也很大,以前听师傅说过一些关于盗墓行里的事情。
他们这一行里没有情义可言,但凡敢下墓跟死人打交道的人,没一个是心不软的。
所以盗墓行里就有了一句俗话,单人不下墓,下墓父子局。
也就是说,一个人是不敢下墓的,哪怕你的同伙跟你关系再好,你也不能一个人下墓。
上面必须留一个你信得过的人,要不然你恐怕连上来的机会都没有。
在利益面前,没有什么友情可言。
盗墓贼发现大墓之后,按照行里的规矩,下去捞宝的人是要分大头的。
这时候,上面的人就会感觉不公平,一旦挖出来的东西是十分珍贵的大宝。
上面的人就想着独吞,等东西上来之后,直接把盗洞封死,让里面的人死在里面。
少一个人平分收益,就多一分收入。
所以盗墓贼这一行是最没有人情可言的,也就有了下墓父子局。
最好是父子一同挖宝,儿子下去挖宝,父亲留在上面,这样一来,无论挖到什么样的宝,上面的父亲总不会丢弃儿子的。
而眼前这人浑身是伤,让我想到了盗墓行里的内斗。
这人浑身是伤,而且满身泥土腐朽的味道。
十有八九是下洞子挖宝的人,结果被上面的同行暗算了,死里逃生爬了出来,跌跌撞撞被我们撞见了。
罗素素焦急的说道:“咱们必须马上送他去医院,他的伤势很危险。”
听到要送他去医院,那人挣扎起身,用尽力气吼道:“我不去医院,我要下车,我的伤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去医院,那么这人是盗墓贼无疑了。
因为他不敢去医院,他干的事情本就是违法的,去医院等于自投罗网。
罗素素生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呢,不管是不是我们撞的你,既然让我们遇到了,我们必须送你去医院,你再不去医院会死的知道么?”
那人紧紧攥着我的手,带着恳求的语气道:“兄弟,不要去医院。”
我已经明白了一切,对罗素素道:“素素姐,他既然不想去医院那就有他的苦衷,你先把车开回咱们的出租屋。”
罗素素很生气,也很不理解,但是听到我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坚持,发动车子朝我们的出租屋驶去。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到我们所在的出租屋楼下。
“素素姐,你先上楼,我送这位兄弟回去。”
罗素素很是不解的问道:“你要去哪里?这人就是个疯子,我看咱们还是报警吧。”
一听到报警,后座上的那人更加的激动,强撑着身子下了车。
背着尼龙袋子冲我跟罗素素道:“感谢两位,我没事了。”
说完,转身一瘸一拐的走去。
我对罗素素道:“素素姐,他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我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你回去睡觉吧,不要报警,也不要乱想,我很快回来。”
罗素素看了我好几秒,最终妥协道:“好吧,你小心点,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等你回来。”
我跳上车子,发动后,追上那人。
“哥们,上车,我送你回去。”
那人虚弱的摆手道:“谢了兄弟,我一个人走就行,不麻烦您了。”
我说道:“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
男人停下了脚步,满脸警惕的看着我。
厉声问我:“你是谁?”
我微笑道:“哥们,你放心便是,我不是土夫子也不是掘地虫,我是古玩行里的人,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难汉子看了我几秒钟,最终拉开车门上了车。
“去那里?”我问道。
那人仰躺在后座上,虚弱道:“城西,岳家村。”
我开动车子,朝城西的岳家村赶去,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到村口,
后座上的男子踉踉跄跄的起身。
“谢了哥们,胆敢请教大名,今日之恩我必定报答。”那人站在车窗前扔给我两百块钱。
我没有接那钱,而且推门下了车,扶住即将晕倒的他。
“兄弟,你大可不必防着我,我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你住在哪里,我送你过去吧。”
那人看了看我,眼神中带着警惕。
我笑道:“我要是想整你的话,刚才完全可以直接开车去警局,然后说你是盗墓贼,你这包里的东西够你蹲局子一辈子的。”我指了指他肩上的尼龙袋子。
他看了我一会,眼神中的警惕逐渐化开。
“谢了兄弟,我叫岳松,道上的兄弟称我一声岳老二,请教兄弟大名。”
我回道:“秦风,鲁东南过来的,刚落脚西安城不久。”
我说出我的来路,也是为了打消他的顾虑。
岳松重新钻进车里,冲我道:“往前开,村子最西头土坯房。”
我发动车子,朝村子最西头开去。
没一会来到最西头,按在岳松所说的,我停到一处土坯房门前。
这里是离村子挺远的,而且是在山坳处,孤零零的土坯房坐落在这里,里面黑灯瞎火。
看土坯房的整体构造,这里似乎曾是一座寺庙,经过简单的修缮后变成了住宅房。
那人点点头道:“就是这里。”
然后推门踉跄的下了车,他走到大门前,对着黑漆木门敲了几下。
四长两段的敲门声,连续重复三遍之后。
土坯房里灯光亮了起来,一阵咯吱的开门声,紧接着一阵碎步声来到门前。
“是岳老弟么?”里面的人轻声问道。
岳松虚弱的回道:“是我,开门。”
咯吱,黑漆大门打开,里面一位披着棉袄的四五十岁汉子。
看到浑身是伤的岳松后,一把扶住岳松的胳膊。
“岳老弟,你怎么了?”
岳松回道:“进屋再说。”
然后回身指着我道:“秦风兄弟,如若不嫌弃的话,请进屋详谈。”
我点点头,扶着岳松走进院子,身后的汉子将大门从里面插死,然后小跑着进屋,将床铺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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