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刘梅姐的老家在哪,她以前跟我说过,她从小无父无母,一个人在外面流浪。
我将刘梅埋葬在安丰镇,紧靠着赖皮张的坟墓,安丰镇是一个让我既高兴又伤心的地方。
我在这里送走了两个最好的朋友,安排好刘梅姐的后事后,我便返回了沈阳道。
八方斋跟天成古玩重新开业,两个铺子在李艳跟孙跃民的管理下,生意越来越好。
我回沈阳道后,先去拜访了沈正南。
沈正南比之前苍老多了,那一晚的战斗,沈正南受了重伤,他跟我表达了想要退隐的意思,将正一堂正式交给沈似水管理。
而沈似水也似乎一夜成熟了一般,不再跟之前那样刁蛮无理,没有了大小姐的脾气,没有了任性,整个人从之上完全转变了,成了一名成熟而又优雅的古玩家,。
沈似水也成为沈阳道上唯一的女佛爷。
而我,在刘梅死后,我变得沉默寡言,也成熟了不少,但心中丽梅姐永远是我的痛,我知道再也见不到刘梅姐了,这是我一辈子的愧疚。
回到沈阳道的第三天,赵丽姐给我打电话,约我在江泉大酒店见面。
晚上七点半,我准时赴约。
赵丽姐一身粉红色披风,秀出完美身材,脱掉警服的刘梅姐更加的美艳动人。
“你在沈阳道做的事我都听说了,恭喜你啊。”赵丽姐美眸流转,微笑着看着我。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我们赵丽姐是过命的交情,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之间就跟亲姐弟一样,无须太多的礼数。
“秦风,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么?”赵丽姐问道。
我点头:“记得,那一晚我差点饿死,是你的两个肉包子救了我。”
赵丽姐微微一笑,
“转眼半年过去了,当初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感觉, 你将来一定能有一番大作为。”
我苦涩一笑。
“我只想安稳过日子。”
赖皮张、赵丽的死对我打击非常大,如果所谓的大作为要用我身边最好的朋友的命成全的话,那我甘愿不要这样的成就。
“你还记得咱们那一晚去弹棉花么?那一晚是我从警这么多年来,最危险的一次,还好有你陪着我,我才那样勇敢。”
赵丽姐诉说着过往,往事回首,我也无限感慨,我为了替师傅报仇,为了寻找师姐,一脚踏进古玩江湖。
一路走来,遇到了很多人,他们帮了我很多,回首却如梦幻一般。
赵丽姐似乎看出心情不好,坐到我身边攥着我的手。
“秦风,我知道赵丽的死对你来说打击很大,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你若是不嫌弃的话,以后我就是你姐姐。”
不知道为什么,跟赵丽姐在一起的时候,我感到特别的温馨,就像找到了家的感觉一样。
虽然她仅仅大我三岁,却像比我大了很多岁一样,只要跟她子在一起,我就能感受到温暖。
“姐,你说人这辈子要走多少路,要经历多少事才能歇一歇?”
赵丽姐沉默几秒种后,拍着我的肩膀道:“弟弟,人这一辈子不可能总是直线,也不总是曲线,一撇一捺才能写成一个人字,只有不停追逐的人生才是完美的人生。”
赵丽姐的话很有哲理,我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是我能理解她的意思。
我甩甩头,将所有的坏情绪压抑在心底,端起酒杯。
“姐,欢迎你回来,今晚咱们一醉方休。”
那一晚我跟赵丽姐都喝了不少的酒,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更容易醉。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去的,第二天醒来时已经躺在家里。
一醒来,段毅就来到我的房间,如今他已经跟段奶奶相认了,他完成了卧底的任务,心中的那个坎也过去了。
段毅因为上次事件受了重伤,光荣退休了,现在安心陪在段奶奶身边,照顾段奶奶。
段毅递给我一支烟:“秦风,谢谢你这么多天以来照顾我奶奶。”
我猛吸一口烟笑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也帮我不少。”
我俩闲谈了一会,段毅告诉我,他现在退休了,也想着在沈阳道上找份事做。
我想让他去我的铺子帮忙,我可以给他股份,但是段毅拒绝了,他说他想自己努力去做一番事,先从包袱斋开始,还让我有空的时候多帮帮他。
我俩聊了一会,段奶奶喊我们吃饭,饭桌上段奶奶非常高兴,这是我认识段奶奶以来,她最高兴的一次。
刚吃完饭,孙跃民打来电话。
“风哥,来八方斋一趟,有一封信是给你的。”
我打了辆车来到铺子,孙跃民把信递给我。
“谁送的?”我随口问道。
“邮递员,发信人不知道是谁,只说要你亲自拆开。”
又是没有发信人信息,我想到了师姐。
我赶忙拆开信。
‘秦风,见信如唔,谢谢你报了我爹的仇,也恭喜你如今成为沈阳道上的佛爷,你以后的路会更长更宽,你未来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沈似水是个好女孩,我能看的出来她非常爱你,而你也非常在意她,我衷心希望你们两人能在一起,而我,请忘了我吧,爹死的那一晚咱们之间的事情,就当成彼此心里的秘密,永远埋在心里吧……不找再去找我,江湖很大也很小,如若有缘咱们会见面的——胡芷若。’
我拿着信呆立在原地,其实我也猜到了师姐不见我,是想着成全我跟沈似水。
信中师姐说了她这半年的事情,那一晚她离开我后就来到了沈阳道,几经调查她最终查到师傅是被杨天成跟叶天一害死的,所以她混进了远华集团,取得了叶天一的信任,外界传言她是叶天一的情人也是假的,因为叶天一那方面有问题。
我来沈阳道的第一天,师姐就知道了,她一直在暗中保护我,帮助我,开始的时候,她担心我俩见面后会被杨天成认出我们是沂城来的,所以一直躲着我,后来她就是故意躲着我,她看出了我跟沈似水的感情。
我望着沈阳道的天空,我终究还是把师姐丢了,她既然不想见我,就算我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
“风哥,你怎么了?谁给你写的信?”孙跃民问道。
我回过神来,将信装进贴身口袋,这是师姐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
“没谁,铺子最近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