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下面露出一面铁门，上了锁。
“砸开它。”
孙跃民找了个大铁锤，两下就把铁锁砸开，下面露出一个暗室。
我跟孙跃民沿着台阶小心摸索着走了下去。
约莫走了五六米深后，孙跃民摸索着墙壁。
‘啪’
孙跃民按下了墙上的灯光开关，暗室一下子明亮起来。
望着暗室里的东西，我跟孙跃民震惊的愣在了那里。
孙跃民搓了一把鼻子。
“他娘的，还真的捡到宝了啊。”
暗室约莫十几个平方，两排搁架，搁架上摆满了各种瓷器。
我没想到邱杰那家伙还藏了这么多好东西，邱杰被抓后，他名下的所有东西都被查封，这个仓库里的所有古玩也都被拍卖。
看来当初查封这里的时候，警方没有发现这个暗室。
我甚至能想象到成了植物人的邱杰躺在病床上，这个暗室的秘密想告诉别人但是却说不出来。
那种感觉就像人死了钱没花完。
“风哥，这搁架上的东西全是真货。”
我大体看了一下搁架上的瓷器，确实全都是真货，而且有几件还是八方斋的东西。
这些瓷器不仅全是真货，而且质量都是不错的好宝贝。
“全都是好东西，大概值个几百万吧。”
孙跃民乐坏了。
“哈哈哈，邱杰那孙子用尽手段搞来这些好东西，到头来让咱捡了漏，哈哈哈，活该咱发财啊风哥。”
我甚至有点同情邱杰了，这家伙把他认为的好东西全藏在这里了，到最后被我俩不费吹灰之力给捡了现成的。
回到地面上后，我们将暗室恢复原状，盖上地毯。
“风哥，我再去别的房间看看还有这样的暗室么。”
孙跃民挨着隔间都查看了一番，有些失望道。
“就这一个暗室，其他的隔间里都没有。”
我拍拍孙跃民的肩膀。
“知足吧，平白无故捡了几百万的古董，你还不知足啊。”
孙跃民嘿嘿一笑。
“也是这么个理。”
我们从厂区离开后，天已经黑了，我俩返回到沈阳道。
“风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铺子看看她们两个。”
说起来，从安丰镇回来后，我一刻都不得闲，总算是把八方斋的事都理顺了。
我叮嘱孙跃民这几天小心点，尤其提防着杨天成。
“风哥你放心吧，我孙跃民也不是好惹的，跟了您这么久了，我什么场面没见过，他杨天成要是敢找人弄我，我保证不吃亏。”
孙跃民说着亮了亮手里的棒球棍。
“小心点没错，你告诉李艳从今天起铺子晚上九点之前就关门。”
“行，那我先去了。”
离开沈阳道后我朝住处赶去，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不知道段奶奶身体可还好。
转过胡同的时候，电线杆下一个人影，从轮廓上我知道那是段毅。
他靠在电线杆上，烟头的红光随着呼吸闪烁。
我走了过去，靠在电线杆的另一边。
“看过段奶奶了？”
“嗯。”
“有烟么？”
我掏出兜里的烟递给段毅一支，当段毅伸手接的时候，接着路灯，我看到他的手上说血迹。
“受伤了？”
“不要紧。”段毅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吐出一口烟圈望着头顶的月亮。
“秦风，我过几天就去香港。”
我一愣，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赵丽姐在那边出事了？”
段毅没有回话，沉默片刻后。
“这次牵扯的人太多，赵丽一个人在那边应付不过来。”
我知道段毅做的事情跟赵丽姐是一样的，而且段毅的身份比赵丽姐更加的隐蔽更加的特殊。
如今段毅亲自去香港，那说明赵丽姐在香港那边一定遇到了大麻烦。
“珍重，等回来的时候我给你们接风。”
“谢谢，这次去香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奶奶就托付给你了。”
“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段奶奶的，这边的事你不用的担心只管做好那边的事就好。”
“谢谢。”
段毅沉默了一会，吐出一口烟圈。
“你再耐心等一段日子，大老板那边很快就会翻船，到时候他就再也威胁不到你了。”
我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内心却十分的震撼，段毅似乎知道我所有的事情。
联想到之前他提醒我的一些事情，我大概隐约猜到了段毅在谁手里潜伏。
段毅做的事情一定跟大老板有关系，所以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提醒我小心刘梅。
“谢谢，我会小心的。”
“以前是我看走了眼，我没想到刘梅会为了敢跟大老板翻脸，刘梅这个人我重新调查过，她有个弟弟，在五岁那年走丢了，她为此一阵内疚不已，她既然把你当做弟弟那么就不会坑你，你可以放心的信任她。”
“还有杨天成那边，他最近把原先邱杰的手下纠集了起来，似乎对你和正一堂不利，我相信你能应付的了杨天成。”
我点头。
“我现在已经不惧怕杨天成，他若是敢来黑的，我定会加倍奉还。”
“嗯，这次斗宝会由沈正南挑选地址，你们不要那么老实，该准备点人手就准备点，免得杨天成狗急跳墙。”
“我会的。”
段毅拿出一张存折。
“这十万块是我的奖金替我转交给奶奶，或者放你这里也可以，她要是缺钱用的时候你直接给她就是。”
我将存折装进兜里。
“你放心吧，这钱我暂时保管，我会找个合适的理由给奶奶的。”
段奶奶这些年的花销全是段毅暗中悄悄赞助的。
“谢谢了。”
段毅扯了扯风衣的领口。
“好了，就这样吧，以后若是有机会咱们江湖再见。”
段毅转身走去。
“一路珍重。”
段毅身子一滞，背对着我。
“我回来之前，如果大老板还没翻船的话，尽量不要跟他硬碰硬。”
说完段毅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股伤感涌上我的心头。
就像当初赵丽姐离开的时候一样，我不知道段毅什么时候回来，更不确定他能否活着回来。
段毅做的事情比赵丽姐更加的危险，更加的隐秘，他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赵丽姐在明处，段毅在暗处，他们两个做的事情，可恰恰就是在暗处的人才是最危险的，因为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你。
借着头顶的路灯，电线杆上一大片还未干的血迹，是段毅留下的。
回到住处，已经是晚上九点半，段奶奶的房间里还开着灯，李艳雇的保姆正在院子里刷碗。
看到我后用围裙擦了擦手。
“秦老板回来了。”
我微笑着点点头。
“段奶奶这些天身体还好吧。”
“嗯，状态挺好的，吃的也多了睡的也香了，这会刚睡下，您要去看一下么？我去喊醒她老人家。”
“不了，时间太晚了，我明天再去看望吧，”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段毅跟我说的话，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我担心赵丽姐在香港那边出事，心情烦躁的我打开电视，却看了一条让我惊诧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