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命案了?”我跟王娜有些吃惊。
段永志点点头,手捂在嘴边悄声道。
“一个女人吊死了,死的可诡异了,村子里都传言这是鬼作案。”
“鬼作案?”我有点好奇。
我当然是不信这些邪门的东西,自古以来像什么鬼作案,妖作案的事每个朝代都有,但最终的真相都是人作案。
哪有什么鬼作案,全都是人干的,为了逃脱法律然后把现场伪造的诡异一点,在偏远的山村,人们法律意识淡薄,又多崇信迷信,以讹传讹也就成了鬼作案。
王娜看了看我,眼神中询问我要不要进村子。
我会给王娜一个眼神,王娜微微点头。
“段叔,我这个朋友大老远慕名而来,想去山上烧炷香,您放我们过去吧,难道您还信不过我么?”
“小王娜,你是本地人当然信得过,只是村子里出了这事,你就不怕沾上晦气?”
“我们就去西山烧香,烧完就下来,没事的。”
段志平想了一会。
“也罢,你们别去凑热闹,那事真的很邪门的,我也是为了你们好。”
我丢给段志平一盒烟,表示感谢。
我跟王娜骑上摩托车进了村子,那两辆警车停在道边。
村民们围在胡同口,朝胡同里张望着,议论纷纷。
我放慢了速度,后座上的王娜随口说道。
“秦风哥哥,真的是鬼作案么?会不会是江湖术士搞的把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王娜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风门的人擅长看宅看坟、风水之类的一些东西。
看风水只是他们的表象,只是他们平日里谋生的手段,风门中也有厉害的人,这些人会用一些邪术,像什么养小鬼,下降头、扎纸人之类的。
古时候这样的邪术害人事件经常发生。
我停下车子。
“走,过去瞧瞧。”
我跟王娜挤进人群,那是一家普通人家,四间红砖瓦房,里面传来哭喊声。
两名警察站在门口,阻拦想要进去的人。
从半掩的门缝能看到院子里铺满粉红色的炭渣,这种煤球炉烧剩下的炭渣,很容易沾到衣服上。
不过此时满院子的粉红色炭渣,配上屋子里吊死的孩子,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身边的村民都在议论这件事。
“哎,太可怜了,一定是被鬼附身了,太惨了。”
“你咋知道被鬼附身了?警察都来了,别乱说话。”
“我乱说话?我见过那女人的死状,大冬天的穿着一身红色泳衣,吊死在房梁上,那死状可惨了。”
……
听了周边村民的议论,我大体知道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事情发生在昨天晚上十点,这家人三口之家,两口子有个独生儿子。
昨晚九点的时候,男的在外面打牌一位未归,女人让儿子出去找。
晚上十点的时候,邻居家的狗一直在叫,邻居起床看到这家人的屋子里一直亮着灯,隔着墙头喊了许久也不见回应。
而自己院子里的狗隔着墙头一直冲着那边叫,邻居爬上梯子,正好看到屋子里吊在房梁上的女人。
女人的死状确实很惨很诡异,在这样的寒冬腊月身上却偏偏穿了一件红色的泳衣,而且还是女式泳衣,要知道98年那会,在这种山村,泳衣是还很时髦很少见的,而且还是一件红色女士泳衣。
女人手脚被捆绑,吊在房内的横梁上,脚下还吊着一个秤砣,
可以说死状非常诡异,非常惨。
难怪村民们会流传说是鬼作案,这种死状确实容易让人联想到鬼作案。
若是仇家杀人,或者入室盗窃被女人发现,凶手杀人灭口的话,也用不着这么麻烦,费这么多大的精力弄这样一个诡异的现场。
这更加的让我怀疑风门的人,像这种邪术诡异的东西,那些风门的人最擅长。
我本想进院子细看一番,但是两名警察站在门口,谁都不让进。
没一会,又有两辆警车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两名穿白大褂的法医。
两名法医提着箱子急匆匆的走了进去。
王娜毕竟还是个孩子,听了村民的议论,王娜有些害怕的靠着我。
“风哥,真的是鬼作案么?”
我平静道。
“当然不是了,如果真的是鬼作案的话,还用的着捆绑么?而且女人是吊死在房梁上的,鬼附身作案的话,女人是怎么做到把自己手脚捆绑后又吊死在房梁上的。”
王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没一会,两名警察抬着担架走了出来,担架上那个女人脸色紫黑,舌头伸出来半尺多长,身上穿着红色女士泳衣,双手被反捆在后背,两只脚并拢捆在一起,脚下一个大约两公斤重的秤砣。
死状跟村民嘴中说的一模一样。
女人被抬出来后,村民们吓的纷纷后退,生怕沾上晦气。
丈夫跟儿子哭喊着冲了出来,扑在担架上不撒手。
“同志,请配合工作,我们现在要把死者拉回去做尸检,请配合一下。”一位年长的警察道。
村长走过去递给那警察一支烟。
“警察同志,这到底咋回事啊,是哪个天杀的混蛋这么狠心啊。”
那警察抽了一口烟,眉头紧皱。
“目前还不好说,现场的相关东西我们都已经牌照记录,我们回去研究一下,案子没结之前不要任何人进案发现场。”
村长点了点头。
“辛苦了警察同志,去我家喝杯茶吧。”
那警察挥手道。
“不了,我们需要回去立刻研究案子。”
那警察刚上车手中的电话响起。
“什么,隔壁村子有个孩子被人贩子偷了,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中年警察挂断电话,对身边两名副手道。
“你俩跟我去隔壁村子,其他的回警局研究这个案子。”
说完带着人跳上警车,四辆警车拉着警鸣离开村子。
周边其他村民站的远远的,交头接耳,讨论的内容也大都是说这孩子的死肯定是有邪门的东西作祟,以讹传讹,越说越邪门。
我眉头紧锁,多年鉴定古玩的习惯,让我养成了细心观察每一个细节的习惯。
那个女人被抬出来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许多人都遗漏的细节。
那个女人的眉心处有一个黑点,像是针扎的一样,而且那个针孔周边的皮肤比其他地方的皮肤要更黑。
我抽出一支烟递给村长。
“大爷,这女人死的太惨了。”
“是啊,真是丧尽天良啊,多好的人啊,就这么没了。”
“大爷,这女人多大了?”
“三十六了,明天就是满三十岁的生日,结果出了这档子事,哎,真是太可怜,太可恨了。”
我微微点头,王娜戳了戳我胳膊。
“秦风哥哥,你是不是看出啥来了?”
我摇摇头。
“没,咱们先去西山吧。”
对于那个女人的死,我有太多的疑问。
不过像这种恶性案子交给警察就好了。
我带着王娜挤出人群,跳上摩托车朝着西山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