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妇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到常泰双手捂着裤裆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又看了看我,惊诧的愣在那里。
“大姐,人的命由自己不由天,如果算命真的有用的话,那都不用干活了,天天在家躺着等天上掉馅饼就行了。”
那美妇脸色通红,低着头不敢看我,蚊声道。
“我、我家里最近出了点事情,我……”
“出了事那就想办法解决啊,事在人为,你什么都做,让这个老神棍说两句事情就能解决了?刚才他分明是在赚你便宜难道你没看出来么?退一万步将,摸骨算命这一套江湖骗术摸的是头骨,而不是你的胸。”
那美妇想了想,越想越觉得我说的有理,起身照着常泰的脸就是一巴掌。
“呸,流氓。”然后起身羞愧的跑了。
常泰捂着火辣辣的脸,爬了起来瞪着我。
“你特么谁啊你,老子做自己的买卖你特么掺和啥,懂不懂江湖规矩。”
我笑道。
“你跟我讲江湖规矩?那好,咱们按照江湖规矩来,你给我算一命,算准了你要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啊,算不准我砸了你的摊子。”
“不算,今天老子没心情。”
说着收拾摊子就要离去,我一脚踩住摊布,冷声道。
“你觉得你今天能走的了么?”
常泰翻着白眼瞄着我。
“小子,你是来找茬的吧。”
“我是来找你算命的,今天你要是不给我算这个命,那么这个岔我找定了。”
常泰打量了我几眼,见我态度坚定,知道我是认真的,重新坐回到马扎子上。
“行,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大仙的厉害,老夫从事这一行几十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怕你不成?说吧,算什么,姻缘,生意,祸福还是命劫?”
“随便。”
“随便?”常泰掐着手指,右眼珠子翻着白眼,又耍起了他那神叨叨的江湖骗术。
“你最近家里是不是有事?”
“你算?”
“身体有些不舒服吧。”
“你算。”
“家里请仙人了么?”
“你算。”
常泰眉头都皱成八字型了,眼珠子翻的比陀螺旋还快。
惊门算命的这套江湖骗术我是很了解的。
他们很会察言观色,而且很会套话。
我如果回答说家里最近确实出点事,那他就顺藤摸瓜,专门说你家里的东西,像什么床摆的方向不对了,香烧的不够多了等等。
我要是说我身体却是不太舒服,他就会说我什么印堂发黑之类的。
算命的就是顺着你说的,给你胡扯一顿场面话,让你不知不觉的进了他的全套。
再说了,但凡过的顺顺利利,谁来算命?
算命的人就是抓住了人的这种心理,一步一步引导你进圈套,很多他算出来的东西都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只不过你自己不注意罢了。
所以不管常泰怎么问我,我就是两个字。
‘你算。’
如果他真的有那本事,还用我说出来么,他直接算出来不就行了么。
常态翻着白眼。
“你不配合我怎么给你算?”
“你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么,还用着问我么,你直接算不就行了,你算一算我今天来找你干什么来了?”
“不算了不算了,哪有你这样的,你的买卖本大仙不做了还不行。”
说着就要起身走,我再次踩住地摊布。
“今天这买卖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老神棍终于睁开了他那只独剩的右眼,瞄着我。
“小子,你是外地人吧,我劝你不要惹事,否则你走不出这个安丰镇。”
我冷笑道。
“是么,我倒是真想试试。”
我俩对视着,我眼中满是杀气,常泰被我的眼神瞪怕了,服软道。
“罢了罢了,今天老子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你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东西,算我认栽好吧,我给您赔个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江湖再见。”
“不成。”我态度坚决,我今天就是来收拾这个老神棍的。
“你到底想怎样,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你别太过分,我给你十块钱,这事咱拉到成么?”
“不成。”
“那你到底想怎样?”
我笑道。
“你算不准我的命,我倒是能算准你的命,我来给你算一命。”
“就凭你?”
“对,就凭我。”
常泰笑了。
“新鲜了,捉了一辈子鹰反倒是被鹰啄了眼,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你要怎么算,手相、面相还是生辰八字?”
“都不用,我只一眼就能看出你的命,你很快就会有灾劫。”
常泰很不以为然,笑道。
“呵呵,小子就你这种小儿科的套路也想吃惊门这口饭?我劝你省点心吧,惊门这口饭不是你想吃就能吃的上的。”
我冷笑道。
“是么,我吃不吃上饭不要紧,但是我能算出今晚的晚饭你是吃不上了。”
我猛的站起身。
“你,你要干嘛?”
“我说了你有灾劫,你的灾劫就是我。”
我冲着常泰的胸口就是一脚,直接将他踹出去两米多远。
常泰滚了几个轱辘,刚要爬起来,我跟上去又是一脚。
连续几脚下去,常泰再也爬不起来了,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你,你到底是谁?咱们无冤无仇你干嘛打人?”
我踩着常泰的手掌,
“无冤无仇?绑走赖皮张的事你有份吧,绑走那个姑娘的事你也有份吧,你跟着张江把赖皮张逼死的事你也有份吧。”
“啊,你说什么?赖皮张死了?你是、你是偷东西的那个人。”
“不错,就是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逼死了赖皮张,这条命你得还。”
常泰抱着我的腿。
“兄弟饶命啊,兄弟你听我说,赖皮张的事真的与我无关,我就是替张江算下墓的时辰,也就是忽悠他赚点小钱,赖皮张跟那个姑娘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不参与张江的做的事,我真就是个跟着张江打酱油的,英雄你饶了我吧,我今天挣的钱全给你,你就放过我吧。”
常泰被我揍的不轻,他的样子也不像说谎,其实我也知道,常泰不是害死赖皮张的关键人物,但多少也有点关系,谁让他帮着张江做事呢。
我这次来找他单纯就是为了出气,安丰镇的江湖八门,出去要门、册门、疲门,有一个我灭一个。
我脚上慢慢用力,常泰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张江什么时候下墓?”
“具体时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墓里最后的瓢子有点诡异,打不开,这几天张江正四处想办法,我想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我蹲下来看着常泰。
“你记住了,我叫秦风,火门是我灭的,东西是我抢的,今天我暂且放过你,但是你记住了,日后你若是再干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我保证安丰镇就再也没有惊门这一门。”
“记住了,记住了,我以后本本分分绝不害人。”
我脚上猛的用力。
‘咔嚓’一声脆响。
我起身离去,留下身后痛苦哀嚎的常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