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红花棍郎警惕而又恶狠狠的看着我跟王娜。
其中一个高个子冲我抱拳道。
“敢问兄弟是哪条道上的,来拜山还是闯山门?”
江湖八门中,所谓的拜山也就是字面意思,拜访,结交朋友的意思。
每个地方的江湖八门各成一家,安丰镇的火门与外地的火门虽然都属于江湖火门中人,但都有各自的派系。
外地火门中人若是来安丰镇办事,没有敌意,仅仅是路过或者短暂停留。
那就要首先拜访安丰镇的火门,上门表个态、递个话,表明来意,请当地的火门中人行个方便,这就是所谓的拜山。
而闯山门那就是冲着安丰镇的火门来的,通俗一点说就是来砸场子的。
这就类似于挑擂台,外地火门中人看中安丰镇这块底盘,想吞并安丰镇的江湖火门,这就是所谓的闯山门。
你若是来拜山门的,按照江湖规矩,以礼相待,必要时还会给你提供帮助,毕竟同为火门中人。
可要是来闯山门的,你这等于砸人家的饭碗,那就按照江湖规矩摆开擂台,赢了的留下,输了的从此退出江湖。
我跟王娜不是来拜山门也不是来闯山门的,我们是来劫法场的。
我跟王娜都蒙着面,反正他们也认不出我们,我同样抱拳道。
“过路的绺子,落草的乌鸦,想寻一个安生地落脚,看中了咱家的宝地,想闯一闯火头山。”
三名红花郎脸色当即一冷。
我说我是来闯山门的,那么对面这三名红花棍郎就得按照江湖规矩来,这样对我跟王娜有利。
要不然就是乱打,虽说旁边的那五六名工人不是红花棍郎,他们不参与护门的任务,但我也不敢保证若是乱打起来,他们会不会出手。
但如果按照闯山门的江湖规矩的话,那么只能是那三名护门的红花棍郎可以出手,无论结局怎样,其他的人都不能出手。
那名高个子冷眼看着我。
“敢问兄弟是打哪边飞来的乌鸦?”
“葫芦山。”
三名红花棍郎彼此看了一眼。
“葫芦山?你们听说过这个地方么?”
另外两名红花棍郎摇摇头。
他们当然不知道葫芦山在哪里了,因为这个地方是我瞎编的。
高个子冷哼一声。
“既然是来闯山门的,那咱们就按江湖规矩来,你是文斗还是武斗?”
所谓的文斗那就是比试火门中的手艺,炼丹术、炼金术、房中术等火门传统的看家本事。
武斗那就简单粗暴了,双方各派出人手比武打斗。
武斗虽然简单粗暴,但却比文斗要凶险的多,武斗是有生命危险的。
双方不限武器,刀枪棍棒斧钺钩叉你随便使,当然不能用热武器,热武器这种玩意是江湖中人为不耻的。
在打斗的过程中,既分胜负也决生死,胜的一方可以随意选择要不要对方的命。
碰到心地善良一点的,可能会饶你小命,若是碰到心狠的,当场就要了你的命,像这种江湖打斗,死几个人很正常,各看本事,没人会想着报警之类的,毕竟都是吃这口饭的。
文斗我肯定不行,我也不懂什么炼金术、炼丹术的,房中术虽然懂一点点,也在人家面前就是三岁小孩玩鸡巴。
所以,只能选择武斗了。
我冲那高个子道。
“武斗。”
三名红花棍郎面带不屑的打量着我跟王娜,三人脱掉外衣,里面穿的是戏台子上那种武角服。
要么说这仨人是专业的,他们这身装束可是江湖八门正宗的红花棍郎穿着。
三人身上的戏服颜色各不同,高个子一身黑色戏服,另外两个分别是红色跟白色,腰上都别着一根一米长木棍。
这木棍行里称为红花棍,这种红花棍是用白蜡树杆做的,坚而不硬、柔而不折、而且耐腐蚀。
一米长的红花棍上缠着红色绸带,所以被称为红花棍。
别看他们三个身上的装束看上去很滑稽,这是正经江湖八门的规矩,他们的实力决不能小觑。
当年外地无数的火门中人来安丰镇抢夺这里的朱砂矿,全都被安丰镇当地的火门中人打跑了。
可见这三人的实力是很强的,尤其那个高个子,一身黑色戏服,黑色代表了火门红花棍郎最高地位。
高个子冲我道。
“我们这边三人,你们两人,怎么打,车轮还是混战。”
无论车轮还是混战,今晚若是过不了这一关,我跟王娜都得交代在这里。
我指了指高个子跟那名穿红色衣服的红花棍郎。
“我一人对你们两个。”
那高个子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我竟然没有选择车轮战,而是一人对他们两人。
在这里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所以我才冒险选择一对二,尽快结束离开这里就少一分危险。
我低声问王娜。
“你对那个穿白色衣服的有把握么?”
王娜认真点头。
“我没问题,你小心点。”
王娜虽然年纪小,但她毕竟是安丰镇要门唯一的传人,一身盗术自然没的说,手上功夫也十分了得,但凡混江湖的,手上没点功夫是不行的。
我曾领教过王娜的身手,上次在路边摊的时候,我的手腕差点就被王娜挑断了手筋。
我们这边剑拔弩张,旁边那五六名工人静静的看着我们。
他们虽然是火门中人,但是他们丝毫没有偏袒动手的意思,反而是相看热闹一样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们这边。
那高个子转身对那五六个人道。
“碰到闯山门的了,我们若是输了你们不可为难他们,听懂了么?”
“懂了。”
“而且,今晚的事情不准说出去。”
“明白,加油豹哥。”
火门中的这几个人虽然做尽了缺德的事情,但是在江湖道义这块,我还是挺佩服这三名红花棍郎的,他们没有耍阴招。
高个子冲我道。
“那咱们开始吧,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今日既决生死也分胜负,”
然后解下腰间的红花棍。
我抱拳。
“承让。”
我地上捡起一块瓷器的碎片,锋利无比,虽比不上王娜的刀片锋利,但若刺到关键部位也足以要人性命。
此一战不仅关乎我们三人的性命,也关乎安丰镇江湖八门中册门、要门、疲门的存亡。
我跟王娜再次对视一眼,眼神中叮嘱彼此小心。
对面三名红花棍郎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