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追的那几名大汉,手里拎着棍棒,凶神恶煞。
这丫头感情是惹到硬茬子了,指定是偷东西被人发现了。
那丫头径直朝我这边跑过来,跑近了些这丫头认出我来了。
我跟沈似水闪开身位,留出她逃跑的线路。
可谁知这丫头径直朝着我冲过来。
‘砰’
直接跟我撞了个满怀,这丫头故意的吧。
还没等我发火,她突然塞进我怀里一个帆布包。
“帮我藏好,我回头找你。”
然后爬起来就跑了。
身后的几个人追上来之后,瞪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就继续追那丫头片子去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都被搞懵了。
我从怀里掏出那个帆布袋子,打开后我懵了。
又是一件唐三彩,而且跟我刚才入手的那件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唐三彩干上了。
我把刚才入手的唐三彩拿了出来,两件对比之后。
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而且还都是真的。
沈似水也是好奇的看着两件唐三彩。
“这两件好像一模一样。”
古玩中,同一个类型同一种风格的宝贝多的是。
可是接连三件唐三彩都是一模一样,同样的风格同样的造型,同样的朝代,而且都是真的。
我从事古玩这行十五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难不成这安丰镇盛产唐三彩?
这件唐三彩在我手里很烫手,我这等于帮那丫头窝藏脏货啊。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唐三彩?难道真的等那丫头回来取?”
我也没了主意,总不能把唐三彩扔地上吧。
“暂时帮她保管吧,等她回来取的时候再问个清楚。”
沈似水突然指着方才那个古玩地摊。
“快看,那不是张江村长么。”
地摊上张江坐在马扎子上,那些摊主对张江很是客气,又是递烟又是点头的。
那位卖给我唐三彩的摊主,掏出刚才那十万块塞给张江。
张江点出几张票子扔给那摊主,然后把剩下的钱装进包里,起身离去。
“秦风,张江好像是他们的老大。”
难不成这些摊主的老板是张江,摊上的东西都是张江提供的?
“他不是村长么?怎么搞起了古董,他是从哪里弄来的那么多古董?”
“是啊,他是从哪里弄得?”我也是很疑惑。
沈似水恍然道。
“他该不会是盗墓贼吧。”
沈似水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
盗墓,唐三彩,那两枚铜钱,这三件事我联系到一起。
难不成张江是从我发现的那个大墓里弄出来的东西?
那个大墓我推断是唐朝的,而方才那地摊上的东西全是唐朝的。
如果真的那样的话,那这个张江胆子可真大,他可是村长啊。
“秦风,你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
“没什么。”
“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回宾馆睡觉。”
“啊,我还没逛够呢。”
发生的诡异事情太多了,我没心思再陪沈似水逛街。
“你想逛就自己逛把。”
沈似水哼了一声。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还说要陪人家玩三天呢,这才两天就反悔了。”
沈似水嘴上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跟我回了宾馆。
回到宾馆后,我关上门,把那两件唐三彩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仔细查看。
怎会如此巧合呢?接连三件唐三彩都是一模一样,而且都是真货。
鉴定唐三彩行里有一套口诀。
‘三彩并非实指三,真假当需看开片,开片有翘八成真,芝麻釉像最终断。’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唐三彩并不是说只有三种釉色,要想鉴定真假,首先要看开片,所谓的开片就是指表面釉色自然开裂后形状,如果开片处是翘起来的,那就是真的,而且釉色表面像芝麻一样的话,也可以断定是真的。
这两件唐三彩无论从釉色以及开片,釉像上,都附和口诀中的鉴定方法。
这两件唐三彩,就算是拿到沈阳道上去,也不会有人说是假的。
可就是因为太真了,而且接连三件都是真的,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总感觉这三件唐三彩有问题。
我来回踱着步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我有找不出这两件唐三彩不对的地方。
我回想起跟着师傅在八方斋学艺的时候,有一种鉴定瓷器的方法。
‘破釜沉舟’
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这种方法的,因为这种方法是要毁掉瓷器的。
用火烧瓷器表面的釉色,通过查看瓷器表面釉色融化后的粘稠程度来辨别真假。
一旦用‘破釜沉舟’这种方法,那么瓷器就会被损毁,哪怕最终鉴定出的结果是真的,那么瓷器也已经不完美,价值大打折扣。
所以,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用这种方法的。
我当年在八方斋的时候,是从假货堆里爬出来的,但凡遇到假的瓷器,师傅都会扔给我,并让我用火烧那些假瓷器。
一是让我练本事,二来那些瓷器本就是师傅扔掉的假货,烧坏了也不心疼。
经过我手烧掉的瓷器不下几百件,烧了那么多的瓷器我也琢磨出自己的一套鉴定本事。
我琢磨出一个规律,那些近代仿制的假瓷器,当温度达到一千度的时候,胎体的釉色就会变颜色,并且融化成粘稠的一团,散发出一股臭味。
若是真正的老物件宝贝,温度达到一千度的时候,釉色不会变色更不会融化,只有微微的淡香味散发出来。
我改良的这种鉴定方法,只有我自己知道,算是的压身技之一。
普通的打火机以及柴火是达不到一千度的,房间里正好有一个煤球炉。
我从外面买了两斤无烟煤,无烟煤的火焰温度能达到一千五百多度。
把炉子引燃,等到炉子中的炭块变成白红色的最高温度的时候。
我用夹煤球的铁夹子夹起一块火红的炭块。
因为不确定这两件唐三彩到底哪件有问题,所以我先从我买的那件试验。
我夹着炭块凑近那件唐三彩,炭块与唐三彩胎体的釉色隔着两毫米的间隙。
这个间隙炭块的温度是能够让唐三彩的表面达到一千度的。
我认真审视着炭块烘烤的地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唐三彩表面的温度逐渐上升,当炭块变成暗红之后,我从炉子再换一块火红的炭块。
就这样,连续三次之后,炭块烘烤的地方终于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