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整理好后,已经是凌晨十二点,我们三个疲倦的坐在椅子上。
李艳揉着胳膊,将记录本拿了出来。
“秦风,我跟你说一下今天的营业情况。”
我摆摆手。
“我说过账目的问题你全权负责,以后不用向我汇报,铺子什么时候缺钱了,你告诉我一声就行。”
李艳嗯了声也没有再说话。
孙跃民倒是挺有劲头的。
“风哥,今天陕西的王掌柜跟东北的吕掌柜跟我联系过了,说过几天有批宝贝要过来。”
“嗯,你对接就行,铺子里的事你们两个说了算,遇到大事再跟我说。”
李艳起身。
“秦风,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对于李艳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路上小心。”
等李艳走后,孙跃民问我。
“风哥,咱们压堂的宝贝是哪一件?那对玉佩还是那尊佛像?”
孙跃民的话,让我想起了那尊佛像,那尊佛像可是大宝中的大宝,我留着有大用的。
我从兜里掏出我刚来津城捡漏得来的那两枚秦铜钱。
“这两枚铜钱跟那对玉佩哪一样都可以做压堂的宝贝,你挑一个吧。”
孙跃民笑道。
“我哪懂这个啊,风哥你说哪个就是哪个。”
“不,这次让你来挑。”
我也是有意想考一考他。
孙跃民来回把玩着那两枚秦铜钱跟玉佩,来回看了好几遍,最终拿起那两枚秦铜钱。
“风哥,我觉得这两枚铜钱不简单,我选这个。”
“为什么?”我问道。
孙跃民挠挠头。
“具体为什么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感觉好。”
我点了点头,孙跃民跟着我这些天没白学。
如果看市场价格的话,这两枚秦铜钱是比不上那对玉佩的。
但是,古玩这行,不说谁的价格高谁就是好大宝贝,有很多东西的价格都是炒上去的。
就比如我在八方斋跟着师傅学艺那会,那会是80年代,古玩市场流行玩紫砂壶。
那时候的一把好壶价格上万,价格被人炒到天上去了,随着这几天紫砂壶热度降低,紫砂壶的价格也一落千丈。
好多想着囤积紫砂壶牟利的商家,都赔惨了。
而现在这个年代,玉器反而成了俏手货,无数人冲进古玉市场,把古玉的价格炒上去了。
所以我手里的这对玉佩虽然市场价格很高,但是也是虚高,实际的价格还不如那两枚秦铜钱。
当然,判断一件古董的好坏,不能单单从价格上来决断,还要看古董的文物价值。
我手里的这两枚秦铜钱可是秦早期的孤品,存世量极其的罕见,我都不确定在古玩圈还能不能找出同样的第三枚。
所以这两枚秦铜钱无论从实际价格上,又或是文物价值上都要强过那对玉佩。
而且我也敢断定,这两千秦铜钱若干年后,一定会成为惊世的大宝。
孙跃民的古玩水平虽然不是很高,若是用沈阳道古玩圈的人做个比较的话。
现在孙跃民的古玩水平能排在中下,不过孙跃民有个优势。
他能凭感觉选那两枚秦铜钱,你就说明孙跃民的天赋不错。
我说过,古玩这行不仅仅要看古玩技艺,更重要的还要看感觉。
行里最厉害的朝奉也不敢保证永远不走眼,不敢保证每样宝贝都能鉴定出真假。
当你不敢确定宝贝真假的时候,这时候感觉就很重要了,往往一念之差结果就是天上地下。
这种感觉无法具体形容描述,就像你用一件工具时间长了后,就会对他有一种驾轻就熟的感觉。
有很多人在古玩行里混了很长时间,也产生不成这样的感觉,而有些人接触古董不长时间,便能有这种感觉。
那些行里的大掌柜收徒的时候,第一看的就是这人有没有这种感觉,行里话叫有没有缘分。
没有缘分的人,就算很优秀,人家一般也不愿意收到门下。
孙跃民就有这个天赋,也可以说他跟古董有缘。
我将那两枚秦铜钱放到店铺门口正对着的搁架上,既然是压堂的宝贝,那自然要摆到显眼的地方。
你店铺里压堂的宝贝什么货色,也就大体代表了你铺子的水平,所以当然要摆到显眼的地方。
已经是深夜,我让孙跃民先回去,我一个人来到铺子的二楼。
二楼也是按照原先八方斋的风格装修的,中间是会客厅,大厅里的搁架上摆放着各种古董。
两边各有两个大房间,房间里暂时充当仓库。
我将那尊佛像搬了出来,放到茶几上,静静的与佛像对视着。
这尊佛像我是打算用到斗宝会上的,既然是斗宝,那就要出其不意。
我手里算得上大宝的有那对玉佩,那两枚秦铜钱。
我这两样大宝杨天成都知道,所以要想用这两件宝贝打败杨天成是不可能。
杨天成在沈阳道深耕这么多年,手里的大宝不计其数。
我必须找一件称得上宝中宝的东西,而这尊佛像最合适不过了。
这尊佛像,表面是泥塑的,里面是玉质的,而且还是高等籽玉,在历史上更是有史册记录,价值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
最关键的这尊佛像,道上一般的朝奉都看不出里面的乾坤。
就连我当第一眼看到佛像的时候,若不是多年养成的对古董的感觉,我也会走眼。
这样的一件大宝,正是我想要的。
唯一可惜的地方,这尊佛像的右脚断掉了一块,虽然没有伤及里面的玉胎,但行里的老朝奉从这断口处是可以看出里面乾坤的。
所以,我必须先将佛像的右脚修补好,这件事只能请沈正南帮忙了。
当初那批假玉佩,就是他找道上朋友做的赝品,逼真程度极高。
我把玩佛像许久之后,才连连不舍的放了回去。
我刚放好佛像,孙跃民打来电话。
“风哥,我刚想起一件事,感觉挺奇怪的。”
“什么事?说。”
“我今晚去买烟的时候,你猜我看到谁?”
“谁?”
“正一堂的朝奉赵康。”
“那不是很正常么。”
“不不不,你知道赵康跟谁在一起么?”
“谁啊?”
“一个女人,而且两人关系很亲密的样子。”
我曾听沈正南说过,赵康年轻的时候受过情伤,所以终身未娶,一直单身。
“跃民,人家一个大老爷们,找个女人不不过分吧。”
“风哥,你听我接着说,那女人可不简单,我知道她,她是一家迪厅的热场女郎,最重要的她是杨天成的小三。”
我一听这话,一下子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