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快让沈似水不再纠缠这些无聊的东西。
我扯开话题冲沈似水道。
“我打算在沈阳道上开一家铺子。”
我说完静静的看着窗外,这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件极其普通的事。
可这对于沈似水来说,却像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沈似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秦风,你没发烧吧,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啊,你真的决定在津城常驻了?”
之前的时候沈正南曾邀请过我在沈阳道上常驻,也曾侧面跟我提起过,让我在道上扯大旗开间铺子。
当时的我没想着在津城常驻,只想着找到师姐后就带她离开津城,回到我们的老家沂城。
所以,当我提出要在沈阳道上开一家铺子的时候,沈似水是很吃惊的。
我笑道。
“我是认真的,铺面已经找好了,正在装修,过几天就开业,到时候还请你们正一堂多多关照啊。”
沈似水有些兴奋道。
“当然没问题了,到时候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你拜会过他们三家了么?”
沈似水指的是津城四大古玩世家的天成古玩、抱古轩、珍宝阁。
“没有。”我淡淡回道。
沈似水皱眉迟疑片刻。
“爷爷那里你放心就是,抱古轩跟珍宝阁两家向来安分守己,应该也不会更加阻拦,只有那个天成古玩,你得想办法过这一关。”
“到时候再说吧,沈老爷子最近怎么样?”
沈似水撇撇嘴道。
“我也好几天没见到爷爷了,反正他这几天挺忙的,好像是为了斗宝会的事。”
“斗宝会?”
“是啊,下个月就是斗宝会了,这次轮到正一堂做主持,所以这几天爷爷比较忙。”
我沉思片刻。
“我明天去拜访老爷子,你帮我转告一下。”
“嗯。”
沈似水离去后,我站在窗边,望着楼下的灯光马龙。
斗宝会,这个压在我心里重如千斤的斗宝会。
在这次的斗宝会上,我要把师傅失去的东西全拿回来,要让师傅的仇家付出代价。
第二天,医生来查看段奶奶的病情,说是恢复的不错,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段奶奶没事,这让我悬着的心放下了。
如果段奶奶出了事,我真是对不起段毅,更对不起赵丽姐。
中午的时候,孙跃民打来电话,说有些事情向我汇报。
我跟段奶奶聊了一会,安抚了一阵后便离开医院直奔沈阳道。
刚进沈阳道,孙跃民叼着烟冲我跑了过来。
“风哥。”
看他那乐呵呵的样子,一定是有什么好事。
“看你这样子,生意做的不错吧。”
孙跃民嘿嘿一笑。
“嘿嘿,昨天从那些哥们手里收了一批货, 按照你的吩咐我全倒手给王军跟吕明两位展柜的了,这两位掌柜的真是仗义,把货一脚踢了,而且也没搞什么幺蛾子,单就这一把买卖,咱们赚了五万。”
王军跟吕明我是非常信的过的,我们既然一起拉线新开一条道,那么彼此信任是最基本的。
古玩世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那只是对外人。
我们三人这条线,是沈阳道上新开的一条线,要想在这波云诡谲的古玩世界,在这龙蛇聚集的沈阳道上把这条线做下去,我们彼此就必须信任。
所以,虽然孙跃民的古玩水平不高,但是我也不用担心,因为王跃民收上来的货,王军跟吕明那边自会上眼把关。
真货,假货都按照应该的价格入手。
“铺子那边怎么样了?”
孙跃民猛吸了一口烟。
“正在装修中,估计再有个四五天就可以开业了,只不过……。”
孙跃民有些犹豫。
“不过什么?钱不够么?”
孙跃民摇摇头。
“钱足够了,就是昨晚有几个小瘪三找麻烦,被我拎着转头打跑了。”
“你没受伤吧。”
孙跃民嘿嘿一笑。
“没有,几个小比崽子而已伤不到我。”
我这才发现孙跃民的额头有一块淤青。
他虽然嘴上说的轻巧,我知道孙跃民只是不想让我担心而已。
对于能有孙跃民这样的好哥们,我是很庆幸的,这个社会,没有几个人能真心的为你拼命。
孙跃民一直以来对我都无条件的相信,我安排他做的事情,他从未说过不字,全都认真的去执行,就算遇到了难处,吃了亏也不跟我说。
说起来,这些天我交给孙跃民的事情太多了,他一个人确实有些忙不过来,而我也从没有考虑过他的难处。
我心里多少有一点愧疚。
我从他手里抽出一支烟点上。
孙跃民有些懵。
“风哥,你不是不抽烟的么?”
我猛吸一口,嗓子里一阵火辣,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风哥,我这烟太差,我给你换好的。”
孙跃民说着从兜里掏出一盒好烟递给我。
我摆了摆手,缓了缓劲。
“有好烟,为什么还要抽这么差的?”
孙跃民挠挠头。
“我都是准备两盒烟,这盒五毛钱的我平时抽,这盒五块的是在场面上给别人敬烟用的,嘿嘿,主要是我习惯抽这个牌子的了,别的牌子我不习惯。”
我知道孙跃民并不是习惯了抽五毛钱的烟,他是为了省钱,确切的说是为我省钱。
我捻灭手里的烟头。
“以后我不允许你抽五毛的,你必须抽五块的。”
“风哥,咱们现在是创业阶段,能省点就省点,我真的习惯抽五毛的。”
我把孙跃民手里那盒五毛的烟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碎,认真的对王跃民道。
“以后我只允许你抽五块以上的,你跟着我秦风做事,我秦风绝不会亏待你,不要怕花钱,我秦风有那个能力让你以后飞黄腾达。”
孙跃民感激的看着我,眼睛里含着泪水,有感动也有欣慰。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孙跃民有猛吸了一口烟,平复了一下情绪。
“风哥,其实真没什么大事,昨晚的时候, 我带着工人加班装修铺子,来了四五个小瘪三故意找茬,我想着息事宁人,给他们两百块烟酒钱,可是那几个小瘪三不领情,进门就开始砸摊子,我岂能让着他们?然后就干起来了,风哥你放心,铺子没受损。”
“那你呢?”我看着孙跃民额头的淤青。
“我真没事,就额头不小心被一个小瘪三砸了一棍子,都怪天太黑大意了,若是放在白天,那几个小瘪三岂能近我身,非干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