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中，陆安的表情立刻变得错愕！
陆安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问道，“你说……当姜氏之主？”
“嗯。”姜川点头，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陆安不需要思考，直接回答。
“为什么？”姜川有些意外，没想到陆安回答如此直接干脆。
“因为我与姜氏是死敌。”陆安认真道，“姜氏里所有人，都是我的敌人。我的目标是把他们都杀光，就算你真的成为姜氏之主，我也会把他们都杀光！”
得到答案，姜川反而有些怔住，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觉得我没有资格。”
“这不是资格的问题。”陆安的神情明显变得有些严肃，虽然他与姜川谈不上朋友，但确实关系还可以，不然他也不会来找姜川帮忙照看王言依，所以才问道，“你怎么突然相当姜氏之主了？”
“因为你的妻子告诉我，玄冰轮是姜氏信物。谁拿到玄冰轮，谁就能当氏主。”姜川说道，“先祖命令，只有用玄冰轮才能交换情报。虽然没说为什么，但其实意思也很明确，就是要夺得姜氏氏主之位，不是吗？”
陆安眉头紧凝，事实确实如此。任谁看，拿到玄冰轮的目的只有一个，就像世俗中抢夺玉玺的目的也只有一个。
“这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姜川说道，“我们偏居一隅，离开星河的核心，来到这种地方来生活。虽然谈不上荒凉，但与仙星根本没办法相提并论……这应该算得上是流放吧？”
陆安听着，不知道怎么回应。
“不管是流放，还是自己躲起来，总归是被踢出核心，太落魄。”姜川说道，“如今星河又充满变数，不止战争，灾难也让玄元星死了三成人。这说明巨大的浩劫没有一个人能置身事外，既然不能置身事外，既然不知道未来是生是死，为何不放手一搏，完成先祖的愿望呢？”
“……”
陆安眉头紧凝，想了想说道，“可就算不管我的想法，就凭你们四人想夺权，想要掌握姜氏，根本不现实。姜氏是八古氏族中最弱的不错，但也绝对不是你们四人能够撼动。更何况姜悠然的实力比我还弱，而你的实力再强，也不可能有姜括强。”
“你说的没错，这也是我最开始的想法。”姜川说道，“我自知没能力夺权，反而会让我们陷入危险。不过后来我想了想，不是还有你吗？”
陆安表情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不是要对付姜氏吗？等你削弱姜氏力量，甚至把姜氏打个半残之后，我再出面，到时候不就有当姜氏之主的可能了？”姜川说道。
“……”
陆安凝眉，双眼疑惑看着这女人，说道，“你想借刀杀人？我可不是要把姜氏打个半残，而是要把他们完全灭掉！”
“不是借刀杀人，而是各取所需。”姜川说道，“这段时间里，我也打听不少事情。你想想这战争能打多久？一年？十年？百年？还是更久？若是再像以前打上几百年上千年，你觉得八古氏族会允许一个氏族被屠杀吗？”
陆安脸色凝重。
他不知道把故事最是否允许，但天神山很可能不会允许。毕竟自己最大的仇人姜元，此时此刻已经在天神山之中。天神能保住姜元，以后未必不会出手保住姜氏。就算天神不出手保住姜氏，可姜元他也一定要杀。杀姜元就意味着与天神直接发生冲突，陆安还远远没有这个本领，只能从长计议。
“答案很可能是不能，对不对？”姜川说道，“但谁也不能阻止你对姜氏出手，把姜氏打个半残。尤其你会把姜氏氏主，姜氏少主，还有一众高层都击杀。到时候姜氏群龙无首，慌不择路，一切都只为了保命。到时候我突然出现，告诉他们只要跟我走，让我当氏主，就保证姜氏平安不被你灭族，你觉得他们会答应吗？”
“不会。”陆安斩钉截铁道，“他们见你拿出玄冰轮，就会立刻知道你与我是一伙！他们恨我，又怎么可能跟你？”
“因为他们怕死，怕被你灭族，所以会跟我，就这么简单。”姜川说道，“没人想死，尤其是天王境。”
“……”
陆安看着姜川，没有说话。
“当然，这一切都是你在付出。不过当我成为氏主之后，我会为你付出。”姜川说道，“我会重新审查当年古江之变，对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重罚，所有主犯处死。并且对古江之变重新定性，把姜括、姜元和楚黎都定为氏族叛徒和氏族耻辱。并且我保证以后姜氏一定与你交好，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尽全力调动姜氏帮你做事。名义上姜氏是我一个人的，但实际上，姜氏也是你的。”
“怎么样？”姜川美目认真看着陆安，问道，“突然掌握一个氏族，是不是很有诱惑？”
听到姜川的话，陆安深深吸气。
“你可能误会了。”陆安黑暗双眼无比深邃，盯着姜川，仿佛要把姜川的灵魂都吸走，沉声道，“我对姜氏一丁点兴趣都没有，更没有想过让姜氏成为我的手下。因为在我眼里，姜氏太脏，脏得令我恶心！我只想杀光他们，除此之外，没有第二条路！”
姜川听后直接愣住，她确实没想到陆安会是这种态度！她以为自己的说辞很有说服力，可听到陆安的语气后，她才真正意识到陆安对姜氏的恨意已经达到无可挽回的程度！
“就真的没有一点可能性？”姜川问。
“你想当姜氏之主，很简单。”陆安说道，“等我把姜氏的人全都杀光，你再成立一个姜氏，自然是姜氏之主。”
“……”
姜川看着陆安，完全无话可说。
“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陆安起身，说道，“王姑娘的事情就有劳你费心，这是一枚天王境的疗伤丹药，是我的一点心意。”
说着，陆安便将一个锦盒放在桌上，然后拱手告辞。
看着陆安向宫殿大门外走去的身影，姜川面色凝重，一时间思绪混乱，根本不知道该想什么。
陆安走了好一会后，姜川才逐渐回过神来，坐在椅子上思索。
她没有改变念头，依然想成为姜氏之主。而且姜氏不能是只有她们四人的姜氏，而是一个庞大的姜氏。
但姜川也不会通过害陆安去达成，她是个有底线的人，不会做出卖人的事情。
仰头，缓缓靠在椅背上。看来是要想个办法，怎么样能让陆安回心转意，或者先让生米煮成熟饭，让陆安不得不接受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