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我偷吃什么好吃的了?”
云皎边说,边探向月牙的肚皮,摸上去圆溜溜的,鼓得像个西瓜,多喝一口水都要爆开的程度。
月牙冲她眨眼,自豪地拍了拍肚皮,吃的都是好东西。
它是妖兽,虽然和云皎结契后,可以修炼灵气,但妖力的它的根本,吞噬至阴至邪的婴灵,有利于它恢复实力。
它逮到一只在外作乱的婴灵,忍住食欲,假装让它逃走。
一路尾随到蓝家密室,蹲守许久,伺机而动。
终于,它寻到间隙,狼吞虎咽地吃掉几个较弱的婴灵,撒腿狂奔。
怕吃了上顿没下顿,它尽可能往嘴里塞,撑得都跑不动了。
它想告诉云皎这个好消息,也想告诉她在蓝家发现的秘密,但碍于无法交流,急得吱哇乱叫。
它一只半文盲小猫,平时哪里想得到要学写字。
看着它一会儿张牙舞爪,一会儿龇牙咧嘴,一会儿又四仰八叉,云皎按住它,
“我明白了,你先别急,等宴会结束,我让人找宠物沟通师。”
她记得帮里没有培养宠物沟通师,月牙要说的话肯定不能让外人听见。
“到时候看情况,怎么让他保守秘密。”
云皎轻叹,眉间染上愁绪。
根据玄学界灵力运行规则,灵力高者可以越过主人和他的灵宠交流。
比如云皎以前能直接和白蘅的五不像、慕临川的小星星、李胜男的海东青交流。
主人是灵宠的管理员,神识交流相当于群聊,只有管理员有权力拉人进群。
现在神识交流被切断,管理员掉线,其他人无法进群,想要恢复连接,只能靠她自己恢复灵力。
或者,能遇见比她全盛时期,灵力远高于她的人。
宠物沟通师由于觉醒天赋,可以转达月牙的想法给云皎,只能解一时之需。
云皎给狼牙发消息,【月牙回来了,帮我找宠物沟通师。】
身后侍应生客气地询问,
“请问是霍小姐吗?林夫人让我请你过去。”
云皎将月牙放在地上,拍了拍手里的土,理了理裙摆返回宴会厅。
林家单独的休息室外,孟绘春注视着云皎的背影,眸色深沉。
孟优优陪在她身边,同样暗含嫉色,
“林夫人不是很少和别人来往,怎么就云皎入了她的眼?”
“且看着吧,她那个性子,兴许一会儿就被人赶出来。连我都被老夫人交代过,别惹林家。”
林家和其他豪门世家不同,是底蕴丰厚的玄学世家,受官方重视,在社会地位上远高于普通世家。
然而,林夫人送云皎出来,两人相谈甚欢,她殷切嘱咐道,
“约好了,不见不散。”
“好。”
云皎和她约好,过几天去她的酒庄一起品酒。
宴会散场,云皎向霍老夫告辞,打算上狼牙的车。
“奶奶,我还有事要忙,今天不回去了。”
霍老夫人斜了她一眼,无奈摆了摆手。
狼牙一直在暗中守候,见她上车,打趣道,
“我说你瞎折腾什么劲,回去又不去见人家,在哪不是睡觉。”
一边躲着人,一边还非要住在同一屋檐下。
“我乐意。”
应该和他开诚布公聊聊的,说好的审问也一直搁置。
但一想到,她要问他前任,好像就输了一样。
显得好像多在乎他似的,云皎心里别不过来这个劲。
酒店倒数第二层,一下电梯,云皎嗅到走廊一股酒香,她循着香味儿走过去,一屋子手下手忙脚乱地立正,
“老、老大,我们再也不敢了。”
这是帮她写稿子的团队,这几天加急赶工,劳心劳力,小酌两杯放松放松,无伤大雅。
云皎摆摆手,
“无妨,玩你们的,我随便看看,劳逸结合也很重要。”
但是没多少人像狼牙和珊瑚那样,能肆意和云皎说笑,大多数人都像银鱼那样,崇拜中带着敬畏。
云皎给他们添了些下酒菜,转身时,指着几瓶酒问道,
“这些哪个酒味最浓?”
“这个!”一名手下将一瓶红酒双手奉上。
“我可以拿走吗?”云皎客气地询问,
“当然,当然。”
云皎离开后,手下们好奇道,
“老大也喝酒吗?那下次可不可以叫她一起啊,我特别想和她喝一杯。”
“我也想,以前她太小了,不好教唆未成年酗酒。”
“轮不到你,你差远了,老大肯定跟小情郎调情去了。”
“再不济,也去找二当家啊。”
云皎一身酒气地撞开房门,吓得慕临川一愣,他正在和小星星视频,语气柔和,不自觉夹着嗓子,
“爸爸有事,今天就到这了。”
“嗷嗷嗷——坏人!”
小星星呜呜嗷嗷几声,被慕临川掐断通讯。
云皎动了动耳朵,她只能听见几声尖锐的猫叫。
云皎一身酒气,踉跄几步,站不住便顺势靠在门框上,等着对方开口。
慕临川想去扶她,在接触到她气势汹汹的眼神时,讪讪地收回手,问候道,
“你回来啦。”
他已经平息想要质问她,为什么躲着他的怨怼,在冷战中,情绪逐渐归于平静,只在翻出来时,才会涌出哀伤。
他们之间,一直都是云皎掌握方向盘。
她想怎么样就怎样,他只有被动接受的份。
“和谁聊天?”云皎盘问道。
“我的猫。”
云皎点点头,自嘲一笑,
“挺会瞒啊,灵宠都有了还跟我扮柔弱,怎么现在不藏了?”
她摇晃着走向他,步伐不稳,提起裙角低头瞧了瞧,踢掉高跟鞋,继续前进,礼服裙摆随着她动作摇曳生姿。
她衣着一向以宽松舒适为主,平时多是素颜,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慕临川很少见她盛装模样,现在妆容精致,脸颊染上微醺的醉红,他忍不住看直了眼。
想起来在江城孙家宴会,她那身浅绿色的礼服,像精灵一样灵动。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恍然,让云皎原本走向他的步伐顿住,脚步一转,迈向沙发。
她对他的痴迷很满意,但一想到他透过她看别人,就心里堵得慌。
见她步履蹒跚,慕临川站起身,虚扶住她,
“喝酒了?”
云皎醉眼朦胧地仰头,定定注视着他,
“我该叫你什么好呢?慕——临——川?”
“你想起来了?”
慕临川面露惊喜,但云皎不避不让,任凭他窥探她的念头,他失落地垮下肩膀,
“还没有啊。”
云皎将自己摔在在卧室的沙发上,
“老实交代,为什么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