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搭讪不成的祝丽娜出言嘲讽,
“我还以为有多清高,原来是眼光高啊,刚才对我爱搭不理,是看上了更粗的大腿。”
她故意说得很大声。
云皎脚步稍顿,不动声色地瞄了慕临川一眼,眉头微蹙。
祝丽娜得意地笑。
慕临川搪塞道,生怕云皎误会,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急着追寻云皎的背影,
“我还有事,麻烦让开。”
祝丽娜是某个奢侈品珠宝商的大中华区经理,好多明星艺人都巴结她想成为品牌代言人。
而她也是参加宴会后泳池派对的常客,深谙宴会的潜规则。
她挡住慕临川,警告道,
“别以为攀上霍小姐就能护住你,实话跟你说,这场宴会根本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张温看上你了,你想全身而退,不可能。”
慕临川脸色煞白。
“霍小姐再怎么胡闹,也是贵人,怎么会掺和进这些事,不如乖乖跟着我,我还能给你求个情。”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当做物品垂涎了。
慕临川连和这种人说句话都嫌脏,他转身就走,寻找云皎的身影。
听说霍小姐落水了!
蓝景燃这个宴会主人迟迟不到,蓝二夫人匆匆出面,安排道,
“快带霍小姐去更衣室,去三小姐那拿一套新衣服来。”
慕临川抬头时,云皎在珊瑚的护送下,快步离去。
因为她打了几个喷嚏,珊瑚紧张地念叨,
“惨了惨了,你可千万别感冒呀。”
除了珊瑚,还有一大堆人簇拥着她,无论真情假意,皆是神情紧张。
他们之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云皎换完衣服就离开,她本就不是来参加宴会的。
孟优优赶上来拉住她,战战兢兢,
“今天的事,求姐姐别告诉奶奶,不然奶奶肯定会怪我的。”
“说不定,还会怪姑姑,把我们赶出霍家。”
没给云皎说话的机会,孟优优大声说完就拉着好友跑开了。
她的好友替她抱不平,
“她怎么这么霸道啊,还要把你们赶出去!”
“就是,明明是她自己落水的,不知哪个山里的麻雀,还真把自己当金凤凰了。”
“嚣张跋扈,还放荡无耻,她以为自己是公主吗?”
孟优优委屈地说道,
“霍叔叔是把姐姐当公主养的。”
珊瑚挽起袖子,就要干架,
“嘿呀!你们这群长舌妇,属蛐蛐的!”
她一开口,那群女孩子撒腿跑进人群。
“老大,这要是在咱们地盘,非得拔了她们舌头!”
“那也太浪费了,扔去矿山挖地吧,多少算个劳动力呢。”
珊瑚爱说爱闹,云皎在她来之后,才偶然得知,现在家里不穷了,他们家有矿!
不过,是前几年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珊瑚理直气壮,
“那怎么能算抢呢,正常的商业竞争罢了。”
二人散步般,沿着甬道走向停车场。
发现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正是刚才在泳池那人。
云皎停下脚步,
“干嘛跟着我?”
慕临川眼底掠过一抹疑惑,她气性这么大吗?
瞥了眼虎视眈眈的珊瑚,不得不开口,解释,
“我没有......那个。”
“哪个?”
“我没有,嫖娼。”
后两个字说出口,他脸颊绯红。
“为什么要和我解释?”
慕临川语塞,
“这不是,应该的吗?”
云皎不想和他过多纠缠,直言道,
“我不认识你。”
“你说什么?”
“我不认识你,你没必要和我解释这些的。”
云皎冷漠以对。
慕临川猛然意识到她不是耍脾气,因为云皎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他回想起刚刚二人短暂地接触,云皎一直都是冷冰冰的。
根本不是生气,而是面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无所谓的态度。
他的眸子里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那他算什么?
他们之间的过往算什么?
她说忘就忘了!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慕临川一直在给她找借口,把自己哄好。
可她看自己的眼神全无暖色,还露出警惕和防备。
他眼中划过一抹痛色,上前一步,攥住她手腕,用力到手指微微颤抖,
“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冰冷的凤眸翻起怒色,云皎厉喝,
“放开!”
手腕的脉搏一探就能知晓她身体状况。
没用珊瑚动手,云皎奋力挣开,反手一个巴掌,狠狠扇在对方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得毫无防备的慕临川偏过头。
他木了好一会儿,缓缓抬手,捂住发烫的脸颊,难以置信,
“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今晚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我没在大庭广众下给你难堪,已经很仁慈了。”
慕临川僵住,委屈地说不出话,眼角微红,水汪汪的,分外无助。
他明明是正牌男友,久别重逢抱一下怎么了!
云皎的心声火上浇油:
倒是会装可怜,心机男!就靠着这模样傍金主上位吧。
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心中突然升起一阵酸涩。
凭空生出一股怒气,扔下一句狠话,
“讨生活也要有底线和自尊吧,自己不自爱,就别妄想别人会尊重你。”
云皎快步向前走,慕临川反应过来跟上去理论,
“我怎么不自爱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自爱了?凭什么这么说我!”
可惜,没等他继续说完,斜刺里走出两个黑衣大汉,拦住慕临川,
“霍小姐,抱歉,打扰到你了,我们这就把他带走。”
慕临川意识到不对劲,这不是蓝家的保镖!
他直觉一向很准,来人是张温派来的。
张温听说,慕白跟着霍小姐走了,立马派人来。
命令保镖在霍小姐反应过来前,直接抓人。
一面之缘,张温觉得霍小姐没必要为了个小艺人和蓝家杠上。
一是怕到手的鸭子飞了,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
二是怕慕白真的得了霍小姐欢心,借力针对他,暂时不能和霍家撕破脸。
慕临川使劲挣扎,
“云皎!带我走!求你了!”
可每次从天而降,救他于水火的人,只冷漠地转身,眼睁睁看着他被粗暴地拖拽,选择置之不理。
“云皎......唔唔唔。”
那两个黑衣人塞住他嘴巴,在他挣扎时,还狠狠踹了几脚。
慕临川心如刀绞,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胸口钝痛。
她冰冷的凤眸无异于一把尖刀,插入他胸膛,将他刺得遍体鳞伤。
原来,她对不在乎的人,如此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