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川刚入场就受到骚扰,一个女人戴满珠光宝气的戒指,指着他破口大骂,
“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戏子,装什么假清高!”
远处,祁独柯看好戏,那女人是他教唆过去的,他就喜欢看慕临川出丑。
他还要装作愧疚,安慰那个傻子,
“对不起啊,小白,我人微言轻,没想到是这样的场合,连累你了。”
“我们得罪不起蓝家,中途退场太显眼了,只能委屈你挨到宴会结束。”
“不怪你。”
慕临川强扯出笑脸,红着脸退出宴会厅,来到泳池边吹风,便听见了蓝景燃的计划。
他靠在花树上,自嘲一笑,他自身难保,才懒得管闲事。
果然,不多时,蓝景燃的计划开始实施。
侍应生端着一杯果酒,走向那个女孩,
“霍小姐,二少爷特别吩咐,为您特殊调制的。”
“我不喝酒。”
侍应生乞求道,
“您尝一口吧,不然我不好交代。”
慕临川偷听到的,酒里没问题。但,后劲特别大。
那个女孩抬眸看了一眼,
“酒里有毒。”
“没有。”
“没有干嘛非让我喝。”
“哪怕您喝过再说不好喝,不然我会丢了工作的。”
“丢工作是蓝景燃的事,谁开除你找谁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云皎嫌弃地站起身,离泳池稍近,观察着水面,水下碧波荡漾,像是一汪活水。
“你这叫道德绑架。”
侍应生还没走,原本二少爷交代,以醉酒为借口,推霍小姐下水。
蓝景燃再出现英雄救美,争取和云皎独处机会。
这样到时候霍家查起来,酒是云皎自己喝的,因为酒量不行,喝醉了才失足落水,蓝家没责任,反倒是救了她。
蓝景燃不会蠢到直接在酒里下药。
为了宴会后的泳池派对,这一片不在监控范围。
侍应生为了完成任务,心一横,趁云皎不注意,狠狠一撞。
“扑通”一声。
几串水泡过后,云皎沉底了!
连呼救声都没有,悄无声息地沉没在泳池。
侍应生装作惊慌失措地样子,去找人,尽可能多喊些人过来,引起更多人注目。
可原本就在附近准备英雄救美的蓝景燃,却遍寻不到。
慕临川原本还在看热闹,而蓝景燃迟迟不出现。
他甩下西装外套,跳进水里,捞人。
他明明记住了那姑娘的落水地点,可怎么捞都没捞到。
云皎借着微弱的荷花灯,在水里睁开眼睛,探查着泳池,原来她的直觉是对的!
这个泳池是个吸运池!
红气养人,不是形容词,在玄学层面是可以具象化的东西。
难怪请这么多明星。
她正愁怎么光明正大下水,没想到被人一把推下去。
珊瑚正是因为她的示意,才没下水救她。
她正要潜向池底,一探究竟时,突然被拦腰抱起,带着她浮出水面。
云皎挣扎着,
“放开我!”
可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那人一声不吭,用了最大的力气,仿佛要将她拦腰勒断。
就差一点点!
蓝家绝对有蹊跷,家主不信玄学,却在泳池布置吸运池。
安旭受小鬼袭击,据他所说,最近有争端的只有蓝家。
炽热的手臂将她一点点带离泳池中心,云皎面朝中心,那人面朝岸边,离开深水区后,还调侃道,
“姑娘,你属秤砣的。”
“啪!”
云皎在浅水区站起身,狠狠推了那人胸膛一把,
“要你多管闲事!”
慕临川抹一把脸上的水,眼睛未睁开,不客气地回嘴,
“你以为我乐意管你,救人还救出错了吗?”
“我求你救了吗?”
他都够糟心了,救人还挨骂,准备了一肚子话要骂回去。
“你有没有点良心、”
他一睁眼,看清眼前人的面容,顿时呼吸一滞,僵住,不自觉地重复,哽咽道,
“你有没有点良心。”
水珠滴答滴答地落下,他颤抖着手,想给她整理头发,云皎后仰躲过,眼神警惕,
“别动手动脚的,唔!”
下一瞬,就被紧紧搂进怀里,怎么挣扎也无用,
“放开我!”
往日的思念终于有了宣泄口,如泉涌吞没了理智。
慕临川紧紧搂住云皎,生怕一松手,她就要消失不见。
云皎恨,恨自己无能,空有招式,却一点力气使不上。
生气地捶打着眼前铜墙铁壁般的胸膛,他好像要把自己嵌进胸口,勒得胸口发闷。
耳边是那人似哭似笑的语气,碎碎念道,
“真的是你!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不来见我,我不怪你的,你一定有苦衷对不对。”
他握着云皎的手腕,心疼道,
“你瘦了好多!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头?”
他心思百转,狂喜过后,涌上委屈,
“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
他低哑地压抑着情绪,
“你一点都不疼我。”
他用力搂过云皎的细腰,两人再次亲密接触,在水中近距离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触感。
慕临川轻阖双眼,喉结滚动,鼓起勇气,低头蹭了蹭她脸颊,
“我好想你。”
意识到他接下来要干什么,云皎大惊失色。
咬住嘴唇,偏头躲开,冰凉的唇珠仅落在她嘴角。
她不得不朝岸上求救,
“珊瑚,还不滚过来,你是死人吗!”
“来了来了!”
珊瑚跳进泳池,将二人强行分开,她还以为老大跟她一样,在调情呢。
拉开距离,云皎这才看清对方面容,轮廓清隽,清贵气十足,顿时眼前一亮。
又面露鄙夷,兴致缺缺,
“是你呀。”
慕临川情绪激动,
“是我!”
接着,他沉寂已久的觉醒能力终于发挥作用。
他听见她的心声后,脸都绿了。
那是云皎独有的清脆嗓音,脆生生一句:嫖娼哥!
慕临川面色扭曲,
“你说什么?”
云皎陌生的眼神打量着他,心声此起彼伏:挺香的,可惜了,白瞎一副好皮囊,嫖娼要不得。
所以,云皎不来找自己,是误会他嫖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