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一再发酵,慕临川一无所知,他呆呆地站在天台眺望远方。
云皎生死未卜时他天天惦记,现在知道她还活着,他愈加抓心挠肝。
想见她想见她想见她!
扯到了傅氏集团,公关部门捕捉到舆情,准备向傅青洲报告。
几乎同时,江行知电话打进来,
“看新闻了吗,阿川电话打不通。”
他暴躁地按着喇叭,听起来在路上。
慕临川休养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傅家,偶尔还帮傅青洲带孩子。
傅青洲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严家的家底,傅家肯定要分一杯羹,还有灾后重建等事宜。
“我也打不通。”
他拿起外套正要出发,
“我带人往那边赶。”
无视公关部门的阻拦,什么舆论都不重要,人命关天,生怕晚了一步,慕临川真的跳下去。
他猛然想起,一早慕临川托孤般向然然交代,
“小星星喜欢鱼干,它嘴馋但是不能多吃,每天最多吃三个,记得多给它喂水,它喜欢流动的水源,爱喝水的小猫才不会生病......”
边说,边依依不舍地抚摸小星星。
坏了,难不成他真要跳楼?
他知道云皎对慕临川有多重要。
两位好友以光速飞奔至烂尾楼。
慕临川回神时,发现楼下很热闹,好多人啊!还对着他指指点点。
楼层太高,风太大,他听不清。
下意识,探头向楼下。
没等他看明白发生了什么,身后一股巨力袭来,将他扑倒,死死按在地上。
江行知急到破音,
“你他妈在干什么!”
一向温雅的人急到说脏话。
“腰!腰!腰!”
慕临川挣扎着抚向腰部,双臂用力挣脱,但他越挣扎,江行知压得越紧。
“要什么要!命都不要了,你还想要什么?啊?”
他连珠炮一般数落他,
“你要给她殉情,好啊,你死了正好给别人腾地方。到时候她没死,看你怎么办?变成鬼看她跟别人双宿双栖!”
意识到是误会,慕临川语气平静,哭笑不得,
“我要命,我不跳楼,你先松开我。”
可他语气太平静,江行知以为他在骗自己,生怕稍有松懈,慕临川就一跃而下,死不松手。
呼吸急促,颤声怒喝,
“休想!你先冷静一会儿。”
“我很冷静。”慕临川对答如流,“你更需要冷静。”
“闭嘴!”
江行知深呼吸,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
刚才看见慕临川站在天台边,他魂都要吓飞了。
尤其这人还有前科,云皎不爱他他就要把自己淹死,别说现在她生死不明了。
二人僵持一会儿,慕临川乞求道,
“行知,放开我,我腰疼。”
“慕临川,你个骗子!”气得都不叫阿川了。
“我错了,你先放开我,我真的腰疼,你踹得太用力了。”
直到傅青洲赶来,他仰头看见楼上交叠在一起二人,心中大石落地。
顺势让保镖疏散人群,但人群是疏散了,挡不住围观群众脑补。
现场直播被迫中断,还是有网友认出来傅青洲。
“傅氏总裁!我看见了,真是他!”
“这西装,这气质,这颜,这大长腿,见之不忘,我是傅总梦女!”
“那你别梦了,别忘了他为谁来的,人家不喜欢女的。”
“娱乐圈水果然深,糊咖都有这么强的靠山。”
傅青洲没心思理会网上猜测,他清完场后,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上楼。
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步步逼近,端起兄长风范,
“阿川,你这次太胡闹了!”
慕临川呲牙咧嘴冲他努嘴,哀嚎,
“傅大哥,救救我!二位好哥哥,我真的不跳楼,快放开我吧,再晚一会儿,我要‘腰’折了。”
他不止一次强调自己腰疼。
江行知反应过来,他好像说的是真的。
傅青洲站位讲究,站在他对侧,和江行知左右围攻,将慕临川跳楼路径堵死。
二人对视一眼,信了慕临川。
江行知终于松手,慕临川趴在原地没动,
“腰断了,你踹的。”
江行知跟着云皎出过任务,会简单处理些跌打损伤,按了几下,
“这里疼不疼?这里呢?”
“啊啊啊!”慕临川大叫,“断了!”
“骨头没事,急性扭伤。”
江行知瘫坐在地上,手还是抖的,彻底松了口气,恨恨道,
“断了也好,断了省得你乱跑。”
“我、我就是出来散散心。”
他不好说自己为了见阎王,听起来不像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
傅青洲毫不留情揭穿他,
“散心前把宠物猫的后路都交代好了?”
一开始他确实抱着跳楼的念头,他以为摔死了就直接见到殷未曦了。
解释不清,慕临川趴在地上,埋头时,眼珠一转,想起了云皎一贯作风,胡说八道,
“我其实来作法的,对!云皎教我的!我刚才、呃、就是、突然作法成功了,云皎还活着,我得等她,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寻短见的。”
放心不了!
江行知和傅青洲对视一眼,表情一言难尽。
他不跳楼了,但是好像精神失常了。
确实,对比今早,慕临川精神头格外好,像回光返照一样。
慕临川卖惨,
“送我去医院吧,我真的腰疼。”
疼到连起身都做不到。
傅青洲轻手轻脚背起他,口中骂道,
“该!”
烂尾楼台阶只是凹凸不平的水泥,江行知跟在后面小心护送。
三人上车时,被暗处无人机拍到。
趁着热度曝光,劲爆消息再度流出。
“真能作啊,看来跳楼是假的,不过是主人的任务罢了。”
“有钱人的世界无法想象,我们只是play的一环。”
“不是,三个人?是我想的那样吗?”
“他们三个在天台上肯定没干好事。”
“最新消息,大佬亲自送小鲜肉去医院,挂的骨科,说是腰闪了。”
“妈呀,那得多激烈啊!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