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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好像是个不错的关系。

小九盘算着,阿川是一定要送回去,但留个联系方式也不是不行。

她居无定所,以后有时间可以去看看他。

“老大!不好了——”

刚转过街角,手下狼牙慌慌张张迎向她禀告,阿川进入约翰逊庄园后,再也没出来!

本来是个小活儿,只有狼牙一人跟着慕临川。

自己做的事他们心中有数,约翰逊夫人的项链是他们偷的,再黑吃黑给送回去,万一被发现蹊跷,最先开刀的就是送项链的人。

帮派里的人自有脱身办法,但阿川不一样,他就是个普通小孩,万一被抓起来,严刑拷打,可就糟了!

“他说你就信!”小九忍不住责怪小弟。

狼牙垂下头,

“您跟他同吃同住,我以为真是您的命令。”

这栋阁楼除了议事,没人在这留宿,听说老大还把床分一半给那小子。

小九即刻动身,狼牙紧随其后,黑夜里,两人兔起鹘落,掠过疾驰的汽车,在车水马龙的街灯下,一晃而过。

帮派里的人,大多数和她一样,异于常人。

小九对庄园的安保措施视若无物,轻巧翻越,落地时悄无声息,狼牙留在外面接应。

狼牙摩拳擦掌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

几分钟后,小九独自从里面出来,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回吧。”

“啊?”狼牙摸不着头脑,“阿川不在里面?”

“在。”

“在,您为什么不带他出来?”

“哪那么多为什么!”小九不耐烦地说道,

“有时间想想开战时,能不能干掉对面那群大狼狗。”

小九悄悄潜入庄园,隔着落地窗,约翰逊一家正在招待阿川用餐。

阿川换了一身板正的洋装,皮鞋锃亮,像个矜贵的王子,坐在桌边优雅地用餐。

一块透明的玻璃窗,将他们分隔在两个世界。

窗内的世界是小九的过去,她住过更气派的庄园,用过更豪华的大餐,她也被教导过贵族们的用餐礼仪,肩背时刻挺直,坐姿优雅。

但,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小九很清楚她想要什么,越长大越坚定,尤其这自由如此来之不易。

窗内才是阿川应过的人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做不成朋友。

于是,尽管他看不见,她在窗外朝他挥挥手,算作告别。一如来时,悄无声息地离去。

回去的路上,狼牙却有些难过,阿川那小子在的时候,老大很好说话。

现在,他觉得老大又恢复那副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淡漠。

小九的所作所为慕临川一无所知,夜深人静,从狗洞钻出院墙时,他长舒一口气。

“还好他们家养的是大狗。”

出租车在暮鸦街附近街道停下,司机还提醒他,

“暮鸦街这一片不安全,小朋友好奇心不要太重!”

他不敢直接停在那片街区,都要隔一条街,慕临川的回答让他哑口无言,

“我住这!”

收了钱,司机逃似地将车开走了。

按照记忆中路线,慕临川步入那条街,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走这条路,以往不是小九陪他,就是狼牙跟着。

墨色的天空,伸手不见五指,一如这条街道的名称,暮鸦。

夜深人静,街道四下无人,只有皮鞋有节奏地敲响地面。

昏暗的路灯打亮微弱的灯光,灰尘飞舞,光源仿佛蒙了一层轻纱。

慕临川归心似箭,他没注意到,在他经过那盏路灯时,飞舞的灰尘瞬间静止。

无论他走多快,都望不见尽头。

那面遍布涂鸦、还带着异味的墙,相当于小九帮派的大门,他至今未见踪影。

这条路怎么这么长!

幽深的街道蚕食着他的勇气,更让人崩溃的是,好像这条街只有他一个人。

空寂的街道让人失去了时间概念,耳畔隐约传来低语,

“是她吗?”

“管她呢,野花的人,抓就对了。”

“收网。”

慕临川环顾一周,没看见任何人影,一排路灯变得弯曲,像重重鬼影摇晃。

冷汗唰地一下浸透后背,脊背一阵冰凉。

“谁在说话?唔!”

慕临川反应过来时,被麻袋兜头罩住。

绑匪扎袋口时,他眼角余光瞥见那盏昏暗的路灯,意识到,他从始至终,一直在原地打转!

脸上被粗糙的麻布磨得刺痛,颠簸地让他想吐,他挣扎几下,换来肘击和喝骂,

“老实点!”

他被绑架了!

绑匪说着奇怪的话,

“你这扭曲光影的能力都能以假乱真了,不愧是帮主的得力干将。”

他同伴得意回道,

“最近二次觉醒了,真及时啊,抓住野蔷薇,这次抢地盘咱可是头功。”

出师大捷,他惦记着领赏,没注意同伴眼神中的嫉恨,更不知道,他抓的不是野蔷薇。

慕临川重见天日时,先听到一阵踢打声。

阴柔的男声暴跳如雷,气得破音,

“让你抓野蔷薇,你抓的是谁!瞎吗?男女都分不清!”

“十来岁的小孩,哪能看得出性别。亚洲人都长得差不多,他也长得细皮嫩肉的。”

顶嘴的小弟被一脚踹倒。

“狡辩!还敢狡辩!”皮鞋踢在肉体上,阵阵闷响。

那小喽啰开始还能哼哼两声,后来便再也没爬起来。

刚才对他二次觉醒羡慕不已的搭档,眼神划过一抹得意。

生死不明的人形血葫芦横在地上,血腥气和血红色冲击着慕临川所有感官。

慕临川被塞住嘴,惊恐的泪水大颗滚落。

红发人步步紧逼,他半边身子还在麻袋里,瑟缩着后退。

冰凉的手指捏住他下巴端详,红发人手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蹭在慕临川脸上,为他添一抹艳色。

清隽少年比平时看上去多了几分妩媚,因受惊而微微颤抖,格外吸引变态的破坏欲。

阴冷的声线有些沙哑,玩味道,

“哦——是你啊。”

听声音是男声,但眼前人长得雌雄莫辨,看不出年纪。

肤色苍白的恐怖,眼白处都泛着病态的血色,神态癫狂,嘴角扬起扭曲的笑意,气场阴诡,散发着嗜血的浓重煞气。

如此阴鸷的人,却穿着亮眼的黄色上衣。

红发人眼中燃起兴味,玩味地将血迹涂在他脸上,左三道,右三道,涂成花猫,向后退了退,欣赏他的恐惧,拽掉他口中的布。

冰凉的手靠近脸庞时,慕临川用力扭头,试图躲开他的钳制,颤声呵斥,

“别碰我!”

红发人的手突然掐住他脖颈,警告,

“我不喜欢有人忤逆我!”

“呃......咳咳咳!”

慕临川扼住咽喉,呼吸困难,流下生理性的泪水,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濒临死亡。

在他快断气前,红发人松开虎口,将他扔在地上,看向手下,难掩雀跃,

“去告诉野蔷薇,她的人在我这,让她单独来见我,否则,我不介意多个小玩具。”

“是!”

手下转身欲走,红发人看着地上可怜兮兮的男孩,叫住他,

“等等,跟她说,晚来一会儿,我就多和他玩一会儿,呵呵呵,这么漂亮的异国孩子,真少见。”

“通知所有人今天别睡了,把我的猎犬牵出来,我要让野蔷薇有来无回!”

语气急切,看向慕临川的眼神像是在看诱人的猎物。

黏腻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梭巡,慕临川一阵恶寒,这个年纪,懵懂但也懂些事,他隐约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慕临川声音沙哑,尽力挣扎,

“你们抓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野蔷薇。”

“撒谎的孩子不可爱哟。”红发人幽幽地说道,

“你住在暮鸦街那么多天,和我说不认识她?那可是她的地盘!从我手里抢过去的!”

提到野蔷薇,红发人就格外亢奋,眸中燃起嗜血的笑意,

“不给她送点礼物也太说不过去了。”

他自言自语,

“我该从你身上拿点什么当做信物呢?耳朵?不行不行,我要亲自咬下来,鼻子,”

他遮住慕临川的鼻子,

“嗯,没了鼻子就丑了。”

“手指?”他仿佛发现新大陆,连连点头,

“这个好,有十个,掰一个。”

冰凉刺骨的枯瘦大手捏住慕临川尾指。

极度危险的环境中,理智被迫回笼,慕临川大脑高速运转。

红发,黄衣,帮派,那小九是那个野蔷薇?

小九开会从不避着他,偶尔还会骂几句,

“薯条帮那死变态,死了都浪费土地!”

她情绪一向淡淡的,喜怒不形于色。

唯独对薯条帮深恶痛绝,这点让慕临川记忆格外深刻。

等不及喘匀气,他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有、特殊信物,别掰我手指!我会写汉字,你让我给她写一封亲笔信,不用威胁,她一定会来!”

“有趣,你知道我是谁?”

“薯条帮——啊!”

红发人恨恨地推了慕临川一把,咬牙切齿,

“我呸!她一个破烂花还敢叫我薯条帮!听好了,老子是血蛛帮帮主血蜘蛛!”

血蜘蛛给他拿来纸笔,威胁道,

“别耍花招!”

慕临川深呼吸好几次,才握住笔杆,落笔时字迹歪歪扭扭,心中暗道,赌一把!

写下第一行字,

“薯条帮那死变态,死了都浪费土地。”

写完,他屏住呼吸。停顿一会儿,血蜘蛛催道,

“写完了?”

“呼——”赌对了,血蜘蛛不认识汉字。“没,还没。”

慕临川再次落笔,

“小九,别听他的,不要来,有埋伏,你去兰度机场拦截慕宏山,他会带人来救我。”

后面又补充一些关于爷爷相貌的细节,他想了想,他补了一句,

“拜托尽快,他真的是个变态!”

在他的认知里,小九找人能力一流,未必打得过薯条帮这群邪门的人。

在他写信的过程中,有人进来,不知道做了什么,房间内的尸体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