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扯下最后一层遮羞布,联盟与管理局的高层们哑口无言。
然而,此时的沉默已经代表了答案。
愤怒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你们哪来的脸让她出去冒险?”
“明知道她实力大不如前,还让她出去送死,不就是趁机斩草除根吗!”
“肯定以为她死了这些丑事就会石沉大海,卑鄙小人!”
“玄学界就掌握在这种人手里,我们一辈子也不会有出头之日!”
孟东林身为管理局局长,不适合再说话,遂保持沉默。
当务之急,是解决食物水源和药品的问题。
活下去,才有机会恢复联盟和管理局的公信力。
迫害云九的事大家都有份,其他人沉默,严阵却等不及,他儿子的伤势不能再拖了。
他环视一圈,就在犹豫下一步动作时。
突然看护严凉的护卫小跑过来,附在耳边,小声向严阵汇报,
“家主,不好了,少爷高烧惊厥,乔医生说需要药品静脉注射,迅速降温,晚了,怕烧坏脑子。”
成年人高烧惊厥,虽然少见,但是却更加凶险。
严阵把这笔账算在云皎头上,他儿子好不了,谁也别想好,大不了鱼死网破!
所有人都在装哑巴,他一咬牙,不甘心地狡辩,
“孟局长的考量确实有道理,当初还是他提议我们这么做的。云九能力逆天,一但她作恶,谁能拦得住!”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孟东林少见地沉不住气,震惊地看了他一眼。
随即,便明白了,严阵想拖当初的参与者一起下水。
接着便听见严阵继续攀咬,
“封印灵脉这事,也是对云九贪功冒进的惩罚。”
可是前几天,莲舒已经掀了一波底,大家早已对那张判决书的存疑,纷纷反驳他,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污蔑云神。”
“谁抢谁的功劳还不一定呢!”
“分明是你们想把功劳安到自己人身上!”
“她都要退出联盟了,有必要跟你们这群庸人抢功!”
严阵他摇头叹息,自我检讨,
“当年我就说过,这种缺德事干不得,但是大家一致赞同,我势单力薄,也没法影响最后的结果。如今报应来了,我认!”
说着挤出几滴眼泪,祈求云皎,
“只是,云九小姐,请看在我爱子心切的份上,能不能麻烦您跑一趟?”
“只要你肯救我儿子,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配合你翻案,还你一个清白!”
云皎皱了皱眉,发尾把玩在指尖,赌气般说道,
“我不行,参加斗法大会连八强都进不了,唉——”
三年了,这些人还搞不清楚状况,她要的不只是那些虚名,而是真金白银的实惠。
一个空口承诺就想让她卖命,想得美!
见她不为所动,严阵按照自己的揣度,心下一狠,自揭伤疤,微微俯身,诚恳道歉,
“八强比赛的名额,是我动了关系,擅自取消您的参赛资格。
小儿顽劣,非要闹着参加比赛,我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也是没办法,请您原谅,我已经知错了!”
不等云皎说话,乔玉峦快人快语,
“你自己听听这合理吗!不如直接说鹰扬赛魁首内定给你们家得了!”
因为他儿子喜欢,就剥夺他人的参赛资格。
咋不说他儿子喜欢故宫,要住进乾清宫呢!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云皎将乔玉峦掩在身后,揽过话头,
“是这么回事,她说得有道理,我也这么想的。”
总之,软硬兼施,云皎就是不买账。
严阵阴恻恻地笑了,目光划过江鹏,落在江行知身上,鼓动道,
“我是给自家人行了方便,可是水至清则无鱼,我做的事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这种事在联盟内部,早就心照不宣!
大家想想,云九走后,是谁扶摇直上呢?”
莲舒亮出判决书那天,气愤的群众就要追根究底,只是被孟东林一番调查的说辞打断了。
现在回想一下,孟东林是在保江行知这个管理局新锐。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距离当时事发不过几天。
有人开腔,
“是江行知!我就说这个狗贼不对劲!”
“管理局潜规则就是不要世家子弟,怎么偏偏云神一走,他就入职升迁。”
“联盟官官相护就算了,管理局职位也让这群人占上,那我们普通觉醒者还有什么活路!”
“还为玄学界做什么贡献,脏活累活都是我们干,功劳都让这些人拿,这能力干什么不好!”
“诸位,不做麻木的看客,云神的昨日,就是我们的未来!”
“若善者不得善终,恶者可更恶!”
“严惩江行知!”
“严惩江行知!”
“严惩江行知!”
江鹏刚被严阵看得莫名其妙,现在反应过来,严阵为了他儿子,要把所有人拖下水!
在江鹏的心里,江行知就是江家的未来。
为了江家,他自己都可以成为垫脚石,但是江行知可不能折在这。
他迅速权衡利弊,大步走向前,一巴掌狠狠打在江心萤脸上,大声骂道,
“都是你这个不省心的贱人!”
“啊!”
变故发生极快,江心萤没来得及躲,捂住红肿发烫的脸颊,默默流泪。
一如往昔,在江父面前,她永远是那个无助的小孩。
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江鹏飞快将责任推卸在江心萤身上,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当初就不应该纵容你!
诸位,今天我豁出这张老脸,也要说个清楚明白!
是她,江心萤嫉妒云九和云少主走得近,才做了污点证人。
我当初也是被她花言巧语蒙骗了,她说只要扳倒云九,我家行知就能出头。
我一个男人哪懂这些小女儿的弯弯绕绕,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没想到是这种扳倒,可是知道真相时,早就为时已晚,这些年,我一直在忏悔。
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教育好你,还不给云九小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