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心将云皎拍进房间后,听见外面的对话,示意让她听。
师徒二人凭借耳力,听他俩在院内唇枪舌剑,争风吃醋,听得津津有味。
云皎还神气地挑眉,给云无心使眼色:看见没,我看中的男人多优秀,简直舌灿莲花。
“牙尖嘴利!”云无心不客气地评价。
直到二人在院内撕扯,云澜骂道,
“软饭男!小白脸!”
“那你就是渣男!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贪官都没你贪!”
慕临川口中不落下风,可敌不过云澜一个练家子,被推了一个屁股墩,撑坐在地上,怒目而视。
云澜的身体素质也是千锤百炼过的,云皎忧心慕临川吃亏,一把推开门,隔着半个院子吆喝道,
“云澜,你在放什么屁!”
云无心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她后背,
“怎么和你哥说话呢!”
“我拿他当兄长,他想跟我乱伦!啊!师父,别打了,好痛啊!”
云无心结结实实拧了一圈她肩膀软肉。慕临川焦急地看过来时,云皎冲他俏皮地眨眨眼。
这几天打徒弟的次数,比以往十年都多。
云无心怎么可能下狠手打云皎,她打一分,那逆徒能演出十分痛。
孩子大了,不好管,
“不疼不长记性,让你整天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都随谁?再说,话糙理不糙,云澜他就是、”
云皎双手抱臂,捂住肩膀要害,可云无心不按套路出牌,“咚”得一声,敲在她额角,眼神威胁,云皎换了个文雅的词,
“居心叵测,仗势欺人,趁我不在欺负我的人。”
不顾师父阻拦,云皎从房间内跑出来,扶起慕临川,关心道,
“怎么样,还痛不痛?”
他想说不痛,让云皎安心,可看到云澜,便故作柔弱,等着云皎来扶,抬头时,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撒娇道,
“嗯,好痛!身上哪哪都痛!”
云澜嗤笑,“矫情!”
云皎不快地瞪他一眼,对着地上的人轻哄道,
“我带你回房间,我那还有药酒。”
在云无心出声阻止前,云皎讨好地祈求道,
“师父,你知道的......”
她刚说一半,云无心就知道她又要用着这招,每次一惹祸,就可怜巴巴地说,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妈妈”,再配合云皎天生惹人怜爱的小脸蛋,谁看着不心疼。
招式老套,但管用,云无心无奈地挥手赶人,
“知道知道,去吧去吧!”
没想到,这次云皎改了台词,语出惊人,
“我从小就没有老婆。”
“滚!带你老婆滚远点!”气得云无心把木棍扔向二人。
云皎关上房门,慕临川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你从小就没有老婆?”
“对啊,你有吗?”
云皎翻找伤药,理直气壮地看着他,眼神威胁,慕临川,敢有你就死定了。
“真巧,我也没有。”怎么可能有!
他伤在屁股,拒绝云皎的上药服务,言辞凿凿,
“只有我老婆才能看,你叫我一声老公,倒是可以考虑。”
云皎张了张嘴,叫不出口,把药酒塞给他,
“还是你自己来吧。”
看着她果断转身,慕临川鸦羽低垂,难掩失落。
她是不是从来没考虑过和他长相厮守这些事,只是一时兴起,谈个恋爱玩玩?
人总是越来越贪心,以往云皎对他笑一笑,他都能高兴好几天。
可现在,明明身处恋爱关系,得到云皎所有的偏爱,可慕临川想要的却不止这些。
云澜透过玻璃,看着二人依偎在一起的剪影,狭长的眸中,燃起不甘。
“她不在,姑姑继续和你说说你的事。”
云无心看着比她还高的侄子,语重心长道,
“我和你父亲不和,但跟你母亲关系还不错,姑姑不想你受执念所累,所以才劝你放手。
你和阿皎,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两个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你非要闹得这么僵,连句话都不能好好说吗?”
“我也不想的,要不是那个慕临川,她也不会和我吵架,都怪他!”
在亲人面前,云澜不似平日稳重,带着几分小孩子脾气。
“那是她让着你,要是为了她自己,她不把你家祖宗十八代都骂出来。”
云澜心想,咱俩不是一个祖宗吗。
“你说别人说得头头是道,到你自己就转不过来弯,你还不如她,你从小见过多少女孩子,和多少女孩子相处过,怎么就非阿皎不可呢?”
亲情这边说不通,云澜对云皎有一种病态的执着。
云无心换了个角度,面容一肃,
“既然你非要讲男女之情,那姑姑就和你好好论论。”
她清了清嗓子,
“其实,你们云家的男人有一点,特别不招人喜欢,不止云家,和你出身差不多的人的通病。”
云无心此时站在另一个角度,瞥了云澜一眼,带着几分不屑,
“你的思维方式跟她就不在一条线上,从始至终你都不懂阿皎在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