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独柯就近走过来,扶起他,关心道,
“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没有。”
慕临川向他微笑感谢,在他笑容扬起时,祁独柯禁不住面色扭曲。
心中不屑:装什么,早晚让你笑不出来。
转瞬,又恢复成平时那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你手受伤了,得尽快处理。”
“没关系,就擦破点皮。”
两人与众人汇合,躲进屋内,池渊讨伐节目组,
“不是说惊喜,简直是惊吓。”
节目组发出了第一个任务,
“把大鹅赶回鹅圈。这些鹅是借给你们的资产,从今天起,喂鹅的任务交给你们。
每天产出的鹅蛋也归你们,一共二十只鹅,中途发生意外,丢失或死亡,你们要负责赔偿。”
抓鹅的时候,玫瑰一马当先,她一手锁喉,在鹅群中凶名远扬,大鹅都乖乖进入鹅圈。
喧嚣平息,隔壁院子内。
云无心推掉慕临川,扭头就跑,将头埋进被子里,装死。
云皎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有些好笑,
“你藏什么?”
顾头不顾尾,以为遮住自己的眼睛,别人就找不到她。
“怕你骂我!”云无心不敢直视她。
“我不骂你。”云皎扶住她肩膀,“知道错了吗?”
云无心犹豫一会儿,点点头,眼神逐渐坚定,
“知道,下次还敢。”
“呵。”云皎气笑了。
“谁让他给你脸色看!他一点都不礼貌。”
云无心想起来就气,限于骂人词汇匮乏,憋不出来别的话,反复都是,
“没素质,坏人。”
无论是几岁的云无心,都记得护崽,云皎怎么可能责怪她,循循善诱,
“三岁的心心还不够强大,等你再长大点,再为我出头。今天那个人不会找你寻仇,万一你惹到脾气不好的打你,我又不在,可怎么办?”
云无心眼神唰地一变,红了眼,要哭,没底气地质问,
“你为什么不在?你凭什么不在?你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只是打个比方。”云皎安慰她,
“以后切不可太冲动,你看不惯,可以和我说,我去出头。”
这也是她无法独自前去斗法大会的原因,云无心极度黏她。
“我就是见不得你受欺负。”
云无心揪着衣角,飞快地瞄云皎一眼,低下头,
“你别喜欢他了,他对你一点也不好。”
从小生活环境压抑,云无心情绪感知非常敏锐。
云皎哑然,没想到,云无心居然看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
“你看见他时眼里有星星。”
云无心歪着脑袋回答,那人出现的刹那,云皎眼睛都亮了。
云皎暗叹,不愧是师父,三岁便如此敏锐。
只是由于年纪,云无心还理解不了二人之间欲擒故纵的恋爱戏码。
云皎知道,慕临川说不爱了,是在赌气,其实只是提醒她挽留自己。
她多了解他呀,从来不是占女孩子便宜的人,要是真划清界限,那晚,肯定果断把云皎踹下床,可是他没有。
云皎用云无心可理解的话解释,
“我以前也欺负过他,现在他生气情有可原,算是在弥补他,看在我的份上,以后别为难他啦。”
云无心不情不愿地应下,
“那好吧,饶他一命。”
她小心翼翼地问,
“明天还带我去赶集吗?”她怕云皎生气不带她玩了。
“当然!”云皎一眼看透她在想什么,
“答应好的事怎能反悔,而且,我也不会惩罚你。”
云无心高兴地手舞足蹈,欢呼道,“赶集喽!”
怕云无心乱来,云皎板着脸警告,
“不过你要是再犯,我会对你很失望,心心也不想我难过吧。”
云无心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直把道姑髻摇散花,
“心心不会,心心可乖了!不过,皎皎记错了,心心今年四岁啦!”
云皎定定地注视她,
“四岁了?你什么时候四岁的?”
“就前几天。”云无心被她剧烈反应吓了一跳。
云皎眼神微眯,想知道她心理年龄的增长规律,
“下次过生日叫我,我给你庆祝。”
“好呀好呀。”
她点头如捣蒜。
云皎在内心换算,几天就长了一岁,那在斗法大会前,师父有望恢复,哪怕她十几岁都比现在毫无自保能力强。
云皎找出几瓶跌打损伤药,打算给隔壁送去,现成的理由:为家里熊孩子道歉。
临近傍晚,大家准备晚饭,第一顿饭的食材由节目组提供,只有些青菜,连块肉都没有。
工作人员神秘的将大家叫到院子里,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所有人翘首以盼,便听到一个噩耗。
“好消息,大家晚上加餐,有大鹅吃。”
“好耶!”
大家赶完鹅后,集体打扫房子,节目组不知在哪淘弄年久失修的旧房子,都结蛛网了。
都想吃点好的。
“坏消息,鹅是慕白压死的,你们要赔偿。”
这只鹅,不能白吃。
所有人将目光放在慕临川身上,他本人也愣住,想到当时的场景,据理力争,
“你们怎么证明鹅就是我压死的那只,当时那只鹅好端端地走开。”
变故丛生,弹幕再次沸腾,
“他反应好快啊,立马抓住漏洞。”
“没人觉得他发言好茶吗?不是他压死的那只,意思是其他人弄死的?”
“楼上的,理解能力堪忧。”
“黑子脑子都被黑掉了?慕白明明是在说节目组搞事情。”
池渊反应过来,帮腔,
“对啊,我还说是你们为了节目效果偷偷弄死的呢!”
其他人统一战线,纷纷讨伐,工作人员汗流浃背,
“这鹅骨折了,十有八九是慕白压的。不管是怎么死的,这些鹅是借给你们的,总之,死在你们手里,反正你们现在欠节目组五百元。”
慕临川没反应,他做饭时没买过鹅,不知道一只鹅市场价多少钱。
喻寻鼓起勇气开口,根据生活经验,提议,
“这也太贵了,超过市场价一倍,想让我们赔偿,应该按斤计算。”
玫瑰上前拎起那只濒死的鹅颠了颠,
“不到十斤。”
“菜场一斤也就二十五,还是按贵的算。”喻寻仿佛找到主心骨。
岳野不干了,“你们在骂我们是二百五?”
最终一番争论,节目组按市场价算他们的赔偿金,二百块。
可是现在第一天,七个人连二百块都没有,只好先记账。
慕临川不好意思地承担责任,
“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今晚,我给大家做饭。”
祁独柯安慰他,
“没什么大不了,我们是一个团队,就是要同甘共苦。”
慕临川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
池渊大咧咧道,
“那感情好,我啥也不会。”
“一起。”玫瑰提议,“我们给你打下手。”
于是,问题又来了,鹅还没死彻底,奄奄一息,七个人谁也不会杀,节目组明确表示,不会帮忙。
七个人唉声叹气,看着鹅陷入困境,看得着,吃不着。
院内传来喊声,
“请问,今天上午从墙头摔下来的小哥在嘛?”
熟悉的清脆声音,慕临川率先出去迎她,走了几步,发现不妥,解释道,
“我去看看。”
其他人也好奇地跟在后面围观。
云皎说清缘由,节目组乐不得增加看点,放她进来。
她已经和节目组打过招呼,不露脸,只拍她的背影,浅绿色棉麻裙,头发别在耳后,一出场就非常吸睛。
云皎的气质比容貌更出众,清丽绝伦,池渊看直了眼,岳野吓破了胆。
玫瑰和喻寻,大方地欣赏。
祁独柯和唐甜甜不自在地低头,整理好表情后,装作若无其事看过去。
弹幕评论,
“看大家反应,是个美女。”
“不会是节目组安排的吧。”
慕临川在她身前站定,绷着脸,
“我就是。”
心中不快,什么意思?装不认识我?还从墙头摔下来的小哥,云皎,你是特意来笑话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