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已至,爆竹声四起,剧组所有工作人员一起过年。
宋让酒和李胜男带孩子回冰城过年,临走前,将民宿管理权交给慕临川。
新换的制片人不搞事,现在剧组上下齐心协力完成拍摄任务,表面上一团和气。
年夜饭聚餐时,有不少人向慕临川敬酒,有恭维的,有试探的,他都滴水不漏地圆过去,只要云皎不在,他依旧是八面玲珑的精英总裁,社交能力满分。
回到房间时,微信上满是小红点,最想收到消息的对话框却静悄悄的,他抱怨道,
“走得真利落,这么多天,一个消息都没有。”
不止云皎,他的兄弟团微信群,也只有简短的互相拜年,再就没有消息了。
春节对于别的家庭来说是阖家欢乐,对于傅青洲、顾倦、江行知来说,却是年关难过。
或许陆长风早有预料,以出海为借口,常年不回家。
傅青洲赶在春节前,完成青峰山的进修,除夕当日,他连夜赶路,风尘仆仆地来到乔家。
这还是乔远翠第一次带着然然回家过年,乔家父母十分开心,一家人忙忙碌碌地准备年夜饭。
乔家老太太早年不待见一家四口,现在乔远翠和乔玉峦都成为觉醒者,尤其乔远翠还是远近闻名的玄医,她年年派人来请。
可是乔父非常有骨气,这么多年,硬是坚持一家四口过除夕,大年初一再回去拜年,把乔老太太当亲戚走动。
然然和妈妈在一起就很开心,嘴甜把老两口哄得合不拢嘴,直抱着他喊,
“心肝儿、宝贝。”
他在乔家发现许多钓竿,扬着小脸跟乔父说,
“外公,你喜欢吃鱼呀,我以后给你买好多鱼鱼。”
“好好好,然然买的鱼一定很好吃。”乔父笑呵呵地应着。
乔玉峦拆台,
“你外公不是喜欢吃鱼,他是喜欢钓鱼。”
她放学路上抓到好几次,乔父满载而归,怕被骂逮着路人送鱼。
然然张开双臂,张开五指,
“那我给你承包个大鱼塘,让外公天天钓个够。”
乔母逗他,“就记得外公,外婆什么都没有呀?”
“外婆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然然小手一挥,豪气冲天地许诺。
“那我呢,那我呢?”乔玉峦顺手捏了捏他细嫩的小脸蛋。
还没等然然回答,门铃响了,乔玉峦开门,看见门外的人,翻了个白眼,关门,一气呵成。
“谁呀?”屋里的人好奇问道,除夕夜,按理说没有外人来串门。
“走错了。”她手指向后指了一下,心虚地避开乔远翠的目光。
“你又撒谎了。”
乔远翠身为姐姐,一眼看透她,重新打开门,还向后说道,
“你这样把人关在门外,很不礼貌,就是个乞丐也得给点......”
看清门外的人后,话语戛然而止,“砰!”得一声摔上门,对乔玉峦道歉,竖起大拇指,
“姐错怪你了,干得漂亮。”
乔玉峦神气地挺起胸膛,姐妹俩这一通操作,乔母一看就明白,门外不招人待见的人是谁,她就近吩咐然然,
“乖孙孙,去给你爸爸开门。”
然然撅起嘴巴,拒绝,
“外婆,不要让他进来了,我怕他带我走,我想和妈妈在一起,我们就装不知道好了。”
傅青洲身为觉醒者将房间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打算给乔远翠拨电话说清楚情况,电话还没拨出去,乔母过来开门,
“青洲啊,进来吧。”
待他客气有礼,却不像前几年那么热情。
傅青洲一踏入乔家客厅,室内的气氛都紧张起来。
乔玉峦一副保护者姿态站在自家姐姐身前,乔远翠从沙发上站起来,然然抱着她的腿,怯怯地看着他。
以前乔远翠不是没带然然回过家,只是被傅家父母嫌弃,“别把小门小户的坏习惯带到家里来。”
如今正值除夕,傅青洲有足够的理由带走孩子,因为然然姓傅,而且乔家两姐妹战力不如他。
傅青洲自己也发现了,他就像一个暂停键,能随时中止任何场合的欢声笑语,他率先开腔安抚,
“我不是来带然然走的,我就是,来看看你,们。”
他性格古板,说话时全程看着乔远翠,想说:数月未见,我很想你,专门来看你的。
但是他不好意思当着长辈和小辈的面说这么肉麻的话。
乔玉峦仗着年纪百无禁忌,赶人,
“看完了,孩子很好,活蹦乱跳的,我们小门小户的东西也没毒,你不回去当你的大孝子吗?”
这么多年,看着姐姐受气,每次傅青洲都粉饰太平,委屈全让自家姐姐吞了,她半点瞧不上这种没担当的男人。
傅青洲尴尬地站在原地,还是然然看不下去了,救场,
“爸爸,我送你出去吧。”
他从乔远翠身后走出来,战战兢兢地推了推傅青洲的长腿,生怕被他一把捞起来带走。
傅青洲知道自己彻底待不下去,也没有理由留下来一起过年,只得蹲下,摸了摸然然的头,
“我先走了,照顾好妈妈。”
然然听他要走,立马松了口气,喜笑颜开,又想起不能太开心,板起脸严肃地点点头,
“放心吧,我会的,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傅青洲气笑了,重重地揉一把儿子的圆脑袋,远翠把他养得很好,然然比跟着他时性格开朗许多。
他站起身,挨个叫了一遍人,
“爸,妈、”
“不敢当。”乔父出声打断。
到乔玉峦时,傅青洲稍作停顿,“小妹。”
“哎,前夫哥。”乔玉峦故意气他。
能掌管傅家集团的人,这点心性还是有的,傅青洲面不改色,微笑得体地拜年,
“祝你们新年快乐,这是给你们的新年礼物,那我就先走了。”
却迟迟没迈动脚步,终于,对着乔远翠服软,轻声道,
“能送送我吗?”
乔远翠抱起然然,打算一起送他,可是傅青洲强调,“不要他,就我们俩。”
她跟着傅青洲出门,一直送他到地下车库,二人之间只说一句话,
傅青洲:“我走了。”
乔远翠:“啊,走吧。”
只是乔远翠抬头时,他的眼神始终落在自己身上。
傅青洲从后视镜偷瞄乔远翠,他的车屁股仿佛都散发出落寞的气场。
乔远翠驻足良久,摸不着头脑,他叫她出来干嘛的?
回忆他的身影,好像清减许多,人也看着更清爽,,身上少了紧绷感,多了几分松弛感。
或许由于这段时间修行,他还真有些仙风道骨的韵味。
没有不速之客,乔家人欢欢喜喜地过了个幸福美满的除夕,傅青洲就没这么幸运了。
今年春节傅家父母没见到孙子,和傅青洲闹了一场,可是他们发现,儿子不如以前乖顺,拿出来对待下属时,说一不二的气势。
京城,云家。
“周日,过年了。”云澜回老宅参加完家宴,走回小院的路上,说了句废话。
周日笑呵呵地回答,
“是啊,少主,真好啊,今年能和兄弟们一起过年。”
前三年都在西伯利亚挖土豆,过年都是和土豆一起过,让喜欢热闹的周日难受地不得了,哪像现在,还能和兄弟们小酌几杯。
他酒意上头,傻笑着问云澜,
“你不高兴吗?少主,大过年的,乐呵一点嘛。”
云澜强颜欢笑,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唉——周日啊。”他根本没明白自己什么意思。
“咳咳咳。”周一领会云澜的话外音,用力清嗓子,给周日使眼色。
周日大大咧咧道,
“有话直说呗!你给我使眼色我也不知道啥意思呀。”
周一目送云澜跨过门槛,一把揽过周日的肩膀,为他解释云澜的话中意,
“过年了,你不给九小姐发个拜年视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