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不回答云皎的问题,什么人能想不开要和云皎决斗?他再飘也不敢飘成这样,做人还是得有分寸,慕临川明知故问,
“你来干嘛?”
“喂猫。”云皎将餐盘放在炕桌上。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像只被惹毛的大猫。
小星星所听即所得,凑过来嗅了嗅,为难地说,
“啊?可是我不吃这些啊,都是奇怪味道的东西。”
它的食物比人类味道淡多了,人类的调味料,在它嗅觉里都很奇怪。
“大哥你换口味了?”
月牙知道此猫非彼猫,它将小星星带离战场,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是给我们的,给谁的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这俩人它越来越看不懂了,虽然互相关心,一遇到一起就吵架,几乎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
云皎不想和他吵架,放下餐盘就走,他现在几乎痊愈,不用忌口,但是为了掩人耳目,还得装作残血的样子。
毕竟昨天还二次受伤,缝针换药的人,今天就活蹦乱跳的,实在不符合常理。
慕临川坐在桌前,回头偷看她背影,心中好受一点,她还是在意自己的,不忍心看他挨饿。
可是刚才她宣布自己没有饭吃时,他都要气死了,她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云皎将菜和主食都给他带了一份,还给他调了个料汁,看见完全符合自己口味的料汁时,慕临川心想,这次就原谅她了。
云皎居然记得自己的口味,吃饺子只蘸酱油、醋,和一丢丢辣椒油,不要蒜汁。
他不能吃辣,但是又要加一点辣椒油调味,吃辣方面属于人菜瘾大,而云皎的放量控制的刚刚好。
她心里还是有我的,只是没有我爱她那么爱我而已。慕临川心满意足吃了这顿饭。
云皎用完晚饭,和星辞在村里饭后散步,星辞很兴奋,刻意加重脚步将积雪踩得咯吱咯吱响。
偶尔遇上同样出来溜食的村民,热情地和她们打招呼,
“吃完饭啦?”
“吃完啦。”云皎也回答。
“这俩孩子,都穿这么少,倒是多穿点,没衣服上我家取两件?”
“不用不用,我们带衣服了,就是刚吃完饭有点热。”
云皎好说歹说,并再三保证她真的带衣服了,要是有需要一定开口求助,两伙人才擦肩而过。
临走前,那位热心的村民还邀请她们,
“明天中午我家杀猪,记得来吃肉,一定要来啊,可香了,你们在城里都吃不到。”
“好呀!”云皎满含期待地回答,脑海中突然升起个主意。
星辞好奇问道,“你朋友?”
“也不算。”云皎向他简单陈述前因后果。
就是前几天,宋让酒请来调查情况的村民,云皎和他们只能算一面之缘,但是这的人都非常健谈,遇上了总能聊两句。
“这样啊,我还以为和我们岛上差不多呢。”
这么多年,云皎和大家赚了钱,在满足基本食物需求后,大家按照各自审美,盖了房子,还有仿照外界的城市基础设施,丰富他们的家园。
自由岛上的一砖一瓦,都是所有人共同努力的成果。岛上开销如流水,其中基建占绝大部分。
能源设施、排水设施、交通设施、防灾设施......还有去年刚调试好的信号塔。
好在身为实验室的产品,岛民中不乏天才科学家,岛上最不缺的就是好用的脑子,唯一能省下的就是研发时的人力成本。
想到这,星辞停下脚步,和云皎说道,
“我想家了。”
虽然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东西也很好吃,但是他还是喜欢那个世外桃源般的自由岛。
“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云皎在村里走,顺带考察地形,她察觉到在身后不远处,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直跟着她们,
“应该,就这几天。”
星辞也注意到了,但是云皎眼神示意他别管,他就当做不知道。
回到下榻的民宿,云皎与星辞对视一眼,不一会儿,院子里传出激烈的吵架声,云皎生气地呵斥,
“我的事不用你管!等这边事了,你就赶紧走吧!”
“你赶我走?就为了那个野男人?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杀了他?”星辞气得胸腔不住起伏。
“你敢!”云皎转身护在房间前,警告道,
“他少了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怒气冲冲地回房间,星辞气得也将房门摔得震天响。
院子里的事,一直注意着窗外,等着云皎回来的慕临川看在眼里,将二人的争执也听得一清二楚,不明所以。
晚饭时还姐弟情深的俩人,散个步回来就吵得不可开交。
不过,他听这俩人的意思,他是那个争论点,因为小绿茶这几天总以野男人称呼他。
想到这,慕临川心中窃喜,云皎进来后,他抿唇偷笑,偷偷打量她神色,明明心里有我,非要给我发好人卡,说什么两清的鬼话。
吵架的时候心痛是真的,但是现在经过云皎一次次的偏爱,慕临川觉得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
一遍遍地寻找她也动心的证据,让自己坚定地追逐她的脚步,只要尝到云皎给的一点点甜头,都说明他不是自作多情,慕临川又重燃希望。
她把珍贵的药材给我治腿,之前听她说那是她师父给的救命药呢;
她说怕自己和她弟弟相处不来才终止感情进度,那现在她为了自己警告那人,是不是说明,她其实也很为难。
慕临川心中熨帖,又暗自懊悔,他不该这么任性,和她吵架,责怪她。
云皎本来就和常人不太一样,他应该再多一点耐心,多一点包容,她为他做了这么多事,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不就是没有像他一样给他百分百的爱吗,可她心里有他就够了,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份爱越来越多,越来越满。
由于意外的发现,慕临川一整晚都很亢奋,以至于,他没注意到云皎回房间后,根本没有吵架后的愠怒,而是平静又警惕地等待着什么。
入夜,两人躺在各自被窝里,中间距离还能睡一个人。
云皎闭目注意着外界的声音,星辞的房间门,一开一合,他放轻脚步走了出去,跟着另一个脚步声一起走远。
一半担心,一半放心。
担心星辞安危,又放心事情总算有了进展。
看来对方也很焦急,一有异动就出面了,不枉她和星辞在院子做戏大吵一架,给对方送一个突破口,反客为主。
刚要放松觉知睡去,养精蓄锐迎接未知的难题,云皎听见来自身边悉悉索索的声音。
屋子里只有俩人,慕临川的气息寸寸凑近,他抱着被子凑过来,用气声叫她,
“云皎,你睡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