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听你的,你高兴就好。”一向强势蛮横的孙德龙,对儿子却是言听计从。
见孙伯仁喜欢这只猫,他还舍出老脸还问云皎,
“慕少夫人可愿意割爱?多少钱你出个价。”
像是他要,云皎就必须同意一样,一副强买强卖的态度。
“孙老,您看我们慕家像是缺钱的人家吗?”
未等云皎开口,慕临川直接拒绝。
言外之意,多少钱都不卖!
孙伯仁为父亲的蛮横无理感到愧疚,小猫咪很可爱,再喜欢就不礼貌了。
他只得借口打发人走,
“父亲,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吧。”
父亲对他爱护有加,但是独断专行也令人异常烦恼。
孙德龙连面子都不装,什么事都没有他儿子的命重要,吩咐道,
“管家,送客!”
云皎带着猫往下走时,放开五感听着房间内父子俩的争执。
孙伯仁那样的人似乎被父亲气急了,怒吼道,
“我都说别救我了,让我死吧!您知道吗,肝癌真的很疼!”
见孙伯仁动怒,孙德龙赶紧稳住他,
“莫生气!莫生气!气大伤身,也伤肝。好不容易得来的肝源。你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给你捐肝的志愿者想想?”
见孙伯仁听进去了,情绪稳定下来,他继续劝道,
“儿子,不是爸管得严,少和慕家人接触,尤其他们家那个小媳妇,邪性得很。”
孙德龙深知自己不择手段,心狠手辣,没想到养出这么一个善良绵软的儿子。
劝他为自己身体考虑劝不住,但是让他替别人活着,好好爱护移植的肝源,倒是一劝一个准。
孙伯仁竭力平复着情绪,不动怒,想起慕家那位少夫人,怀念道,
“我就是见到她想起了丫丫,她以前也喜欢猫猫狗狗的,要是丫丫还活着......”
孙伯仁半辈子顺风顺水,事业有成,生活富足,婚姻美满,还有个可爱的女儿。
但是随着他步入中年,人生境遇急转直下,他老婆女儿出车祸意外离世,不久后,他体检查出肝癌。
丧妻丧女,身患重病,孙伯仁一心等死,没想到几个月前居然有志愿者捐献了肝源。
手术很成功,但是这只是噩梦的开端。
他的排异反应很重,发热、寒颤、食欲减退、肝部疼起来像是拿钝刀子割肉。
睡觉时,还总能梦见凄厉的求救声,梦境逼真的仿佛就在耳边。
生理和心理承受双重折磨,让他生不如死。
可是随着云皎走后,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心情好,他突然有了些食欲,向小女佣吩咐道,
“我饿了,帮我拿些吃的过来吧。”
大少爷要吃东西啦!这几月都是为了生存进食,从未主动要过吃的。
他这一要求,仿佛按下了什么开关。
这几个月孙家上下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六少爷去世,大少爷重病,佣人们走路都踮脚,生怕惹了主家不快。
如今孙伯仁身体好转,孙家上下,或真心或假意都欢欣鼓舞,喜笑颜开。
只有孙德龙在探望儿子后,匆匆进入一间小黑屋,对着神龛里的塑像虔诚地拜了拜。
“多谢大仙保佑。”
他拜过后,还把一碗准备好的鸡血放在神龛前。
不像以往,神龛里的东西会迫不及待地贪婪地舔舐血液,现在毫无动静。
它现在怕得要死,缩在神龛中瑟瑟发抖。
孙家这是招来了哪路煞神啊!
它自知自己是邪祟宵小,那煞神踏入孙家大门时,吓得它抱头鼠窜,赶紧找地方躲起来,一点儿头都不敢冒。
好在,不是冲着它来的。孙家好吃好喝地供了它许多年,它不想死,它还没享受够呢!
云皎在踏入孙家大门时,就觉得孙家有一股令人不舒服的阴冷气息。
但是万事皆有因果,没求到她面前,她不会妄加干涉。只专注此行的目的。
看来,孙家的水很深。
慕临川告诉他们的八卦也不是空穴来风,孙老头确实在家里弄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