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尖利的女高音打破寂静的黑夜。
刺眼灯光将云皎晃醒。
月牙作为猫警觉性更强,因为受伤,没有提前察觉到生人靠近,也被吓得一激灵。
此时一人一猫都神色迷茫地坐起,眼神涣散,懵懂地转向闯入者。
“傅青洲,你这个渣男!”
云皎眼神聚焦之前,那女人喊了一声后,就转身跑出了房间。
她一身戾气无处发泄,坐在床上扶额生闷气,发尾无风自动。
他喵的!睡个囫囵觉怎么就这么难!
月牙瞧着云皎面色不虞,凤眸不怒自威,浓烈的起床气蓄势待发,悄悄地将尾巴夹起,耳朵埋在猫爪下。
大佬现在的状态,就是瞪谁谁死,惹不起,惹不起。
慕临川嫌弃傅青洲说话声音大,影响他媳妇睡觉,扯走他在走廊上漫步,边走边聊。
傅青洲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她连自己的底细都不愿意坦白,你还要追她吗?”
“傅大哥愿意告诉我实情吗?”
慕临川也不介意从别人口中知晓实情。
傅青洲噎住,拒绝道,
“这个不行。”
“你一直强调皎皎很危险,到底有多危险呢?”慕临川反客为主。
涉及到玄学界的事,傅青洲也不想阿川作为一个普通人过度卷入是非。
他把能说的情况组织语言后,说道,
“你别看她年轻漂亮,就动了心思,那女人就是个疯子。
而且她那样的女人,我担心你驾驭不了。”
慕临川一直带听不听地看着窗外霓虹灯,听见这话蓦然回头,
“我为什么要驾驭她?我要和她携手一生,不是找个女仆。”
傅大哥也没他大几岁,怎么多年不见,感觉俩人有代沟了呢。
傅青洲只当他是热恋中脑子不清醒,继续劝说道,
“云九她,过于自由不羁,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
这话听得慕临川脑瓜子嗡嗡的,
“什么样的是合格的妻子?会洗衣做饭带孩子?
我这样的家世,能请足够的佣人打理琐事,家务我也会做,我可以照顾她。
既然不用为生计发愁,我们相爱就够了。”
他早知道自己爱上一阵风,已经做好风随时掠过,了无痕迹的准备,仍旧义无反顾做个追风的人。
傅青洲觉得多年的成长环境不同,阿川的思维已经和他产生了极大的差异。
指尖的烟燃尽,他最后无力的叹息,
“阿川,别爱她,别靠近她。”
才不要!大千世界,芸芸众生。
他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想共度余生的人,怎么可能放手。
况且,云皎能提供给他的情绪价值,胜过以往遇见的所有人。
和她在一起,就算她扬着拳头要揍他,他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也意识到和发小的思维方式有着天壤之别,不想争论这个问题,转移话题,
“傅大哥结婚了吗?”
看他这种直男发言,估计是个单身狗吧。
未待傅青洲回答,对面气势汹汹走来一个女人,上来就用力推了他一下。
傅青洲猝不及防,差点坐在地上,还是靠慕临川扶一下才站稳,
那女人没等他站稳,甩起包包“咣咣”砸他,紧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谩骂,
“好你个傅青洲,一面装得人模狗样求复合,一面背着我养女人!”
“你要不要点脸?想学那些烂白菜是吧?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老娘瞎了眼看上你!亏老娘还担心你,大半夜赶过来!”
“你个脏男人,就这么对我!就这么对我是吧!啊!”
“明天我就把儿子领走,跟着你能学出什么好来?”
“就你有俩臭钱找不着北了?别带坏老娘的儿子!”
傅青洲比她高,比她壮,却只是抱着头躲,并没有还手,倒是把慕临川急够呛。
“这位女士,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有话好好说......”
他忙忙活活的试图拉架,还挨了好几下。
慕临川一开始还拦着这个疯女人,听她的话摘取到关键词,
“复合”、“养女人”、“儿子”
明显俩人认识,于是,靠在一边看热闹,还在心中腹诽。
傅大哥这人有点双标,还说我们家皎皎疯,哪有他女人疯。
还是我们家皎皎可爱,情绪稳定,能动手绝不哔哔。
那女人语速极快,傅青洲也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想到自己兄弟还在,觉得很没面子。
双手钳制住女人抡圆、即将挥下的胳膊,
“你冷静点!我什么时候背着你养女人了?”
他声音冷冽,板着脸时还是很有威慑力。
那女人发泄一通冷静下来,
“不承认是吧。”
边说边反客为主,揪着傅青洲的胳膊,往他的私人客房方向拉。
“我明明看见一个女人睡在床上。”
慕临川意识到,那边正是云皎下榻的房间,一改看戏的闲适神色,和傅青洲对视一眼,匆匆赶去。
傅青洲反倒不急了,任由女人拉着他往那边走。
他在酒店预留的套间是两室一厅,将云皎安排在客卧。
两个卧室都是同一个方向,女人也是觉醒者,黑暗中下意识进了有呼吸声的房间。
开了灯就看见一个女孩睡得正香。
她理直气壮地揪着“负心汉”推进房间,
“狡辩吧,我听着。”
回头看见床上的两猫一人,
“还拖家带口地养着是吧!”
猫都带过来了,居然还是两只。
慕临川先达到现场,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后来的二人也是后知后觉的屏住呼吸,同为觉醒者,感知力强于普通人。
是来自强者的威压!
房间内的设施毫无变化,甚至还有一只蓝白小猫睡得翻肚皮。
床上的女孩发丝凌乱,遮了半张脸,透过发丝,依稀可见凤眸半合。
在他们进入房间时,抬眸扫了一眼,眸中寒气如箭,扎向二人,出口的话带着刀子,
“你们对我有意见?”
“没、没意见。”女人迫于威压不敢直视她,低头小声答道,她知道自己惹祸了。
没意见,什么仇什么怨,大半夜三番五次地扰人清梦。
大佬不满意这个回答,起床气反倒更重了。
傅青洲感觉到心脏被无形中的力量揪紧,将女人护在身后,抵挡住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