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看到此时出现的白茵,没有丝毫的意外,之前脸上难过的表情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甚至还打趣道:“皇上这些时日,装睡装的太久了,许是都习惯了呢!”
东方简闻言睁开眼睛,压低声音朝着小六子龇牙咧嘴。
“老家伙,皮痒了是不?朕还没怎么着呢,就敢拿朕开涮了?”
小六子也是丝毫不惧。
“皇上,您可别取笑老奴了,老奴这些天天天哭丧着脸摆出一副苦相,容易吗?”
“方才老奴照镜子,感觉老奴这几日仿佛老了好几岁,老奴虽说岁数不小了,可也是个要好的人呐!”
白茵看着这个时候还有心思逗闷子的两人,心里也放轻松了不少,看来皇上果然是胸有成竹的。
“丫头快过来!”
东方简赶忙招呼白茵坐下。
小六子则是机警的跑到外面守着以防有人突然进来发现端倪。
白茵也没客气直接坐在了榻边。
“丫头,语儿现在如何了?”
“放心吧皇上,虽然他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但是已经没有危险了。”
白茵话锋一转,脸上也染上浓浓的愧疚。
“皇上对不起,这次都怪茵茵才会害的煜王受伤,皇上和皇后娘娘身陷困境……”
“丫头,切莫乱说!”
东方简看到此刻的白茵,心中一凝,这丫头向来是个想得开的,自从见面从未见她有过如此表情,看来这丫头是钻牛角尖了。
若是这样下去,只怕两个孩子心会越来越远,那还了得!
他这个当爹的为了两个孩子该做的不该做的可都做了,他容易嘛!
“这事不但不能怪你,朕还得感谢你呢!”
白茵疑惑的抬头,不明白东方简的意思。
“你知道后来那波杀手是谁派来的不?”
“端王?”
“嗯,差不多!”
“什么意思?”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差不多是几个意思?
“其实是海谦国的国君墨轩野派来的!”
“所以,他们这是看情况有变所以提前行动了?”
白茵瞬间明白,太傅之前一直勾结的别国,其实就是海谦国。
从他们的书信来往,可以看出他们起初并没有打算此时动手,所以白茵一直以为这端王是看时机巧合才故意提前动手,应该没有牵涉到别国。
毕竟若是他自己能成功的话,就不用还墨轩野的人情,也少了受制于人的把柄。
难怪,他之前一直觉得那批杀手很奇怪,现在终于明白了。
早就听闻海谦国有一种失传已久的秘药,吃过此药之后便会变得精力充沛,不知疼痛,只知道疯狂拼命,完全不顾死活,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其实就等于说是提前透支了自己所有的体力,基本上都是无法生还的死士。
但是此药也是极为难得的,所以除了一些皇室中人,普通人也是根本无法得到的。
自己以前并未见过此药,所以一时也没能想的起来。
可是若只是单纯的帮忙,墨轩野应该不会如此轻易的亮出自己的底牌,毕竟不值得!
换句话说,墨轩野一定是有所图才会如此!
“看来这墨轩野应该另有打算,未必是真心和太傅一条心的!”
“那是自然,墨轩野不是一个简单的帝王,他怎么可能轻易的为了点区区小利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那端王和太傅岂不是很惨?”
白茵无奈的摇摇头,真的是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哼!那一家子都是书呆子,总以为聪明绝顶,无人能及,怕是到现在还在做着登基的美梦呢!殊不知人家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黄雀在后呢!”
“皇上早就知道这些了?”
“这不还得多亏茵茵吗?”
东方简没有忘记这丫头刚刚的难过,适时的拍着马屁哄她开心。
“要不是茵茵之前的消息,朕也不会去关注太傅一党,之前太傅深夜独自去见墨轩野,朕就知道他在朕这里筹谋开始屡次落空,开始坐不住了,果然,就开始行动了!”
“不对呀,就算他有所行动,为什么就会那么巧?偏偏赶在煜……哦,七星宫动手的那日呢?”
这也太过巧合了吧?若是平日里皇上身边暗卫众多一定会很难得手,可偏偏那日,暗卫去追杀手,守卫松懈……不对,有猫腻!
东方简的眼神有一瞬的飘忽,不敢直视白茵的眼睛,讷讷道:“无巧不成书嘛!”
他的小眼神自然没有逃过白茵的眼睛,白茵好似突然间明白过来什么。
“好啊,原来皇上一早就知道七星宫是煜王的是不是?你们居然还合起伙来骗我!简直欺人太甚!”
东方简瘪瘪嘴,他就知道瞒不过这丫头,他不敢看这丫头的眼睛,四处转悠着,有些尴尬。
“那个……那个……那毕竟是朕的儿子嘛,朕知道也正常不是?”
白茵这个气呀,何着被人卖了帮别人数钱的不止端王啊,亏得自己刚刚还笑话人家,这打脸的速度来的也太快了吧?
“所以呢?就欺负我一个外人是不是?”
“不是不是,丫头,你别生气嘛!”
东方简赶忙道歉,他这不是为了大局着想嘛!
“哼!所以这事东方语也是知道的是吗?”
东方简很不想承认,毕竟他这样说了很可能会有挑拨儿子儿媳关系的嫌疑,但是不说成吗?于是他硬着头皮。
“那个……许是知道的吧?”
“哼,知道就是知道!”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可真是亲父子啊,一个个的都把自己蒙在鼓里,想想那几日东方语明里暗里套过自己几次话,自己居然完全没想到这里,她就恨得牙痒痒!
早知道这样,那日就多扎他几针!
一想到那日的东方语,白茵心里的恨意就瞬间消失了,他也很惨的不是吗?为了这场筹谋险些丢了自己的性命!
“既然你们父子两个都已经筹谋好了,还要我来做什么?”
白茵说罢就站起身要走,被东方简一把拉住。
他知道这丫头在生气,而且很生气,他必须得哄。
“那个,一百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