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谁去，有张衍在，都不会太过较真，能够各方面交代过去就行，肯定不会让张家屿吃亏。
纪凯文直接去，反倒是容易招惹闲话。
“牛羊肉，你就按照二十五吨的量来谈吧！不过，除了交换，咱们另外还要用现金购买一批。”
“院长，二十五吨中成药，差不多能够换一百多吨牛羊肉了，还要另外购买啊？”
“老纪，一百多吨牛羊肉，咱们红星医院这边肯定是够了！
可是轧钢厂那边呢？
现在轧钢厂不算下面的分厂，就有两万多人，算上分厂能有五六万人。
一百吨牛羊肉，根本不够分的！”
“算上下面的分厂，一百吨都够一个人分三四斤牛羊肉的。”纪凯文开口说道。
“你打算，把牛羊肉买来吃一顿，然后全部分下去啊？
你不要忘了，这二十五吨中成药，差不多是咱们制药厂一个月的产量。
咱们不能把所有的产量都拿去换牛羊肉。
还要用它去换药材，以及其他的东西。”张衍笑着解释道。
“那您的意思是？”
“这一百吨，咱们全部自己留下，轧钢厂那边需要多少，让他们自己拿钱去买。”
“啊？”
“啊什么？
咱们要多建两栋集体宿舍楼，还要扩建制药厂，在红星医院附近建一座更大的制药厂。
这些是不是都要花钱？
别的都好说，水泥，厂里那边还能支援咱们？
如果厂里不支援咱们，怎么办？排队买计划内的水泥？还是拿肉去交换水泥？
砖瓦同样是这个道理。
还有建筑队那边，咱们如果用牛羊肉来支付他们的工程款，你认为建筑队愿意不愿意？”
“肯定愿意啊！傻子才不愿意呢！”
“按照市场价格他们也愿意？”
“院长，别说是市场价，我这么说吧，就是比市场价高出五分一毛的，他们也愿意········”纪凯文说到这里，停住了嘴。
“院长，还是您高明啊！
您这样一搞，咱们用牛羊肉支付的话，比原计划需要花费的工程款，省了最少一半的钱。”纪凯文击掌道。
“呵呵，现在明白了？你先和张家口那边沟通好，然后和轧钢厂那边沟通，让他们花钱平价购买牛羊肉。
梁处长肯定乐意！”张衍笑着说道。
不是轧钢厂后勤处傻，而是这个年代的局限性造成的。
人家畜牧公司也是有计划，有任务的，看不见实惠不可能给你提供大量的牛羊肉。
最多就是为了面子，卖给你个一两吨牛羊肉。
可是这点牛羊肉，都不够安排车皮的。
用汽车运回来，又很麻烦，费用也高。
用火车的话，就方便的多，轧钢厂自己就有机车，也就是火车头，还有火车皮什么的。
铁路运输，就是和铁路部门沟通一下时间调度的问题。
这是轧钢厂的先天有利条件。
轧钢厂那边也不是没想过，利用自己的先天有利条件，从张家口、内蒙、西藏那边交换一些牛羊肉回来。
可问题是，轧钢厂的产品是：钢筋，钢管，圆钢，方钢，钢板，工字钢，槽钢，角钢之类的钢铁原材料。
人家畜牧场根本用不到。
用到也都是很少量的。
用不到，自然不会拿牛羊肉来和你交换钢铁原材料。
能够偶尔用原材料或者其他物品来交换一点，但是量都不大。
也就能够保证厂里的领导干部小食堂的用量。
不可能给工人发福利。
“行，我明天先和张家口那边沟通一下，然后去找梁处长汇报一下工作。”纪凯文点点头。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停车棚，推上自行车各自回家。
本来，按照轧钢厂那边的规定，处长级别的都配有专车的，副处长也会有共用的汽车。
只是，轧钢厂调拨给红星医院的一辆汽车被拿去改装成了救护车，另外一辆则是放在红星医院，谁有事谁坐。
平时，都是骑自行车上下班。
这也导致了，纪凯文和时缙云，只能向老梁头和张衍看起，骑着自行车上下班。
这就是上行下效吧。
其实蹬着自行车上下班，已经让大多数人羡慕不已。
毕竟，绝大多数人都还是步撵着上下班。
“张院长下班了？”
“王大姐做饭呢？”
“是啊！刚做好，在家里一块吃点吧？”
“不了，家里估计也做好了！”
“张院长，最近回来的时间都挺早啊？不忙了？”
“忙是一样的忙，这不是医院的医生多了，我这个当院长的，也能够轻松一点了！”
张衍打着招呼，推着自行车回到自己的小院。
“回来了？”正好张福生从东厢房出来，看到张衍随口问了一句。
“嗯！今天没去钓鱼啊？”
“上午去了，下午没出去！这天太热了！都九月份了，天还这么热！”张福生摇摇头道。
“收获怎么样？”
“那必须的，钓了两条两三斤的大鱼，还有一些小杂鱼。”张衍这话问到了张福生的爽点上，立马咧着嘴得意的炫耀道。
“哪还不错，够吃一顿的！”
“嗯！你娘炖了鱼，就等你回来开饭了！”
“钓鱼的多不多？”
“多，怎么不多？我现在都跑去颐和园昆明湖去钓鱼了，别的地方都不好上鱼了。”张福生叹了口气道。
“还是昆明湖里的鱼多，要不是天太热，我还能多钓点鱼！”
“也不差了，不知道多少人，去钓鱼，白忙活一天，一条鱼钓不上来的。”
“他们哪会钓鱼啊！拿个竹竿绑根鱼线，就想钓鱼，那不是开玩笑嘛？
要是这么好钓，那湖里的鱼，不早就被钓光了？”张福生满脸不屑的说道。
张福生最得意的就是，他有一套专业的钓竿，出去钓鱼，都让人羡慕。
这套鱼竿自然是张衍给他的。
原本，张福生也和他口中的那些人一样，拿根竹竿绑根鱼线，就去钓鱼。
“姐夫，你回来了！”小萝卜头跑出来迎接张衍。
“嗯！做完作业了？”张衍把公文包交给小萝卜头，顺口问道。
“做完了，学校里学的东西，我早都会了！”小萝卜头骄傲的昂着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