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楼生意大好,最高兴的自然是贺家某些人!
中午饭后,老张在书房给贺延年报账的时候,敬佩道:
“望江楼只落汤鸡这一道菜的收入,都很是可观了!
大人您这一招可太损了!我以后一定得学着点!”
贺延年端坐着,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轻咳一声,不自然道:
“哎,老张,你这人说话就是心口不一,心慈口造业!
怎么是损呢?咱们不过是将计就计,顺势而为!咱们做什么了吗?
咱们什么也没做呀!”
老张一下反应过来道:“幸亏大人您反应快,这下子一石二鸟!”
贺延年:“……”
他听了这话,实在是不想再与他说这事了,叹气道:
“行,甭管几个鸟了!见好就收吧!人家毕竟是个凤凰蛋!”
老张点头道:“是!我这就去安排!”
……
这望江楼的落汤鸡撤了,大司徒去了之后没赶上,还很遗憾!
一次,他与贺鸣喜一道吃饭的时候,还遗憾道:
“哎,去过望江楼的人,提起落汤鸡,都说这道汤品,味绝了!
可惜,等老夫携夫人去的时候,这菜已经撤了!
掌柜的致歉说这道菜不挣钱,而且材料太多太杂,轻易配不全!”
贺鸣喜用筷子夹了一粒米,迟疑了一会儿道:
“大人,这菜其实没什么吃头,就是贵!
您自己在家炖鸡汤的时候,放点海鲜入入味,其实都差不多!”
大司徒这下子来了兴致,道:“这么说,你还去吃过?”
贺鸣喜心道,怎么说呢?说我就是这菜流言的开创者?
自然不能,她看了一眼旁边一声不吭的葛大人,斟酌着道:
“这事吧!您知道的越少越好!我是为您好!”
大司徒这老头,眯了眯眼睛,想到望江楼的流言蜚语,点了点头,道:
“明白!这事与你有关系吧!”
这话说的!贺鸣喜心道:真是老狐狸!
她想了想,不承认道:
“嗐,怎么与我有关?没有!
我是想说这事与一个姓有关系!您别打听了!”
说完,将碗筷收拾好,临走前,还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大司徒的肩膀道:
“大人,真的是为了您好!学生先走了!”
大司徒嘶了一声,道:“嘿,这丫头!”
大葛在一边像聋了一样!
大司徒看了他一眼道:“大葛,你今日沉默的很呢!”
大葛很难说这事!
他能说自己是当日的目击证人吗?能说这丫头胆大包天吗?
能说九殿下吃了亏居然就这么认了吗?
他啥都不敢说!不然摊上事的就是他!
他吃了一个包子,转移话题,道:
“大人,这包子挺好吃的!哎!你尝尝!”
大司徒:“……”
他翻了个白眼,心道:
吃个屁吃!这包子他吃了几十年了!他能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有八卦都不知道告诉他!看错你了!
大葛心虚的低头:“……”
反正吧!就是不搭茬!
大司徒:“……”
他看了大葛一眼,深深叹气……
……
望江楼这道落汤鸡撤了,京城里有了新的新鲜事后,大家很快将这事忘了!
萧奕这才愿意出门!
皇帝在宫里见儿子的这几次,偶尔提起贺家人,小儿子萧奕面上都装作不在意!
但是皇帝瞧得清楚,这孩子其实被贺家那丫头吃的死死!
不然就他那脾气,要是好惹的话——萧晋也不会经常被他收拾了!
皇帝觉得两个孩子出问题了,他应该找贺延年谈一谈,毕竟两个孩子都不小了!
这日,皇帝给贺延年下了一道口谕,贺延年倒是来了!
不过说的话,将皇帝气了个倒昂!
两人一打照面,皇帝就拉着贺延年的手,热切的拉关系,道:
“你知道咱们两家孩子的事了吧?你看他们也不小了是吧?”
贺延年心里呸了一声,温声道:
“这事我知道了,九殿下主动与丫头说的,以后将她当侄女照顾!
臣觉得这样挺好的!官家以后也不用担心差辈的事了!
而且,臣今日有一个不情之请!”
皇帝没忍住,跳进了贺延年的坑,道:“什么不情之请?”
贺延年道:
“臣家里这丫头是您看着长大的,她的婚事,您也多操操心!
臣觉得吧!官家认识的人多!
有那才貌双全的青年,您提前给臣掌掌眼!臣也好留意些!”
皇帝一下子脸色就变了,站起身,伸长了胳膊,用手指头指着贺延年的鼻子尖道:
“什么?贺延年你可真是给朕面子!我给你提的是我儿子!
你与我说的是别人!我儿子,我就问问你!他差在哪了?你瞧不上他!”
大梁眼观鼻鼻观心,瞧着置身事外的样子,但是心里也有些想法,他心道:
官家这嗓门喊得大又有什么用!一会儿就被骂的一声不吭了!
……
贺延年还真想与皇帝说一说官家的小儿子萧奕差在哪?
“官家,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得不提一下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宫乱之前,官家到臣家里就求法子!臣是不是已经承诺帮一把?
后头不仅臣帮了!臣的儿子也帮了!
甚至将家里的仅有的一颗药丸子都拿出来了!
结果呢?官家求了臣,但是又不信臣!
因为官家打心眼里,还是不相信你儿子会造反!”
皇帝弱弱的 反驳了一句,道:“我信你了!”
贺延年紧接着一句道:
“你信个屁!你怎么不提早抓他!你抓了他,贺家的人还能死吗?
你防着我!却信着你儿子!
因为官家你,臣的孙子差点找不回来!臣的长辈死在官家儿子的手里!
臣说过一句委屈吗?没有吧!但是官家怎么做的?
粉饰太平!
要不是九殿下果决,这二殿下如今好好好的活着!
你问臣,九殿下差在哪?
臣就告诉你,差在一个他爹身上!皇家事是家事也是国事!
九殿下与丫头断了,也是心有顾虑的!
他这个人,一边想着放贺家人自由!
另一头,又舍不得这份感情!犹犹豫豫,反复无常!
皆是因为他这个爹控局不行!大事上时有脱缰的风险!
你以为他没担心过以后吗?都是你这个做爹的太差劲了!”
大梁在门口站着,都不太敢听了!
皇帝被骂的时候,半眯着眼睛,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啥!
殿内沉寂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
萧奕在门外也站了一会儿了,他提着衣摆进来,给贺延年行了一个礼,然后与皇帝道:
“爹!我与丫头的事!就算了吧!您也别与贺大人吵了!
我们如今这关系其实也挺好的!”
皇帝听到这忍不住道:“好个屁!你被贺家丫头泼了一身臭水!这关系还好?”
萧奕憋着心里的火气,道:
“爹,你别插手了!
她还肯泼我臭鱼水,我虽然觉得丢人,但是心里觉得她还是喜欢我的!
她若真的恼了,我于她就是过客了 !若是这样,我连一盆臭水都求不来!”
贺延年:“……”
他心道:还能这么想?九殿下要是真这么想,他倒不好说什么了!
皇帝:“……”
难道这是自己多情的报应?如今有个如此痴情的儿子?
真是气死了!这个受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