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里,清风掀起纱帘,一地的凌乱残留了昨日的温存。
迟良衍在晨光里睁开眼睛,他看向怀里的人,她白皙的脸庞上,长睫耷拉着,娇红的嘴唇呼出兰若幽香的气息。
他抬起一只手抚摸在她的脸上,他仿佛还在做梦那般,这个让自己怎么也舍不下的女孩,如今真的属于他了。
他搂紧她,生怕这只是一个梦,醒过来后就一切都不可能。
他的动作虽然很轻,还是惊醒了余望舒,她睁开清澈而明亮的眼睛,嘴角微微一笑仰头望着他。
“醒了?”
“嗯。”
简单的交流却让他们幸福满满,那些生活的苦痛他们相互治愈。
“几点了?”
迟良衍伸出一只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一眼:“八点十分,今天还上班吗?这会儿会不会迟到了?”
余望舒靠近他怀中:“你帮我把我的手机递给我,今天本来有我的课,我打个电话去学校让其他老师顶一下。”
迟良衍会意一笑,又拿过来一个手机,余望舒拨通电话:“喂,小云老师,今天的课你帮我顶一下,我家里有点事,今天不来学校。”
电话里应衬一声,余望舒挂断电话,她抬头看着迟良衍盯着自己,她将头埋进迟良衍怀中:“你不许笑话我,所以,就不能谈恋爱,否则你说是不是就想赖在一起,也不想上班了。”
她还是那样的俏皮有趣,只要和她在一起所有的悲伤都会被治愈。
“余老师也有翘班的时候。”
迟良衍玩弄起她的头发和她打趣,余望舒仰头望着他:“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呢?”
迟良衍浅笑一下回应:“我就舍命陪君子。”
说话时,他拿起手机给主管发了一条请假信息,然后,将手机在余望舒面前晃了一下,俩人相视而笑,这些日子的委屈心酸在这一刻总算释怀。
“别赖床了,我们起来去吃早餐。”
余望舒离开迟良衍的怀抱,她穿着黑色冰丝睡裙掀开被单,伸一个懒腰踱步到窗前,水纹长发在和风吹拂里尽显温柔。
一缕阳光照在她身上,纱裙里若隐若现的身姿美丽动人,她举起双手打一个哈欠,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迟良衍穿着一身银灰色睡衣走近她身边,他从后背搂着她的腰,头搭进她的肩膀。
余望舒转过身,她捧着迟良衍的脸微笑和他说话:“别黏糊了,我们换身衣服出去吃早餐,我平时忙,冰箱里没吃的了,我们吃过早餐,再去买些食材回家做饭好不好。”
迟良衍将她拥进怀中:“不好,你平时那么辛苦,今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我叫了外卖。”
余望舒嘴角微微一笑,她玩笑说道:“你是不是可以学着做做饭,少爷!”
迟良衍轻点一下余望舒的鼻尖:“你想吃我做的饭?”
余望舒看着他点点头,继续和他打趣:“那别的那些霸总、小奶狗可都是具备做饭技能,而且他们都说会做饭的男人特别有魅力。”
“好,你若喜欢,我便学。”
余望舒将头埋进他怀中,自己玩笑而已,他倒是会应衬。
迟良衍脑子里回忆起以前的种种,终于他如愿,只是,最近日子和苏南絮纠葛种种还是如鲠在喉。
“我先去洗漱了,一会儿你叫的早餐就到了。”
余望舒在他脸颊上亲吻一下,溜进卫生间,迟良衍将床上的手机拿起来走出房间。
十来分钟左右,早餐果真送了来,迟良衍把早餐拿进屋里在米白色桌子上摆好。
余望舒走出来后,俩人坐在一起吃起早餐,迟良衍喝几口粥,他眼里既有甜蜜又有愧疚看向余望舒。
余望舒夹起一个包子咬一口,她发现迟良衍看自己,她目光落在迟良衍身上:“怎么了?不好吃?”
迟良衍摇摇头,他垂下头继续喝粥,余望舒感觉到他不安的情绪,他没有之前那般了。
余望舒转过头用勺子舀一口粥喝进嘴里,眼睛看着碗里和迟良衍说话:“良衍,你搬过来住吧。”
迟良衍停住喝粥,他目光里总是有些悲伤,他被苏南絮折磨这几个月,怎么可能那么快愈合伤口。
迟良衍的沉默,余望舒明白其中意思,她放下勺子看向他:“她住在你家对不对?”
迟良衍愧疚点点头,眼里憋出泪来,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特别让人心疼。
“所以,你更要搬出来,你回去只会面对她无尽的纠缠折磨。良衍,爱一个人没有错,不爱一个人也没有错,如果她接受不了打击现实,她需要的是医生,不是你。”
余望舒握着迟良衍的手开导他,迟良衍泪眼朦胧看着她,沉思半天他嘶哑声音问道:“这些事你从哪里得知的。”
余望舒不想提这件事,因为她也害怕,害怕自己再提迟弦笙,迟良衍会不会觉得自己只是在怜悯他。
余望舒犹豫不决没有回答,她松开迟良衍的手继续吃早餐:“先吃饭,一会儿凉了。”
迟良衍哽咽应声,就算现在俩人亲密接触,可是,伤害就是伤害,这些事情横在俩人中间特别难受。
俩人沉默吃完饭,把一切收拾完毕,他们没有出门,而是赖在沙发上。
余望舒靠在他怀中,上午温热的阳光照进屋里,感觉特别温暖。
余望舒握着他的手继续吃饭时的提问:“良衍,我的提议你怎么打算?唉,我这算不算又成为了第三者。”
余望舒自娱自乐和迟良衍玩笑,想起自己以前被赵灵泽囚禁,原本和迟弦笙名正言顺的感情,最后在别人眼里成了二婚。如今自己好像又成了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她一想起来觉得可悲又可笑。
迟良衍心碎搂紧余望舒,心里的歉疚又多一分:“都听你的,对不起,是我的错,望舒,你会不会讨厌这样的我。”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讨厌,你说,我在你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人,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实话。”
余望舒离开迟良衍的怀抱玩笑质问,迟良衍垂下眼眸不知怎样回答,他真的变了,以前自己这样和他玩笑他会和自己抬杠。如今自己说什么话,他都当了真,他的小心翼翼让人心里难受。
“你不会当真吧,我没有讨厌你,我跟你开玩笑的,良衍,你不要再愧疚了。这件事不怪你,你和我不一样,你从小家境就好,突然面对这样的事,你慌乱无措,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或是被她人利用都是正常的。”
余望舒挂着迟良衍脖子安慰,迟良衍抬眼和她相视,他心里还是有许多不确定:“你心中真的不会介意?你不会嫌弃我吗?”
余望舒靠近他怀中想给他安全感:“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一切都过去了,就算你怎么样,那也是过去式,你只要在今后的日子里对我一心一意便好。”
迟良衍泪水流出来,他在余望舒额上亲吻一下:“你愿意相信我吗?我……虽然和苏南絮在一起这些日子,我们之间除了牵手拥抱,并未有过其他亲密之举。也是这个原因,所以,她一直跟我闹,这件事情我确实……”
余望舒嘴角微微一笑,人有时真的很有意思,原来在自己爱的人面前,真的会自卑,会怕被嫌弃。
所以,一直以来,自己以前那些看似骨气的自尊不也是因为自卑,直至自己经历那个梦和现实发生的所有,余望舒终于明白,爱人不是因为他多好而喜欢,而是即使知道他不完美还愿意接纳。
余望舒依偎进他怀中:“我相信你,你是一个有边界的男生,即使你爱我,也从未趁人之危。所以,你不会去和自己不爱的人有亲密行为,我相信你。”
迟良衍定定看着她:“你真的愿意相信我,望舒,我真的很怕你心里有芥蒂,我不想你只是因为……”
迟良衍说不下去,如今他就算拥有了余望舒,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件事做得糊涂,它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
余望舒心疼望着迟良衍,她抬手抚摸迟良衍的面颊:“良衍,我相信你的为人,这些事情我们不提了好吗?”
迟良衍含泪点点头,余望舒握住他的手放在眼前,胳膊上的那些淤青让余望舒心疼,她拿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良衍,你手上这个胎记好有意思,怎么看着像是被人咬的。你说你上辈子是不是真的遇到过一个泼妇老婆,我都怀疑这个苏南絮就是从上一世追来继续折磨你的。”
余望舒看着迟良衍手上像是牙印的一圈胎记玩笑,迟良衍只是苦涩的笑,她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看着看着,余望舒脑子里闪过一些回忆,有一句话从脑子冒出来:你记得这个是我给你戳的章,以后你就只能属于我!
这句话在余望舒脑子里不停徘徊,她回忆起当时自己以为可以从那个地方穿越回来时,跟迟弦笙在柿子林待了一夜。第二天被他母亲责罚,她在迟弦笙手上咬的牙印,然后玩笑说是自己给他戳的章,他只能属于自己。
余望舒震惊望向迟良衍,难道他就是迟弦笙,余望舒拿起他的手再次仔细看,她将嘴放到胎记处,居然真的和自己的嘴唇吻合。
余望舒内心激动无比,所以,他没有记忆可能是那个真的是他们的前世,他忘记了,自己却误打误撞穿越过去了。
余望舒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她目光里欣喜,迟良衍不明白她为何这样看着自己。
“望舒,你怎么了?”
余望舒眉眼舒展开,她甜甜一笑靠近他怀里将他拥抱更紧,她没有说原因,因为他害怕他会以为自己不爱他,自己还惦记梦里人。
余望舒之前还很纠结矛盾,这一刻她心安,他就是迟弦笙,还好他们没有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