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迟良衍迫不及待的赶到余望舒的学校,学校一些人认识他,几个女生主动热情和他打招呼。
“帅哥,来接余老师?”
迟良衍脸色微红微笑点头,每次来都很尴尬,学校女生特别多,有些活泼的总是爱开他和余望舒的玩笑。
他走得局促的脚步让那几个女生笑出声,迟良衍每次面对这样的尴尬都很无措,又总是忍不住想来找余望舒。
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可能就不那么在乎面子了。
他在这些女生的调侃中走到余望舒办公室门口,他敲敲门,直到里面说了请进,他才错乱脚步逃也似的进去。
余望舒回眸看着一脸羞怯的迟良衍,她心里清楚他肯定又被那些小女生给围观了。
“唐僧又被调戏了,紧张成这样?”
余望舒的话让迟良衍哭笑不得,他无奈走近她:“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你这里几十上百个女生,她们那唾沫都淹死人。”
余望舒低头一笑,看向坐在她身边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小女孩长得特别可爱。大大的眼睛呆萌呆萌的望着迟良衍,粉粉的小手拿起鸡腿吃的满嘴都是。
“圆圆,你看吃得小嘴上到处都是,擦擦。”
余望舒从桌上拿起一张纸巾耐心为她擦擦嘴角,迟良衍站在她俩身边:“谁家孩子?”
“一个学员的,中午跟着老师出一场妆,孩子没人带,我帮她看一下,圆圆,叫哥哥。”
“哥哥!”
圆圆奶声奶气叫一声,迟良衍目光温和看着她笑着答应一声:“圆圆真乖,好可爱的小孩,望舒,我们走吧,你把孩子交给其他人看一下。”
“不行,大家都有事,今天就我有空,没事,我带着她一起,圆圆挺乖的,她特别懂事,不哭不闹。”
余望舒说话时抱起圆圆,圆圆手里拿着鸡腿还不忘桌上的薯条可乐,指着手要。
“我来抱,圆圆,哥哥抱你好吗?哥哥一会儿给你买玩具好不好?”
小朋友一听玩具,眼里布满光,两只小手伸向迟良衍,迟良衍将圆圆接过手里,小家伙长得好还有些沉。
“小坏蛋,玩具就把你给骗走了。”
余望舒轻拍一下小孩的背,她拿起桌上的薯条可乐。
“走吧,你带我去哪里,又不说。”
余望舒跟着迟良衍往屋外走,迟良衍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她一笑。
走出办公室在走道里,那些来往的学员和老师见着三人走出来,迟良衍抱着小孩,余望舒跟在他身边,俨然一家三口的样子。
“喔哟,余老师……”
随着一个女生阴阳怪气的喊一声余望舒,这群人全部跟着笑出声音的起哄。
“哈哈,看看像不像一家三口,余老师,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大家笑得更放肆,余望舒脸被羞得通红,迟良衍跟着这些小声笑得难看,脸色红到耳根处,心里却偷偷开心。
“都去午休,下午上课又打瞌睡,就知道拿我开心……”
“咦……”
这些声音不绝于耳,余望舒只想快步逃离,她拽着迟良衍的胳膊逃离出去,背后还有那些起哄声。
“哈哈,余老师害羞了……”
“哈哈……”
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声不停环绕于耳,余望舒埋着头跟迟良衍坐电梯下了楼。
“丢死人了,那些小妮子可是会拿我寻开心。”
迟良衍嘴角露出笑容,他满目宠溺看向她,他单手抱着女孩,空出一只手牵起余望舒的手。
“不过,看着真的挺像三口之家,他们说得也没错,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要是有一个女儿像你一定很可爱。”
余望舒吃惊脸望着他,她甩开迟良衍的手,离着他几步远,朝电梯角落里躲。
“你还演上了,谁说我就要女儿的。”
“那你在想要什么?儿子?”
余望舒眼睛瞪得大大的,脑子一片空白,脸色红得没法:“你有毛病,什么女儿儿子的,胡说什么。”
迟良衍双手抱着圆圆朝余望舒走近两步:“你总不可能不结婚,你还真要当尼姑?”
“迟良衍,我结不结婚管你屁事……”
“叮!”电梯门打开,余望舒小跑出去,迟良衍脸上洋溢起笑跟着走出来。
这一路上,被误会的眼光看得余望舒浑身不自在,坐上车以后,余望舒带着圆圆坐在后座,迟良衍坐在驾驶座。
余望舒照顾着圆圆吃东西:“这个骨头给姐姐,这小手全是油,来擦擦!”
迟良衍系好安全带,他侧过头看着余望舒和圆圆,心里想象着自己若是和她真的成了一个家,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该是多么幸福。
他目光灼热沉浸这份虚假的幸福里,他眼里的余望舒温柔善良,他忍不住伸出一只手触到弯着腰给圆圆擦手的余望舒发丝里。
余望舒抬头和他目光相遇,迟良衍柔情看着她说道:“你若是成为母亲,一定很温柔。”
“迟良衍,你没完了,你再说胡话我可生气了。”
迟良衍赔笑收回手,他转过身启动车子,黑色车子在午后骄阳似火里疾驰而去。
余望舒在后座和圆圆互动,车里欢声笑语,圆圆的小奶音听得人心都融化,迟良衍全程心情特别好。
不知不觉车子停下来,余望舒抬头看着周围疑惑。
“良衍,你带我到我之前住的小区做什么?我这边房子都卖了,还来这里干什么?”
迟良衍停好车,解下安全带转过身看向余望舒。
“保密,你跟我来便是。”
余望舒苦笑,他一天到晚想法多,迟良衍回身打开车门出去,他转后座位置帮余望舒打开车门。
“来,圆圆过来,哥哥抱。”
圆圆弯着大眼睛张开双手扑进迟良衍的怀中,余望舒嘴角不自觉扬笑,这个迟良衍还挺会带孩子。
余望舒将孩子吃剩的垃圾用口袋装好,她从车里出来,关好车门,迟良衍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钥匙锁好车门。
余望舒将垃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在烈日当空的林荫小道上跟着迟良衍朝一栋房子走去。
“你带我进这栋楼干嘛,你家不会又有亲戚在这边吧?”
余望舒跟着他走进电梯里,里面一个穿着花衬衫五十几岁的阿姨,满目笑意看着迟良衍怀中的圆圆。
迟良衍按一下电梯楼层,余望舒也没太多在意,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给刚才没有擦干净嘴的圆圆擦擦嘴巴。
“小孩几岁了,这小模样可招人稀罕。”
有些粗沙的声音响起,阿姨看着余望舒询问,余望舒扯唇勉强一笑:“三岁多点。”
“看着你俩挺年轻的,结婚挺早,孩子都这么大了,大学没毕业就结婚了?不过,现在也不存在,学业家庭两不误,平时奶奶带的吧?”
余望舒后悔将圆圆带出来了,她面色绯红低下头小声说话:“阿姨误会了,这不是我俩的孩子。”
迟良衍瞥见余望舒娇羞的模样觉得有趣,他故意向阿姨说道:“她有点害羞。”
这个阿姨会意的偷笑一下,余望舒瞪眼望向迟良衍,迟良衍装作没有看见。
“小姑娘,现在社会开明,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叮!”
电梯门打开,迟良衍眉眼带笑对阿姨道别:“她比较内向而已,阿姨见笑了,我们到了,阿姨再见。”
迟良衍说着话一手抱着圆圆一手拉着余望舒走出电梯,阿姨热情喜笑着和他们道别。
出电梯后,余望舒甩开迟良衍:“你神经病,总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那我不这样说,看我俩抱着一个小孩,别人还以为我俩人贩子呢。”
迟良衍的话竟让余望舒没法反驳,她捏紧拳有些生气的看着余望舒。
“姐姐不生气,哥哥你惹到姐姐了,要跟姐姐说对不起。”
圆圆嗲声嗲气的说话,迟良衍赔个笑脸一手抱着圆圆一手将余望舒拉入怀中。
“好,好,对不起,哥哥跟姐姐道歉,我不该乱说话好了吧。”
迟良衍将余望舒带着走到一个房间门口,余望舒挣扎开他:“你不许动手动脚……你带我之前的房子做什么?”
余望舒抬头看见门号,一头雾水看向迟良衍,迟良衍将圆圆放下来:“圆圆乖,下来站一会,哥哥开门。”
迟良衍放下圆圆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打开房门,余望舒惊呆了,她拉着迟良衍的胳膊:“你怎么有这里钥匙?”
迟良衍只是笑,他拉着余望舒和圆圆的手走进屋里。
“我想了一下,你性格死犟死犟的,为了防止你以后再是惹到阿姨被她揍得没地方去,这个地方你住着熟悉,算是给你留一个收容所。看看怎么样,里面布置和以前一样,没有改变,东西也齐全,你拎包入住就可以了,熟悉的感觉怎么样。”
迟良衍一边说话一边领着余望舒环顾,余望舒目光落在迟良衍的身上:“你……”
“我把它租下来了,虽然费了点口舌,不过这个房东被我软磨硬泡给拿下。”
余望舒看着里面熟悉的一切,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她住了几年的地方,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踏进这间屋了。
“你说的是真的?”
迟良衍点点头:“对了,我下午跟这个房东签租房合同,你把身份证给我一下,你下午去忙你的,我帮你搞定。”
余望舒像是一个木偶从包里拿出身份证,她木讷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迟良衍拿过她手里的身份证生怕她反悔那般。
“你一天到晚脑子里想法倒是多,人家买了这房子没多久,你就又能把它给租了。我现在脑子都是懵的,我下午还有课,确实没有时间,你到时把收据给我,多少钱我转给你,你不许说什么奇怪的话,我自己给房租。”
迟良衍一脸无奈应衬:“好、好、你自己给行了吧,一条裙子你都能卖了把钱退给我的人,我真是对你没办法,你接受一次我的礼物就那么难?”
“你送给我的小白不是养得好好的吗?”
余望舒丢下这句话朝屋里走去,圆圆小小模样跟在她身后不哭不闹。
迟良衍望着她的背影,自己怎么忍心她吃苦受罪,这个要强的女孩。
他看着手里余望舒的身份证,嘴角一笑,其实这并不是他租的,而是他给了高价买回来的,他用她的身份证是想让房子物归原主。
他明着帮她,她不愿意,自己只有暗自守护,他不想她被金钱所累。这个女孩在这么多苦难面前从未屈服过命运,她骨子里的傲气与血性是他在很多女生身上都没有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