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近晌午,迟良衍和余望舒在小巷子里收拾起心情去找房东退了房子。
这一路的坎坷让余望舒想不明白,生活像是一个谎言不停在欺骗她,最后,只能选择厚着脸皮继续向前。
他们和房东商量好,房东说押金不能退,俩人也没再计较,从房东家里出来,他们去吃了午饭,回到租房已是下午时分。
回去时,昨晚打架的那家已经关门闭户,后续事情怎样发展俩人也不知道,余望舒情绪复杂看一眼对门,迟良衍握住她的手安慰。
“我们回屋收拾东西,这些事情我们管不了。”
余望舒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迟良衍跟着进来,他对余望舒说道:“你收拾一下,看看有多少东西,搬家公司一会儿就来了。”
余望舒默默走进屋里打开衣柜收拾,迟良衍帮着她一起归置。
余望舒的手机响起来,她放下叠在手里的衣服,电话里传来林北辰哈欠连天的声音。
“梳子,昨天回来晚了,这会儿才起来,那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
“等你睡醒黄花菜都凉了,靠不住,没事了。”
余望舒挂断电话继续收拾东西,迟良衍嘴角扬起一点笑,心里想着亏着林北辰没有接电话,否则自己也不能出现英雄救美了。
余望舒瞥到迟良衍的偷笑,她将手里衣服甩在他身上:“你还得意,见到林北辰我非揍他不可,那家伙太靠不住了。”
“你老是去麻烦人家干嘛,别人也要交女朋友,不可能护你一辈子,你还真想嫁给他?”
迟良衍弯着腰凑近余望舒面前笑盈盈说话,余望舒垂眼叠手里的衣服。
“他结婚了又怎样,不能重色轻友吧。”
“你这样不道德,这属于破坏别人家庭,你说你当他是男闺蜜,可人家毕竟是一个男的,人家女朋友不吃醋。”
余望舒抬眼看向迟良衍:“那我是不是破坏了你和苏南絮,我不出现说不定你们在一起了。”
“所以,你要对我负责,把你赔给我。”
迟良衍朝她玩笑,余望舒推他一把转身将衣柜里的衣服拿出来扔在床上。
“你倒是赖上我了,帮我把那个箱子拿过来一下。”
余望舒指着床尾的一个箱子说道,迟良衍拿起箱子递过来,继续帮她整理。
两人收拾一阵,搬家公司来了,进到屋里两三个男生,他们在余望舒的指挥下把东西全部搬下去。
差不多快搬完的时候,房东来屋里来检查一下,几人便在烈日当空之下,驾车来到余望舒父母住的小区。
午后还是有些炎热,小区里没有什么人活动,只有知了声声叫着。
余望舒带着搬家公司的人和迟良衍又是一通楼上楼下的忙活,一直忙到接近傍晚,余望舒才总算把她所有行李规整好。
她累瘫在沙发上,完全不想说话,她仰头靠着沙发,头上冒着热汗。
“累死了,最近真的是犯水逆,我最近怎么老是遇到这么多烂事。”
迟良衍给她捏捏肩膀安慰她:“你别想太多了,昨晚也没有睡好,今天又折腾一天,你先休息一会儿。歇够了,我们出去吃晚饭,今天一天忙活也没怎么好好吃点东西,你想吃什么?”
余望舒闭上眼睛小憩,迟良衍也有些困,靠着她微闭眼休息。
累一天后,瞌睡特别香,再次醒来时,发现天已经黑了,余望舒揉揉眼睛看向窗外漆黑的夜晚,她轻轻推一下迟良衍,迟良衍清醒过来,他迷糊着睁开眼睛看到漆黑的屋里。
“我去开灯。”
余望舒起身去打开房间的灯,她哈欠连天的坐回沙发上,她拿起手机看一眼,微信上余母给她发了许多她和余父的照片。
余母和余父在海边靠着一起笑得灿烂,余望舒忍不住嘴角露笑。
“秀珍女士,你太坏了,你们把我放在家里,自己玩得嗨,还拍照片发给我向我炫耀,不理你们了。”
余望舒对着手机说道,她心里其实是开心的,父亲的病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他能开心的渡过一些日子,于自己而言也是种宽慰。
迟良衍也拿起桌上的手机,他惊慌看一眼手机:“完了,我把手机设置成静音了,老妈给我打了好多电话……”
迟良衍手指迅速在屏幕上点几下,拨通陈美娟的电话,电话接通传来陈美娟铺天盖地的责问。
“你小子什么时候出去的,一天没见着你,电话也打不通,还以为你被绑架了。”
“妈,我跟朋友在外面玩,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别担心。”
陈美娟接着指责:“你走哪里不知道跟家里说一声,不知道妈会担心你。我跟你说,臭小子,回来跟南絮去道歉认个错,你一个男孩子怎么可以那样凶人家女孩子。”
“妈,我的事你能不能别操心,挂了,我一会儿就回去。”
迟良衍不耐烦挂断电话,迟良衍是深夜跑出来的,陈美娟根本不知道迟良衍一夜未归,还以为他一早出门。
余望舒侧身看向他:“你妈不会生气吧,她知不知道你昨晚……没有回家?”
“望舒,你别害怕,我妈其实人挺好的,有时间你和我妈一起吃个饭好不好?”
迟良衍看向余望舒的眼中布满了光,他不愿相信什么梦中的事会应验之说,如果自己和余望舒真是理不清的关系,他还是希望他们可以相守。
余望舒垂下眼,她点拨手机无措,迟良衍没再逼问她,她不愿意的事自己没法强求。
“说吃饭,天都黑了,我们晚饭也没吃,走,我带你吃饭去。”
迟良衍自我安慰的拉起余望舒的手站起身,余望舒收回手。
“走吧,这些日子你总是帮我那么多,我请你吃饭。”
余望舒客套起来,迟良衍尴尬笑笑:“好啊。”
“走吧!”
余望舒走进屋里拿起她的白色包包,把手机放进去。
“对了,良衍,那套晚礼服我在网上看了一下,可以挂在二手市场,我想着把它卖了,把钱退给你。”
余望舒一边说话一边站在鞋柜处换鞋子,迟良衍跟在她身后目瞪口呆。
她穿好鞋子准备出门,回头见迟良衍没有跟着出来,她疑惑看向他:“你怎么了,走呀!”
迟良衍难堪一笑跟着走出来,余望舒看出他的心思,她把迟良衍让出去,将门拉过来继续和迟良衍说话。
“你不要一副那种表情,你知道我的职业,说实话,美丽漂亮不是在于裙子的贵贱。我们化妆师的手是可以创造美丽的,说实话,高定的东西在细节与做工上确实有异于普通的。可是,不搭即使再昂贵的衣服也只能穿出廉价的感觉,作为一个时尚行业的工作人员,我的经验是,廉价搭出高级的样子,才是别人不能企及的。”
余望舒的观点总是很新颖,她接着说道:“你知道为什么那些阔太太总是追求贵的东西,其实不是品质真的有多好。只是,想享受尊贵服务待遇而已,我们服务行业最是了解。”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迟良衍跟着她踩着楼梯往下走,余望舒回眸一笑:“我想说你别当冤大头,唉,你说我是不是不够坏,你这样人傻钱多,要是捞点,我也不用苦哈哈的去跟妆了。我跟你说,我每次去学校给那些小孩化妆,几十斤的大箱子自己扛上去,这男友力,可惜我是个女生,否则,不知有多少小迷妹……”
余望舒玩笑说话,她没有看到迟良衍眼中的失落,这个女孩坚强得让人心疼。
“箱子很重,扛着很累吧?”
“习惯了,现在还好一点,手里有学员,学校给他们配了产品,他们自己会带东西。以前我跟那些化妆师出妆全是我自己扛,幸好我老爸从小给我训练得体力不错。”
余望舒继续诉说自己的工作,她独立自强得让迟良衍心疼,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她过得这么辛苦。
“以后,你有这种体力活让我帮你好不好?”
余望舒这时才注意到迟良衍目光里对自己的怜惜,余望舒抿嘴一笑:“你还担心我,我体力好得很,不用,我力气大着呢。”
迟良衍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她越是坚强,自己就越是心疼她,他走近余望舒身边没再和她说话,俩人一起走出单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