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父余母听说余望舒的美容店被砸了,焦急万分赶到派出所。
俩人风风火火闯到派出所,余望舒和迟良衍、小晴、婉莹刚录完口供走出来。
“舒儿,人没事吧?”
余母余父拉着余望舒四处查看生怕她受伤,余望舒安慰父母道:“爸,妈,我没事,良衍受了点伤,今天幸好他赶来。”
听到余望舒没事,余父余母放下心,他们抬头看看迟良衍,他一身狼狈不堪的模样。
余父建议:“良衍都伤了哪些地方,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叔叔,一点皮外伤,没有大碍。”
迟良衍推辞,余母心疼看着余望舒,店都开几年了,这会儿被人给砸了,怎么也想不通。
“舒儿,到底怎么回事?无缘无故他们砸你店做什么,是不是跟谁积了怨,你可要跟警察说清楚,不然,下次又被报复怎么办?”
余望舒扶着余母双肩安慰她:“没有积怨,和我没关系,你不用紧张。是两口子打架,今天也是倒霉,那两个女的来店里做护理,谁就猜到冤家路窄。老婆和情人聚在一起了,然后,那个男的来接情人,他老婆也在店里,三人遇到一起就打起来了。”
这个狗血故事让余父余母愣了几秒,余母松下一口气:“不是找你麻烦的就好,你说现在这些男的……唉,我们家算是倒霉,碰到这档子烂事。我们家店不能让人白砸,肇事方现在怎么说?”
迟良衍接过余母的话:“阿姨,放心,肇事的已经被警察批评处理了,他们说会照价赔偿的,不用担心。”
余母摸摸余望舒脑袋落下心:“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你说开这么个小店,也能遇到这样的事,幸好良衍在。要我说,不行,望舒,你出去上班算了。你化妆本也可以,找个影楼工作,或是去剧组当个助理,也不期望你挣多少钱,这开店还遇到这样的危险。”
余望舒干笑她拉起余母的手:“妈,这次是个意外,这种事,我又不会天天遇到,你别瞎操心了。”
“望舒,天色不早了,我和小晴先回家了。”
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处理好以后,夜已深了,婉莹问道余望舒,余望舒看向他们:“你们先回去吧,店里等警察处理好了,把店里整理出来,可以上班的时候我通知你们。”
“好的,拜拜!”
婉莹和小晴并排离开,余望舒一家人和迟良衍站在原地。
“良衍,你先到我们家,把身上清洗一下,你脖子上的伤,需要处理一下,到时留疤就不好了。”
迟良衍没有反驳,四人驱车回到余望舒家里,余父拿了身衣服给迟良衍换下,他在卫生间清洗了半天才把身上的化妆品洗干净,只是白衬衫怎么也洗不干净了。
他穿着余父的t恤衫出来,余望舒忍不住笑起来,二十几岁的年纪穿上大叔的衣服也逃不过一个丑字。
“你还笑。”
迟良衍用毛巾擦擦头上的水珠,看着偷笑的余望舒,余母招呼他:“良衍,来,喝口水,这么一闹,你们饭也没吃吧,老余,你去给良衍和闺女下点面条。”
余父听话的走进厨房,他在厨房一通忙碌,迟良衍坐到沙发上,余母把一杯水递到他面前。
“谢谢阿姨!”
余望舒从房间拿出一个小医药箱,她憋着笑走到迟良衍身边坐下。
“你转过来,我帮你把伤口消消毒,这个芳姐,也太狠了,抓得好深……”
余望舒说话时,迟良衍转到余望舒面前,余望舒靠着他,拿起棉签沾了碘伏在他伤口处一点点的涂抹。
“疼吗?”
余望舒仰头看向他,两人靠得近,迟良衍垂眸看着她,轻轻摇摇头。余母感觉起一身鸡皮疙瘩,她起身钻进厨房。
余父好奇看向她:“你跑进来做什么?”
“我来帮忙,来帮忙!”
余望舒耐心帮他消了毒,拿起两张创可贴替他贴在伤口处,她指尖的触碰让迟良衍脖子上痒痒的,迟良衍抓着她的手。
余望舒抬眼看向他,两人挨在一起的距离特别暧昧,迟良衍眼神缱卷看着她,她推开迟良衍。
“你干什么,我爸妈还在呢?”
迟良衍抿嘴微笑,他没说话拿起桌上水杯喝一口。
过了一会儿,余父和余母端着两碗面出来。
余父把面放在茶几上,他捏捏耳朵慈爱说道:“舒儿,快来吃,晚上又是受惊吓,又是饿肚子的。”
余望舒收好小医药箱蹲下茶几旁,夹起面条拌一下,再闻一下笑着看向迟良衍:“真香,良衍,你快尝尝,我老爸做的面特别好吃。”
余母端一碗面放到迟良衍面前,迟良衍礼貌的接过面条:“谢谢阿姨。”
“快尝尝,上次说让你来家里吃饭,最近,是非多,一直没机会,这个礼拜天到时来家里吃饭,你叔叔的厨艺还是不错的。”
“好,有幸能尝到叔叔的手艺。”
迟良衍端起面碗笑脸相迎看着坐在旁边的余父余母,余母接着和他聊天。
“你快些吃,一会儿坨了,我们这边回你学校是不是挺远的,要不一会儿让你叔叔送你回去。”
迟良衍浅吃一口,埋头回应:“不用,太晚了,我一会儿去我姑姑家住一晚,不用麻烦叔叔。”
余母好奇:“姑姑?你姑姑住在哪里?离这边近不近?”
余望舒嘴里包着面条替迟良衍回答:“就在我们楼上,张阿姨他们家,老妈,你又不是不认识张阿姨。”
余母一拍大腿喜出望外:“老张家呀,这说来说去,还是邻居家亲戚小孩儿。不对呀,你姑姑不应该姓迟吗?怎么姓张?”
迟良衍吞下一口面条认真回答余母:“她不是我亲姑姑,是迟家这边的亲戚。她从小过继给别人家的,所以不和迟家一个姓。我们家本姓也不姓迟,我们家姓赵,我是过继给迟叔家,所以跟着他姓迟。”
这通关系绕得余母脑子里全是浆糊,她梳理半天才开口:“你是被你父母送人了?”
余母第一反应就是,这孩子被人给送出去抛弃的,迟良衍被呛了一口,他咳嗽一声,拿起杯子里的水喝一口。
“不是,我现在还是住在赵家,我是因为小时候不好养,父母把我过继给迟叔,跟了他的姓,我还是赵家的孩子,没有送人。”
余父余母脑子都绕了几圈,没想过,他家庭关系还挺复杂,余母应和笑笑:“你这是挺绕的,你别光顾着跟我们说话,快吃面,吃面。”
余母没有在提问题,气氛有些尴尬,她坐了一会儿,拉着余父往房间走。
“老余,你跟我进屋帮我找找,我有件睡衣找不见了……”
余望舒看着余母撒谎的样子觉得有趣,她是不想再这里当电灯泡,她老妈果然上道,余望舒抿嘴笑笑,大口大口吃起碗里的面。
二人吃得差不多,吃良衍端起余望舒的面碗往厨房走,余望舒跟在他身后。
“你干嘛,你还要洗碗不成。”
吃良衍走进厨房,放下碗,看向余望舒:“我在家确实没洗过碗,不过,我挺乐意洗的。”
余望舒拉着他走出厨房:“不用管,一会儿,我老爸会洗的,你倒是勤快了。”
余望舒拉着他坐回沙发上,她靠在迟良衍的肩膀处,仰头望向迟良衍。
“玄之,我想不通,你怎么会本姓姓赵?当初南絮跟我说过你本家姓赵的事,你知道我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迟良衍疑惑看着余望舒,姓赵有什么问题,他一点不知,余望舒靠近他怀中,他搭了手揽着她。
“我姓赵有什么不对吗?”
余望舒仰头惊奇看着他:“你忘了,那个人也姓赵,我第一反应是,你和赵灵泽有什么关系。甚至我怀疑,你会不会是赵灵泽,可是,你明明是玄之的模样,可能真的是巧合。”
迟良衍脑子里一片空白,余望舒的微博里没有出现赵灵泽这个人,都是她和那个玄之的记忆,这个人又是谁。
迟良衍一副困惑的表情,余望舒看得惊奇,赵灵泽可是他的情敌。当年因为他,他们生生分别四载,自己提到这个人,他没有表现很激动,反而困惑。
“玄之,你……你到底记起了多少我们的记忆?赵灵泽,你没印象了吗,因为他我们之间的情路坎坷,当年,因为他,我们相爱容易相守难。在我们成婚时,被他威胁,生生被分开四载,你难道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余望舒离开他怀抱奇怪看着他,迟良衍一时心虚,他垂着眼眸不知该怎么回应。
“我……我的记忆很模糊,只对你有些记忆深刻,所以……可能,好多事,我忘了……”
余望舒看着迟良衍,忘了?忘了好,有些记忆确实太痛苦了,只要他记得爱自己便好。
余望舒依偎进他怀中,眉眼展开,她挂着迟良衍的脖子,给尽他温柔。
“没关系,只要你没忘了我便好,那些不好的记忆不记得便不记得。你知道吗?你也看到店里这些啼笑皆非的事,其实这些年,我见识过多少负心男子痴情女的故事。现在这个社会哪里还有什么真爱,可是,只有你,不畏世俗,愿意接纳我的所有。”
迟良衍抱紧她,她是见识过社会绝情的女生,但是,她无条件的相信自己,让自己心中既愧疚又幸福。
“记得当初,我被赵灵泽威胁,跟着他进宫,与他生活了四年。最后,他终于愿意放我自由,当我回去找你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想我们在一起。你父母更是反对,在别人眼里,我已是他人之妇,你家世清白,可以觅得贤良。你却毫不在意,一心要娶我,和你婚后那些年,你从未芥蒂过,也从未改变,一心一意对我。是你让我感受到这个世间是有真爱的,无论世事沧桑,无论风雨磨难,只要是你,我便初心不改。”
迟良衍听着她说着与另一个男子的故事,心里既佩服又羡慕。余望舒这样信任自己,并不是她好欺骗,是因为那个男子给了她所有偏爱,她拥有过最纯粹的感情。
自己一心想取缔的人,给过她那么难得的感情,自己若是给不了自己所有的偏爱,怎么可能让余望舒能爱上自己。
“望舒,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只要是你,我倾其一生只为你,你是我今生的偏爱,没有任何人成为除了你的例外。”
迟良衍在余望舒额上亲吻一下,对于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他惜之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