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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远此时并没有再假装冷静,他的全身都散发着不稳定的气质,身上的血腥味十分的浓重。

并没有脱掉身上浸透的衣衫,这种被鲜血贴合的感觉,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手里捏起了一个雷球,经过第七境升级淬炼过之后,不灭狂雷的能量已经不是寻常第七境可以比拟。

雷霆带着审判的威光,包裹着信远的上位神力,轰击着地面沼泽。

雷声滚滚持续了足又三个小时,等雷声消失之后,一切就业已经都消失了。

地上的沼泽没了,信远也是不知去向,没了踪影。

又过了一段时间,汉城才出来人查看这里的情况,在初期的惊讶与狂喜过后,马上就有人意识到了问题。

——黑旗之主要有动作了!

所有的消息迅速的上报边城,开始等待下一步的动作命令。

......

信远,确实是开始有动作了。

一旦放纵心中的魔鬼,开始通过杀戮来缓解自己心中的躁动,一切就都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此时的脑海中好像已经被杀戮填满,要在以前这会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但是现在他有点不想管那些东西了。

但是这样,却同时有了一个好处。

——那就是被杀戮填满的同时,他的脑海中好像已经装不下什么别的其他东西。

理性好像是在渐行渐远,他此刻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更像一头野兽,但同时,也更接近一种状态。

一种名为“空无”的状态。

那种状态悬而未决,是一条界限十分模糊的分界,让人难以触摸。

就像是进一步天才,退一步是疯子。

信远现在,退一步是疯狂而无止境的杀戮,进一步便是开悟。

这是属于他的误打误撞,如果柳白龙能看到他现在的状态,一定会啧啧称奇,惊讶于一个人心灵上的跨度,恐怕真的就只是在一念之间。

不过目前的信远不知道这些,整个西大陆,也看不到这场惊奇的,属于他的无声蜕变。

人们能看到的,是一场猩红而残忍的行动。

黑旗之主信远,就像是突然得了失心疯一样,几乎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打招呼的,开始了一场范围是整个西大陆的血色风暴!

信远身化雷霆,整个人的速度已经不能以常理来理解,开始在整个西大陆,或者说是西大陆的南端穿行。

他开始对神仆进行清剿性的扑杀,由于目的纯粹就是杀戮泄愤,他的行动极快,几天的时间中,已经数不尽的神仆死于他的“毒手”。

甚至有时候,遇到那种装备精良的城池,脑子里已经没多少的理性的信远,进行过大面积的城市性杀戮!

离开之后,留下惊魂不定的奴隶们,以及一座死城!

奴隶们都傻了,压迫者突然就死完了!但是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刚才?

一时间,不管是神仆们还是黑旗那边,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

——黑旗之主犯了什么病,是突然疯了吗?

高速杀戮,杀完了就走,也不说自己的条件和目的,完全就是不可理喻!

......

南部几乎已经快要沿海的城市中,洛水坐在临时光明联合的主位上,听着耳边一个个的消息,她的手都在抖。

她此时的精神状态,才是真正的濒临崩溃。

经历了难以想象的失败,大厦突然崩塌,幻梦破灭,洛水也是实在惨了。

而且除此之外,她此时已经终日用神力遮脸,让所有人都看不出她的长相。

这次已经不是因为保持威严,而是单纯的因为...她破了相!

屠夫虽然没能杀了她,但却给了她作为一个女人,最强大的打击。

此时她的脸,正中间一条深深的刀疤,从额头一直正正的延伸到下颚。

好像整张脸都被那把大刀劈开了一样!

用力的砸碎了一张桌子,对着身边的身子撒气般的怒吼道:

“他要干什么!他想干什么?”

“告诉他,我们会毁灭这个世界!我们会重新启用归元计划,我们...我们会四处引起神降...”

下手位的一人,也就是任天涯,颤抖着说道:

“没用,他现在完全不听的,就像是杀红了眼,根本没有目的,为了杀戮而杀戮!”

“所有遭遇他的人,根本连话都说不上,他就像是一个疯子冲过来就要开打,直至死亡!”

“神降了也没用,我们短期内能够请来的主,好像...不是他的对手。”

洛水大喊道:

“那他是要干什么?他赢了!他赢了我输了不行吗!他还想要干什么?他难道脑子真的有了病吗?”

任天涯很想说他可能脑子就是有了病了,但还是没刺激洛水。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们,我们杀,我们得威胁...”洛水气得有点语无伦次,这种打不过还不受任何威胁的家伙,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们的人员不能继续分散在外了,收缩吧,要不然...”任天涯再次开口,但很快便震惊的闭嘴起身。

洛水好像是被气得暂时晕过去了。

......

疑惑的不仅仅只有他们,黑旗那边,也是一样的不好过。

石定远眉头紧锁的看着那一条条消息,同样是感觉不可思议。

信远走的那天,好像精神状态还算正常啊...

而胡星并不在这里,他不知道信远要干什么,但是他只知道一件事。

——这是天赐的良机!信远搅动的风云掩护下,黑旗可以一路南下!

这段时间中,他几乎就是没怎么睡觉,联系着各地的人手以及自发的革命军,势如破竹的南下着。

石定远扭头,开口道:“各位前辈,有人知道信远要做什么吗?或者联系上他?”

“不能,谁知道他要干嘛。”斗魁撇了撇嘴说道。

外面的屋顶上,白手侯推着柳白龙的轮椅,有些迟疑的开口道:

“他的这个症状...是正常的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柳白龙:“嘶...确实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