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用儿童牙刷刷牙的诸伏歌穗对着安室透点了点头,表示她记得也知道这位名叫风见的公安。
看她点头,安室透继续说道:“我让他在隔壁住下了,晚上有事的话可以找他。”
闻言,诸伏歌穗将嘴巴里的泡沫吐掉,含含糊糊地说道:“可是风见伯伯不需要帮透爸爸吗?歌穗一个人在家里完全没有问题的。”
她等下就会乖乖睡觉,不会给自己干爹添麻烦的。
安室透笑了,“风见也要休息的呀,正好轮到他休息了,不过是让他在隔壁睡下而已。”
诸伏歌穗恍然大悟,只要不耽误干爹的事情就好,“歌穗明白了。”
说完她又把自己的牙刷放进嘴巴里,爸爸交代她的三分钟刷牙时间还没有到。
等到诸伏歌穗洗完脸,安室透又帮她将早上灰原哀帮她扎的辫子解开,整理好头发之后,又将睡衣递给诸伏歌穗,等她换好后重新返回浴室,这才抱着诸伏歌穗将她送到了卧室里新买的儿童床上。
诸伏歌穗在安室透脸上落下晚安吻,“透爸爸工作顺利。”
安室透也笑着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歌穗在家里要乖乖睡觉哦。”
诸伏歌穗乖乖点头的同时还伸手将身上的被子又往上拉了一些,“晚安,透爸爸。”
安室透抬手将房间的灯关掉,只留下小夜灯,笑着说道:“晚安,小歌穗。”
诸伏歌穗昨晚就没有睡好,今天又来回跑了太久,即便是已经睡了一觉,现在还是很困,闭上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安室透在旁边听到诸伏歌穗均匀的呼吸,他又抬手帮小朋友掖了掖被角,这才站起身悄悄离开了卧室。
客厅内,安室透面无表情的换了一身衣服,顺手将放到他身上平时顺手的位置,而后便出门离开。
门外收到安室透消息等在外面的风见看到他出来,“降谷先生。”
安室透看向风见裕也说道:“风见,难得你休息又让你加班,辛苦你了,等过了这几天再给你补上假期。”
风见站直了身体,“嗨!”
他原本今天一整天都是休息的,因为紧急工作被召回,一直忙到下午将两个犯人全部逮捕单独关押起来才算结束。原本以为已经没有事情了,却收到了来自上司的邮件,让他今晚住在上司公寓隔壁,顺便帮他看一下孩子。
目送自家上司离开,风见裕也又看了一眼上司公寓的大门,然后才转身返回到自己临时的居所。说起来临时居所,上司隔壁这个房子也就只有他住过,虽然只有偶尔几次,但他也算是适应。晚上睡觉嘛,住哪里都是一样的。
就是隔壁那位小小姐,内心戏本就十分丰富的风见裕也心中是万分好奇,那位小小姐究竟是谁?
诸伏歌穗一觉睡醒已经是天大亮了,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看向自己另外一边属于安室透的床铺,发现上面没有任何睡过人的痕迹。
猜到干爹昨晚应该是忙工作没有回来的诸伏歌穗在心中记下这点,然后她乖乖地起床,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来干净的衣服自己换好。
走到外面客厅,诸伏歌穗看着趴在门口的哈罗,蹲下一把抱住哈罗,“早上好,哈罗。”
“汪!”一直趴在门口等着屋里面人睡醒的哈罗十分热情地对着诸伏歌穗打招呼。
抱了抱哈罗,诸伏歌穗想到自己还有事情要做,她松开哈罗,在客厅里找到自己的手机,果然在上面看到了来自安室透的消息,看完消息后,诸伏歌穗重新放下手机。
她转身看向跟着自己的哈罗,“哈罗,透爸爸他要中午才能回家呢。”
“汪!”
“那我们去洗漱吧。”
诸伏歌穗摸了摸哈罗的头,“怪不得大家都喜欢摸我的头呢。”
“汪?”
浴室门口,哈罗蹲在了外面,它不喜爱这个会喷水又经常会变得湿漉漉的地方,所以一向是能不进去就不进去。
洗漱结束,正对着镜子发愁自己头发的诸伏歌穗看着哪怕镜子中哪怕是站在凳子上也只有一个脑袋的自己,“要不,回头换成步美姐姐或者灰原姐姐那样的短头发吧。”
就在拿着梳子一点点梳顺自己头发的时候,她听到了大门的声音。
诸伏歌穗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梳子,一把将哈罗抱进浴室,同时将浴室的门关的只剩缝隙,抱着哈罗的她一脸警惕地看着大门的方向。
风见裕也是按着平时的习惯直接开上司家的大门,开门之后他才想起来,上司的家里如今是有一个小朋友在的,他脸上有些尴尬,明明自己就是来给小朋友送早餐的,怎么就按着习惯直接打开了大门呢。
他心中祈祷着小朋友现在还没有睡醒,不然的话说不定他就要吓到小朋友了。
浴室里被诸伏歌穗捂着狗嘴的哈罗眼神里都快要有了人类的情绪,它被这样捂着抱着有些不舒服,再加上外面那个两脚兽的脚步和气味也都是它认识的,所以便哼哼唧唧地想要从诸伏歌穗怀里出来。
诸伏歌穗因为视角原因还没有看清楚进来的人是谁,不过她心里是有一点点猜测的,但这些猜测要等她确认来人之后她才会放松。
这会儿她听到哈罗哼哼唧唧地闹出动静,连忙对着哈罗用气声说道:“哈罗,嘘,不要出声!”
而后她又连忙从门缝向外看去。
风见裕也换完鞋一进屋就从屋里的状态发现了,上司家中的小朋友肯定是醒过来了,他纠结地挠了挠头,想到上司的交代,他往里走了几步对着空荡荡的客厅说道:“你好,我是风见,不是坏人,我来给你送早餐顺便出去遛哈罗。”
诸伏歌穗已经透过浴室看到了风见标志性的发型,又听到对方说的内容,确认了自己心中的推理,她这才松开了怀里的哈罗,打开了浴室的门走了出来。
风见裕也好歹也是个公安,他在小朋友出来之前就发现了对方藏在浴室里,为了不吓到小朋友,他这才是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对着空荡荡的客厅打招呼。
所以他在听到浴室门响之后才转身看向诸伏歌穗,脸上挤出来笑对着小朋友说道:“你好,我是风见,请问你叫什么?”
哪怕是干爹信任的下属,诸伏歌穗仍是十分谨慎地说道 :“叶云岫,您可以叫我小歌。”
风见裕也在小朋友抬头的时候就愣了,他昨天一直没有正面看到过小朋友的脸,如今看到小朋友的脸,他总觉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她。
不过他在听到小朋友开口后就回了神,他蹲下身对着诸伏歌穗说道:“小歌,降谷先生让我来给你送早餐。”
听到对方的称呼,诸伏歌穗微微皱眉,她看着风见裕也的眼睛说道:“风见先生,您平时在外面也是这样称呼安室先生的吗?”
“啊?”风见裕也愣了一下,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看到这个样子,诸伏歌穗小大人一般叹了口气,“风见先生,您怎么可以这么随随便便地就将安室先生的姓氏暴露出来了呢。”
风见看着小朋友说道:“可你不是也知道降谷先生的名字吗?”
“我知道归我知道,但是安室先生如今正身处在非常非常危险的境地,为了他的安全您也应该更加小心一些才是,尤其是在称呼方面。”
诸伏歌穗双手环胸看着风见裕也,连她都知道改换称呼,没人的时候叫透爸爸,有人的时候叫安室先生,一点点都不敢提及降谷零这个名字,风见先生这么大一个人怎么还会犯这样的错误,还不如她一个五岁小朋友呢。
风见裕也被小朋友这么说,一时间也觉得有些羞愧,他脸上微微泛红,他一直都是降谷先生的后勤,平时接头的时候也习惯了称呼这样称呼降谷先生,现在被一个小朋友指点出来......
他看着双手环胸小大人模样,一脸不赞同看着他的小朋友,一时间仿佛是看到了上司站在自己面前,哪怕是样貌完全不相似,他还是下意识地说道:“嗨,我以后会改正的!”
看到他承认错误也知道改正,诸伏歌穗踮着脚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好,辛苦风见先生了。”
风见裕也认真地点了点头,“嗨。”
他被比自己年龄小的上司教育惯了,根本没有大多数日本人那种年龄之间的看法,而且他也同样从心里觉得小朋友说的是对,所以也不觉得被这么小的孩子拍拍肩膀有什么不对的。
说完这些,风见裕也想到自己手里的早饭,他连忙说道:“对了,这是我给小歌你带的早饭。”
他拿着手中的东西给诸伏歌穗看,“我不怎么会做饭,所以早饭是在附近的早餐店里买的,小歌先吃早饭吧。”
看到早饭,诸伏歌穗摸了摸自己有些饿的肚子,她两眼弯弯对着风见裕也道谢,“谢谢风见先生。”
风见裕也站起身,对着诸伏歌穗说道:“不用客气。”
而后他走了几步将东西放到屋里矮桌上,他想着自己待会要去遛哈罗,若是把小朋友的早餐放到比较高的餐桌上,对于小朋友来说是非常不安全的。
放好早餐后,风见裕也又按着安室透的指示从冰箱里找到了牛奶,加热了一杯之后同样放到矮桌上。
而后他对着诸伏歌穗说道:“小歌你先吃早餐,我去遛哈罗。”
诸伏歌穗有礼貌地对着风见裕也微微鞠躬,“嗨,谢谢风见先生。”
等到风见裕也给哈罗戴上牵引绳离开后,诸伏歌穗这才坐在矮桌旁边准备吃自己的早餐。她平时也是会跟着大人们一起锻炼的,但现在在这个世界,她还是乖乖在家里比较好。
......
诸伏景光感觉眼前的黑暗消失后,他顾不上自己还有些晕眩,连忙看向怀中的妻子,“清,没事吧?”
被诸伏景光紧紧护在怀里的叶澜清听到丈夫的声音,她微微摇头,“除了有点晕以外没有别的事情,hiro你怎么样?”
诸伏景光略略放松自己的力道,但仍旧是没有松开妻子,他脸上带着笑,“我也一样,没想到会这么晕。”
叶澜清也一样,她在心中悄悄问候了一下送她和景光来到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闭着眼缓解跨越时空带来的晕眩后便开始打量周围的建筑。
诸伏景光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与妻子一样陷入了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道:“那个声音不是说会把我们送到小歌身边吗?小歌她应该不会是在阿笠宅吧?”
叶澜清也同样是苦大仇深地看着面前眼熟的阿笠宅和工藤宅,她又向后看了一眼,后面那家跟他们家的布局相差很多,甚至连大门都不在同一个方向。
诸伏景光也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他也同样看向了身后,在他们世界是他们家的房子。
“看来,就如同那个世界意识所说,两个世界差别很大啊。”
叶澜清当然是知道两个世界的差别会有多大,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就在夫妇二人打量四周的时候,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冲矢昴完全愣在了转弯的地方,若不是他本身拥有强大的克制力,他这会儿手中的东西说不定都要掉一地了。
他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以及听到那个对他来说同样算是梦魇的声音,微眯的双眼也微微睁开,但在注意到不远处两个人动作的时候,又很快恢复了平时冲矢昴的模样。
诸伏景光在巷子口刚刚有人停下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先是对着自家妻子暗示了一下,在她眼神表示收到之后,两个人这才转身看向巷子口的位置。
所以就看到了巷子口站在原地盯着他们看的粉头发,视线往下也看到了他手中拎着刚刚买回来的菜。
叶澜清看着愣在原地差点维持不住冲矢昴皮的赤井秀一,又想到自家丈夫是用着他原本没有任何易容的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