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安东无语的看着袁哲:“你吹牛的本事,跟谁学的?”
“五万!”袁颖喊了一声,把牌往里一扔,“随他爸呗,我老叔吹牛的本事,你还没领略到呢。”
袁梅也跟着点头:“哥,有时间跟你老舅聊聊天,尤其是他当兵时候的事儿,你就知道他有多能吹了。”
这时简秋喊了一声:“小露小露,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胡了。”
小露歪头看了一眼,高兴的说道:“胡了!”
简秋啪的一声,把牌摔在桌子上:“你们这的玩法很简单,不难学。”
这时,陈远和袁涛回来了,一个抱着麻将牌,一个扛着圆桌。
周安东不想玩儿,架不住好几个人劝,只能坐下来,准备输他们十块八块的。
………………
齐市也在下雨,但是不大!
花鸟鱼宠物市场,孙和新手下那个龅牙猴,带着三个人,在蒙蒙细雨中上了车,然后直奔阿荣旗
他们刚走,孙和文的车开进了停车场,他从车上下来,抬头看了眼乌蒙蒙的天空,然后有些发呆的站在原地。
直到衣服都要被雨浇透,才回过神来,迈步走进了市场。见到他进来的摊位租户,不管年纪大小,都点头哈腰的叫一声二哥。
他也会笑着回应,给人的感觉很随和,要是不知道内情的,谁也不会把他跟大名鼎鼎的小地zhu联系起来。
孙和文和孙和新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孙和文对敌人心狠手辣,但对待自己公司里那些正式员工和门店租户非常好。
谁有困难他都会伸手帮一把,所以,不管外人怎么评价孙和文,这些员工和租户,对他是非常信任和感激的。
但是孙和新就不一样,做事儿做人非常霸道,不管是谁,要是惹他不高兴了,轻的是一顿臭骂,重的就是一顿打。
所以,在员工和租户心里,一个叫大哥,一个叫二哥。但一个是惧怕,一个是尊敬。
孙和新斜躺在沙发上抽着烟,面前茶几上还放着一套茶具,旁边的电炉子上坐着一个水壶,但水还没有烧开。
“来了!”孙和新斜着眼,看了一下孙和文。
孙和文坐下来,默默的拿起茶几上的烟点了一根,但并没有说话。
孙和新笑了一声:“老二,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咱是亲兄弟,有啥不能说的?”
孙和文长长吐出一口气,烟雾在眼前飘散。
“大哥,购物广场和高层住宅工程,咱能不能放……”
“不能!”孙和新毫不犹豫的打断孙和文,冷笑一声,“一个周安东我都解决不了,以后我他妈的怎么在齐市立足,怎么做生意?”
孙和文还要说什么,但看看大哥的表情就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他不会听进去。
“我今天来,主要是跟你说,我想去南边看看。”
孙和新疑惑的看着孙和文:“南方?”
“对!”孙和文抽了口烟,“粤省、深城,那边是改革开放的前沿,机会一定会很大。最少,比在东北有发展得多。”
孙和新皱起了眉头:“你手里的公司和产业怎么办?”
“我只带着钱走,公司和产业都给你。”孙和文还是不死心,毕竟是亲大哥,“要不然咱俩一起过去,把公司和产业,交给下面兄弟打理。”
孙和新也猜到了孙和文的心思,笑了笑:“你年轻,出去闯闯也好。我就不去了,在家守着这份家业,你过去之后要是打不开局面,回来也能有个地儿住,有口饭吃。”
孙和文是真的懒得说了,把抽了一半的烟按在烟灰缸里,起身往外走。
“我已经订了明天的机票,先到京城,然后转机到羊城,再从羊城到深城。”
“行!”孙和新并没有起身,“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
孙和文站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等我在南边趟出路来,你再过去。”
他说出这话,心里也是有一丝期盼,希望他和大民的判断是错的。
如果判断对了,那今天他跟自己亲大哥,就是最后一次谈话和见面。
在开门走出去的一瞬间,回头看了一眼亲大哥,然后不在犹豫的离开。
………………
一辆奥迪100,在去往阿荣旗的公路上疾驰。
但距离阿荣旗越近,雨就越大,后来都看不清路了,只能放缓车速。
雨实在太大,当他们进了阿荣旗之后,就找了家宾馆休息,想着等雨小点再走。
“艹他妈的,怎么下这么大雨。”龅牙猴骂了一声。
“牙哥!”
一名看起来极度猥琐的青年,拿出烟给龅牙猴点了一根。
“看这情况,一时半会走不了了,联系阿荣旗的大庄子,让他找几个小姐过来?”
龅牙猴坐在椅子上,嘴里咬着烟,歪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雨。
“行,你去给他打电话。”
“好嘞!”猥琐青年转身跑出房间去总台打电话。
………………
那古镇,袁红彪和梁振,还有两人坐在炕上打扑克。
“这雨下这么大,别出什么事儿。”梁振手里拿着扑克,扭头看了外面一眼,“我早上来的时候,东头地势有点洼,水都没过波棱盖儿(膝盖)了。”
“出不出事儿,跟我有基巴毛关系。”袁红彪骂了一声,“谁出了,赶紧的。”
“叮铃……”
这时电话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袁红彪没动地方,只是喊了一声:“牛红娟,接电话。”
坐在炕头,靠着墙看电视的牛红娟看都没看袁红彪:“自己去接。”
袁红彪眼睛立了起来,还要说什么,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家伙下了地:“我接!”
电话就放在柜子上,这个家伙拿起来。
“找谁!”
对方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声音有些急促的说道:“找袁镇长,东头龚老憨儿家房子塌了,家里七口人全都压里了。”
瞎子捂着话筒;“彪哥,找你的,说东头龚老憨儿家房子塌了,一家七口人全都压里了。”
“玛勒逼的!”袁红彪骂了一声,“镇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干部,副镇长有三个,上面还有镇长和书记呢,找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