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倾,你回来了!”
花倾城骑着翔云马,带着小白和小虎妞,在卯时之前赶回了千灯省的省城驿站。
她现在顶着无尘的模样,自然是来去自由,不会有人管她去哪里。当花倾城一回到驿站的厢房,就看到沐离歌在里面等她。
“怎的不去休息,在这里等着作甚?”
花倾城一边把抱在怀里的小虎妞搁到一个放着蒲团的椅子上,一边略有些心疼地看着沐离歌。
离哥哥这是不睡觉,一直在等她?
“睡不着,就起来坐会。”沐离歌脸不红心不停地撒着谎。
“倾倾,这是?”
沐离歌略有些诧异地看向那被小白护着的小奶虎。
“离哥哥,这是朝阳省驿站里带回来的。据说昭阳国打算给皇上送一只老虎,这只虎崽就是那只母老虎所出。只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居然打算把虎崽杀了,所幸我和小白先一步将虎崽救了出来。”
“给皇上献虎,却在去的途中将老虎刚分娩的幼崽杀死,以此来惹怒母虎?”沐离歌闻言剑眉微拧,神色也凝重几分。
“此举必有深意,尤其是在太女即将回宫之时,倾倾,今后你务必要多加小心。”沐离歌担忧道。
“离哥哥,现在莱凤国的太女可是你,你应该小心点才是!”花倾城说得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小白,你先看着小红一下,我把你四爹喊来,让他找你的山羊奶爹给你们喂奶。”
“小红?”
沐离歌闻言嘴角微抽,他这小妻主取的名字还真是……通俗易懂!
“我看以后小白的大名就叫白灵,这只小虎崽就叫红拂吧!”沐离歌看了看小虎崽略微发红的身躯,略微思索道。
蹲守在小奶虎面前的小白,随即朝着沐离歌猛点头。
大爹取的这个名字,的确比娘亲取的好听,也更威风。
睡梦中的于小天很快被花倾城挖了起来,毕竟这老虎幼崽刚出生,总不好让它饿太久。
卯时二刻,莫名觉得浑身疲惫的于小天已经把挤好的山羊奶拿来花倾城房中喂小虎崽。至于小白,它已经五个多月了,会自己从碗里喝。
“小白,你怎么跑来‘娘亲’的房间了?妻主这只小奶虎哪来的?”于小天一边用小勺子给红拂喂奶,一边好奇不已地问花倾城。
花倾城只好把红拂的来历又说了一遍。
“此举确实怪异。估计是苏沐天钧和染柒月想借母老虎来给皇上或者太女下马威,妻主你要小心点。”于小天略微思索道。
“对了,小天,你不是说这两天就可以帮我们三个神魂归位吗?那现在就开始吧!”
虽然这花和尚的身材好得没得说,光看就能让人血脉偾张和流鼻血那种,但花倾城还是更喜欢当自己,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换回自己的身体了。
“这个……”
“估计现在有点困难……”
于小天心虚地看了看花倾城又看了看沐离歌。
原本他的灵力的确是恢复了,只不过不知为何一觉醒来居然莫名消失了,甚至他觉得自己的精气神似乎更差了一点。(被小白用掉了一部分,被圣子又用掉了一部分。)
“于-小-天!”
……
不管黎明前的天有多黑暗,但东升的旭日它终究还是照亮了大地。
昨晚幽兰宫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夜,把整座漆寂的冷宫统统化为了灰烬。
据说被打入冷宫的前贵君司徒明庭,以及十岁的五皇子双双丧生在大火之中,而且被烧得尸骨无存。
十月初七,莱凤国京城,城中丞相府,倾心院。
清早,纳兰秋枫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
“父君!”
“父君!”
回想起昨晚他被皇贵君身旁那个胖男人捂晕的情形,纳兰秋枫不由害怕得浑身发抖着。
“孩子,你醒了!”
司徒洛云和宇文田祺一走进隔壁的耳房,就看到纳兰秋枫手抱双膝、颤抖着身子,蜷缩在床边的角落里。
“姑姑!姑父!快去救父君,他病得好厉害,而且皇贵君他……他还要杀我们!”
纳兰秋枫看到司徒洛云和宇文田祺进屋后,随即扑到司徒洛云的怀中,崩溃得大哭起来。
“孩子,有件事姑姑不得不告诉你,你父君他……他已经去了……”尽管现实很残忍,但司徒洛云还是不得不让这个外甥知道真相。
“父君!”
“父君!”
……
纳兰秋枫悲恸不已。
司徒洛云又何尝不难过?毕竟司徒明庭那可是她的胞弟。
只不过事已至此,虽然司徒洛云不知是何人将纳兰秋枫送到这里,但她得替自己的弟弟保住这个孩子。
“孩子,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五皇子纳兰秋枫,而是丞相府养在庄上的庶子司徒清洛。以后你得喊我母亲,得喊姑父父亲,绝对不可以叫错,你明白了吗?”司徒洛云正颜厉色道。
纳兰秋枫现在才十岁,过几年长相也会有比较大的变化,先把他送去城外庄上养几年,届时再将他接回来当亲儿子养着。
哪怕将来有人说清洛像司徒明庭,那又如何?毕竟像舅舅也没什么稀奇的。只有将清洛的身份过了明路,他才能活在阳光下。为此,司徒洛云还连夜让人给司徒清洛安排了一个风尘男子当“父亲”,亦是作为司徒洛云的“外室”。
“清洛谨遵母亲教诲!”
十岁的纳兰秋枫强忍住不断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从床上起身给司徒洛云和宇文田祺磕头。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一定要替父君报仇雪恨……
……
莱凤国皇宫,揽月宫。
“皇上,如今虽说尚是初冬,但早晚天气寒凉,您莫要冻着身子。”
安子皓给只着一件单衣、伫立在寝宫门口,一脸凝重望向幽兰宫的纳兰蕴之加了一件披风。
昨晚幽兰宫的大火来得迅猛,出动一批又一批水车都扑不灭,整整烧了一夜。
“子皓,朕……是不是对明庭罚得太重了?倘若朕不让他去幽兰宫,他是不是就不会……”
纳兰蕴之回想起和司徒明庭曾有过的甜蜜时光,面露哀伤之色。
“皇上,您别难过了。或许,这就是明庭哥哥的命运。只是可怜了五皇子,他才十岁……”
安子皓压了压眼角的泪水,从身后拥住纳兰蕴之,把头轻靠在她的肩上。
“秋枫他……”
“终究是朕对不起他们父子俩!”
一想起那个斯文秀气,懂事孝顺的儿子,纳兰蕴之心微微一痛。
“皇上,斯人已逝,思多伤神。倘若明庭哥哥和五皇子泉下有知,他们也不想看到您伤心难过。”
安子皓从纳兰蕴之身后绕到面前拥抱着她,似不忍看其难过。
“皇上,时辰不早了,让臣侍伺候您洗漱更衣,该上朝了……”
“子皓,你真是朕的忘忧草!”
纳兰蕴之回抱着安子皓,又似乎想通过他回味那种熟悉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