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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里一看,易忠海这心里就不好受了。

屋里看着挺干净,只是房子不大,窗户被报纸糊着,透光度极差。

显得屋子里,昏暗无光。只能靠着开门,借点外边的光亮。

正对着房门,摆着一张桌子,四把椅子。

桌子腿,都折了半截,现在拿着砖头垫着,椅子靠背都没了,再矮点,就成板凳了。

一个破旧的大衣柜,立在地上。衣柜门,少了一扇,另一扇挂在上边。

窗户边上,垒了一个大通铺的土炕。

估计这就是老阎家,晚上睡觉的地方。

易忠海做梦都想不到,这个阎老抠,会把日子过成这样。

“老阎,你们的日子怎么过成这样了。”

刘海忠现在都没心情,要他的东西了。

老阎家算是落魄了,看着,也就比要饭的强点。

阎埠贵听见,易忠海的话,眼睛下来了。

“老易,你不知道啊!我们家的日子过得苦啊!”

“不是,老阎,你们家把房子卖了,手里也不应该缺钱用啊!”

“这日子怎么过成这样了?”

刘海忠就纳闷了。同样都是把四合院的房子卖了。

大伙得的钱,也都差不多。

这大伙,都换了新房,日子过得也都不差。

怎么就这个最会算计的人,把家败坏成了这个样子。

“唉!,老婆子,你去给老易他们倒水去,我们聊会。”

看着媳妇离开了屋子,阎埠贵这才接着话茬说道。

“老刘,老易你们不知道啊?”

“我合计着省点钱,老大找工作,再加上谈对象,结婚,这不都得用钱吗?”

“这么着,我跟媳妇,找来找去,找了这么个大杂院。”

“我们这也是为了孩子,没办法不是。”

易忠海倒是没什么,他也没孩子,没有这方面的体会。

刘海忠则不一样了,他们也有三孩子。

还都是男孩,尤其期望最高的老大,刘光齐。

这也到了,找工作,谈对象的年龄。

这次找人,平事,一是为了他自己。再有就想着这个大儿子了。

所以,他是最能体会,阎埠贵的难处。

刘海忠叹了口气,看了看屋子外边,见张瑞华没有回来。这才开口说道。“老阎,你的困难,我们都理解,但是你不能骗我呀!”

“你说说,你给我出的什么主意。让我去求何大清,让他给我帮忙。”

“咱不说别的,何家,都让咱们几个得罪透了。”

“他何厨子,不收拾我就不错了,你还让我往枪口上撞。你说说你这是安的什么心。”

“老阎,咱们也不说废话,你把东西还我,咱们事就算了了。”

“要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阎埠贵没想到,这个老刘,会跟他把话挑明了。

但是,他也不怕,脑子一转,他来了说词。

“我说,老易,你在这里给我评评理。”

“是,老刘让我帮着出主意的,我当时就说了,给他出主意,他得给我咨询费。”

“他也答应了,这怎么主意出完了,你把东西给我了,再来找我后账,那我的主意不是白出了吗?”

“哪有这种道理呀!”

他这么一说,刘海忠不干了。

“不是,老阎,你可不能这样啊!你那是给我出主意吗?你那就是,信口胡诌,骗我。等我缓过劲,你都跑没影了。”

“现在,跟我说你辛苦,那你给我说说,你辛苦什么了?”

刘海忠气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过去一把,就将阎埠贵的衣领子抓住了。

易忠海眼瞅着,两个人要打起来。

赶紧过去,把两个拉开。

“老刘,咱不是说好了吗?你的事等解成定亲办完了再说吗?”

“你这是干什么,赶紧撒开。一会让解成对象看见了,像什么话。”

易忠海好不容易,把两个人分开了。

“都多大的人了,火气还这么大!”

就在这会,就听阎埠贵的媳妇,在大门口喊道。

“老阎,你赶紧出来,解成对象,跟娘家舅舅来了。你赶紧出来迎迎。”

屋里,三个人听见张瑞华的动静。

简单整理整理衣服,跟着出了屋,到了外边。

屋子正对着的院门,张瑞华正拉着一个姑娘,嘘寒问暖的聊着天。

阎解成也在,只不过,好像一个跟班。

正陪着一对中年夫妻,说着话。

就见中年男人,上身一件白色的衬衫,下身一条黑色的西裤,脚上穿着一双小牛皮的皮鞋。

就这样一身衣服,就不是普通老百姓穿的。

再看,他身边的女人,一身紫茄色的旗袍。

上面还,绣着一朵粉白色的,牡丹花。头发挽起来,头上还带着头花金饰品。

一对,珍珠耳环戴在耳朵上,脸上,擦着粉,口涂胭脂。

手上带着五六个大金溜子。

年纪不大,看着也就是三十左右岁。

看着端庄大气,说话细声细语,优雅娴熟。

两个人身后,站着一个姑娘。

这姑娘长得,同样一身月白色的旗袍,穿在身上。

看着是那么清丽脱俗,这姑娘五官端正,精致。皮肤白皙,身材高挑。戴着一对翡翠的耳坠子,脖子上一条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项链。,手上戴着一只玉镯子。

这姑娘,怎么看怎么招人稀罕。

阎埠贵出了屋,立马上前,跟中年男人握手问候。

脸上的褶子,都堆起来了,谄媚至极。

“您好,我叫阎埠贵,是解成的父亲。我们家解成能认识贵府小姐,那真是得了天大的造化。”

见阎埠贵的这样,易忠海都觉得丢人。

不就是找了个大户人家吗?

这老阎也舍得出去,自己的老脸。

刘海忠同样看不起,阎埠贵。

“老易,这老阎的亲家什么人呐?”

“你看看,老阎,这溜须拍马的样。这还是工农子弟吗?”

“老刘,你少说两句!咱们现在是客人,看着就行。”

“但是老刘,你看看人家的穿着,看着不像一般人。”

“你别说,还真是。”

中年男人,跟阎埠贵寒暄了几句。

一边张瑞华,笑着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老阎,别在这站着了!赶紧让巧芸舅舅,舅妈进屋。”

阎埠贵,连连点头。“对,对,咱们有什么话,进屋说。”

阎埠贵前面领路,到了易忠海两个人的跟前。

还不忘跟人家,介绍起了二人。

“亲家,这二位,我得隆重跟你介绍一下。”

“这位,姓易,名忠海。原是咱们,京城轧钢厂的高级技工。现在,在京郊三分厂,工作。”

“你可,别看老易现在在三分厂工作,就小看了他。”

“他的技术,就算总厂,也没人可以,跟他比得了的。”

易忠海,被阎埠贵都快夸出花来了。

中年男人,笑着跟易忠海握手问好。

“易师傅,我姓季,叫季禾,是巧芸的舅舅。很高兴认识你这位,工人兄弟。”

“老阎,按照你说得,这易师傅可是人才啊!”

“现在国家,正在建设,我们可少不了,你这样的工人兄弟,国家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阎埠贵,接着又把,刘海忠介绍给了人家。

季禾,同样表示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这让易忠海,刘海忠,都觉得这人不错。

等大伙,进了屋,季禾两口子不自觉的,皱皱眉。

明显,是对阎家的近况,不太满意。

季禾坐都没坐,站在那里。

脸色,很难看。

阎埠贵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

就在屋里人,都很尴尬的时候。

鲁巧芸的舅妈,说话。

“巧芸,你跟我,出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说着,就把鲁巧芸拉到了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