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这一番话甚是威武霸气,随后马云峰就跑了出去,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总之过了不到十分钟就把熊二给拎过来了。
这熊二睡眼惺忪的,一脸懵逼,马叔坐在那,一脸严肃地对他说道:“下蛊的人又来了,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把我们交出去,这样能换很多赏金,但是在拿到赏金之前,很可能你们全村都死光了。因为对方已经在村子周围布下了蛊毒,那些蛊毒会在太阳升起的时候,笼罩整个村子,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蛊毒发作而死。”
马叔一句废话都没说,直接开门见山,本来熊二还有点迷糊,这激灵一下子就清醒了。
“马……马道长,你不要吓我啊……那第二条路是啥?”
“第二条路,就是全村都要配合我,在蛊毒发作之前,我帮你们化解这场灾难,这样的话,起码你们还有一线生机,否则我们现在就冲出村去,反正我们能跑,你们谁也跑不了,到时候全村一起玩完。”
其实马叔这个话的逻辑就有漏洞,如果我们能跑,还喊他干个屁啊?
但熊二这个十以内乘除法都算不好的家伙,一下子就信了,估计马叔的话,他也只听懂了一半左右。
于是他连连应声:“好好好,没问题,我都听马道长的,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马叔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你现在按我说的,去准备一些东西,首先要弄一些黑狗血,三面铜镜,一个带嘴的葫芦,一根粗红线,一桶阴阳水,一碗盐水,一捆蜡烛,几张红纸,再取村子周围的五方土,也是装在一个碗里。”
为了怕熊二记不住,马云峰在旁边已经拿纸笔写了下来,让熊二按照单子去准备。
这个时候还不到凌晨四点,才稍稍有一点亮光,熊二揉了揉眼睛,拿着纸跑了出去,说是去召集村里人,一起准备这些东西。
功夫不大,村里就响起了叮叮当当的敲锣声,估计是他们召集村民的一种方式吧。
我们也没闲着,在屋里用桌子搭了个简易的法坛,又回到车上,拿了一些东西布置。
冼珠妹一脸紧张,问我们:“难道对方真的在村子周围都下了蛊毒?”
马云峰笑着对她说:“这个不好说,可能下了,也可能没下,但如果不那么说,熊二能老老实实的配合咱们吗?”
冼珠妹说:“可是,如果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咱们直接离开不行吗,为啥非要死磕?我觉得这样的话,你们会有危险。”
陈象哼了一声:“危险?你觉得我们会怕危险?那些王八蛋暗地里已经搞了我们一路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我咳嗽了一声,纠正道:“一看你就跟我们在一起时间短,这个时候应该说,今天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陈象确实是红了眼睛,他这一路被蛊毒搞的痛苦不堪,现在虽然好了很多,但也还没有痊愈。
所以他也没闲着,拿了一叠符,在那库库的画,我扫了一眼,上面全是北帝的名讳。
马叔也画了一些符,然后就坐在那运气,看似闭目养神,实际上我知道,他是在用神识巡查周围。
过了一会,熊二就带着人跑进来,搬了一大堆东西,堆在屋子里。
马叔要的东西,已经一应俱全,外带还有一盆热腾腾的黑狗血。
冼珠妹看的不忍,问这血是哪来的,熊二满不在乎地说,刚把村里一条黑狗宰了,就算他为全村做贡献了!
一看东西准备齐了,马叔先是拿出一些朱砂粉,跟黑狗血和阴阳水混合,用毛笔蘸了,在铜镜上画了一道很复杂的符。
紧接着,他把铜镜放在法坛上,用了九根蜡烛点燃,把铜镜围起。
然后,他让熊二把其余混合了朱砂和阴阳水的黑狗血拿出去,分给各家,从炉灶里掏点炉灰出来,再掺在黑狗血里,撒在大门口。
随后,马叔又用朱砂在另一面铜镜上画了一道符,中间写了个收字,又让我用红线把镜子挂在葫芦上。
最后,把五方土和盐水装在葫芦里,摆在法坛上。
陈象也画好了十几张符,因为行动不便,让我们替他把符贴在房子周围,包括门窗上面。
我们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搞定了这一切,本来一间很简陋的土屋,给我们弄的跟碉堡一样。
眼看东方渐渐发白,马叔却是一点不困,精神抖擞,喊陈象躺在法坛前面,他则是拿了一张红纸,覆盖在陈象的肚脐上。
我们几个很久没见马叔弄这个阵仗了,也都是很紧张,大气都不敢出,只见马叔在法坛上了香,然后拿了毛笔,在红纸上刷刷刷写了一道符。
马叔拿起一面令牌,手中掐诀,先是把令牌在法坛上过香,这个叫熏令,道士行法的程序之一,这里虽然是临时法坛,但也要这样做。
之后,他老人家一边掐诀,一边念咒,对着法坛接连拜了几拜。
说来也怪,马叔在这里拜坛做法,本来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有些发白了,但这时候又慢慢阴暗了下来。
熊二带着几个人围在门外,见此情景纷纷跑进屋,慌里慌张地说道:“马道长,不好了,外面起雾了,灰蒙蒙的奔着村子来了!”
马叔冷哼一声:“无妨,对方这是在放蛊了,你让所有村民紧闭门窗,谁都不许出来。”
熊二和其他人一拍屁股全跑了,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马云峰小心地问:“马叔,现在咋办,是不是咱们也要把门窗都关上?”
马叔却摆摆手:“咱们只关窗,不关门,反而要把门打开,请他进来!”
我们照着马叔说的,把窗户紧闭,大门打开,然后马叔都没搭理外面的那一片灰蒙蒙雾气,而是在法坛上拿起一把桃木剑,手中指诀快速变化,然后用桃木剑指着那张红纸,一声大喝。
“九天敕令,百灾消解,千里之外,斩邪收蛊,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