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揽星神情一紧,眼中满是震惊:
“怎么会……怎么会?姜缘是……人鱼……”
姜汾委屈地眼泪吧嗒地说:
“姐姐不仅是人鱼,还是人鱼族的公主,未来的人鱼女王,就因为爱上了你这个人类,她割去鱼尾长出双腿,最后死在了天罚下。”
顾揽星听着这一切,过往的好多疑惑仿佛在一瞬间全都解开了。
为什么姜缘从来不吃肉?为什么她总是很虚弱?为什么她喜欢待在水里一待一整天?
这些问题的根本原因只是因为她不是人类,而是一条人鱼。
“不对!我见过姜缘,如果她是人鱼,我不可能发现不了!”顾九宸蹙眉看着姜汾。
“就算人鱼上岸将鱼尾化作双腿,她也不可能彻底掩盖人鱼的气息。”
姜汾哭得更凶了,眼泪化作的珍珠噼里啪啦地掉在甲板上。
“姐姐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一般的化形术瞒不住,所以她去求了海底巫师,活生生把她的鱼尾割下来,再长出双腿,连自己的内丹都放弃,她把自己完完全全变成了人类,你们怎么可能发现。”
顾揽星有些无力地半跪在地上,刚刚那番话像是刀子一下一下割在他心上。
活活割去鱼尾,再让双腿从皮肉中长出来,这该有多疼啊!
“为什么?姜缘为什么要这样做?就算她告诉我她是人鱼也没有关系啊!”
“姐姐说只有她变成了人类才能跟你像人类一样生活,不然她在人类世界根本无法活下去,没有办法跟你生儿育女,所以她必须变成人类。”
泪水模糊了视线,顾揽星心如绞痛。
直到姜缘死的那天,他都不知道姜缘是条人鱼。
“爸爸,她说的话是真的吗?”
顾缘霆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顾揽星回头看向他沉默着落下一行泪。
顾缘霆缓缓走向姜汾:
“我的妈妈是你的姐姐,那我应该叫你小姨了?”
姜汾惊讶地看着顾缘霆:
“你是姐姐的儿子?难怪……难怪你会有避水珠!”
想到刚刚自己要从顾缘霆身体里取珠,姜汾就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姐姐对不起,我差点……差点害死你的孩子!”
“孩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取你的避水珠的,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小姨不哭,我不怪你。”
顾缘霆轻轻擦拭着姜汾眼角的泪,就像在看着自己的妈妈一样。
“小姨,你跟妈妈一样好看。”
姜汾见顾缘霆这么贴心懂事顿时哭得更狠了。
顾缘霆小大人一样摸摸她的头:
“小姨,你怎么比小孩子还爱哭啊!爸爸说妈妈不爱哭,这一点你跟妈妈一点都不像。”
“瞎说!姐姐她小时候也爱哭的,我还拿她的眼泪变成的珍珠做了好多项链呢!”
姜汾一边抽泣一边说着。
顾揽星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
“既然你是姜缘的妹妹,那就是我妹妹,你有什么事我会尽力相助的。”
闻言,姜汾立即改了口,抱着顾揽星的腿哀嚎:
“姐夫!姐夫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嫁给鲛人王,他长得实在是太丑了,我怕我跟他睡一起会做噩梦的!”
顾揽星满头黑线地看着这个性格跳脱的姜汾,严重怀疑她跟姜缘是不是亲姐俩。
明明姜缘那么温柔,怎么姜汾会是这样的?
“你先松开我,把事情说清楚,我再给你想办法。”
姜汾立马松手,刚要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忽然两眼一翻,喘不上来气。
“姐……姐夫,快……海水……”
姜汾不能离开海水太久,在甲板上那么久,已经到她的极限了。
顾揽星见事情不对,直接一脚把姜汾踹回海里。
被海水包裹,姜汾顿觉舒服多了,就是这后腰被踹得有点疼。
为了防止姜汾说着说着再喘不上来气,顾揽星找了个装鱼的大桶弄了些海水在里面,让姜汾待在里面说话。
姜汾在大桶里面开心地打滚:
“还是水里舒服,真搞不懂姐姐为什么要变成人类。”
顾揽星听到这话眸光微暗。
姜汾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连忙道歉:
“对不起啊!姐夫,我不是在怪你,姐姐的死是因为天罚,跟你没关系。”
顾揽星岔开话题:“说说你的事吧!”
姜汾反应过来,连忙说:
“鲛人族向人鱼族发来战书,鲛人王那个傻逼要求我母后把人鱼公主嫁给鲛人王,本来人鱼公主有两位,也就是我和我姐姐,但是我姐姐去世了,就只剩我了。
人鱼族向来不擅战,母后不忍心族人被鲛人屠戮便打算让我嫁过去,但是我不想嫁,那鲛人王长得好看点也就罢了,偏偏他长得跟二战在他脸上打的似的。
所以我要找到避水珠,避水珠内蕴含着前几任人鱼女王的力量,有了里面的力量,我才能跟鲛人王一战。
避水珠是下一任人鱼女王的东西,姐姐离开后避水珠就不知所踪,我一直以为是被哪个小虾米偷走了,所以就四处寻找。
我刚刚在海底下看见你们了,发现避水珠在你们身上就悄悄跟着,然后就闹出了刚刚的误会。”
听完事情经过,结合刚刚小纸人在鲛人王那儿偷听来的信息,确定了姜汾没撒谎。
鲛人王想娶姜汾,唯一有机会接近放着海神之泪保险箱的就是姜汾,或许可以借此机会拿海神之泪。
顾九宸和顾揽星看了彼此一眼,多年的默契让他们一下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避水珠是姜缘留给缘霆的东西,你拿走会伤到他的身体,这个恐怕不能给你了。”顾揽星说。
姜汾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姐夫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姐姐的孩子的,既然避水珠拿不到,那我就另想办法吧!”
“其实现在就有个现成的办法。”顾九宸说。
姜汾眼神一亮:“姐夫哥哥,你有办法?”
“杀了鲛人王,夺走海神之泪,有海神之泪的保护,鲛人想必不敢再进攻人鱼族。”
听到这话,姜汾惊得嘴巴都张成了o型:
“我的天啊!姐夫哥哥,你在说什么?我要是能打败鲛人王,干嘛还要找避水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