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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沧月没有用剑,伸出手将洛尘打得满脸青紫,最后还将人扔去了使臣馆后院的猪圈里。

墨羽卫的墨十三看见后,忍不住再次出手。趁着洛尘不注意的时候,套上麻袋狠狠地将洛尘打了一顿。偏偏洛尘浑身无力,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接下来的三个时辰里,洛尘经历了惨绝人寰,惨无人道的毒打。

萧承禹看着自己腿上挂着的洛尘,头疼得实在厉害,“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说就是了。”

“爷,墨羽卫这帮狗东西,他们趁火打劫,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惨绝人寰,残忍至极的毒打啊。你看啊爷,我这俊俏的脸都被打得没人模样了,我这样回去的话,沉湘认不出我怎么办啊。”

洛尘是一边哭诉一边紧紧地抱着萧承禹的大腿不让他走。墨羽卫在角落里笑得肚子疼,沈沧月走进来的时候看见这副样子,歪着头,“这件事我要不要告诉宁姐姐啊?”

萧承禹仰天崩溃,“洛尘,本王给你三个数,你要是还不松手……”

“属下告退。”洛尘松开手就要走,沈沧月叫住他,“洛尘,你别忘了去跟白非月要解药。”

洛尘磨了磨后槽牙,“真是要多谢你啊,新月。”

“好说好说。”

洛尘一瘸一拐地走出去了,萧承禹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呢,又有什么事啊?”

沈沧月坐下慢悠悠的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啊,今天也该出发了吧?”

萧承禹看着她,“晚上就会上路。”

沈沧月听着时间,粲然一笑,“你可真是够狠的啊。”

萧承禹笑笑,“好说好说。”

沈沧月看着萧承禹脸上的笑容,想起之前那张冷峻的脸,“殿下啊,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好喜欢笑啊。之前,你总是板着一张脸,好像那个面瘫。自从和宁姐姐成婚之后,你的笑是不是有点太不值钱了?”

萧承禹想起李伽宁,再次笑了笑,“你啊,年纪还小,等你嫁了人,就知道本王的喜悦从何而来了。”

沈沧月嫌弃地看着萧承禹,随后打了一个冷颤,“呵呵,宸王殿下,麻烦你收起你那一脸的花痴样子。”

萧承禹闻言,板起脸,“你还有没有事情了?”

沈沧月耸耸肩,“没了,我走了,要回去收拾东西了。”

沈沧月走之后,任旭彦和李楠遇进来,李楠遇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哎,来之前我们好像是要去龙潭虎穴似的,谁能想到,沈姑娘一个人就搞定了。”

任旭彦也笑笑,“可不是,这沈姑娘英姿飒爽,性格豪放。对上淳于烟那种阴私伎俩,本以为毫无胜算,谁能想到反倒是淳于烟毫无还手之力。”

萧承禹内心想的是,若不是白非月的百解丹,对上淳于烟还真的不一定有胜算。

傍晚时分,淳于烟正在大堂吃饭,墨一冰着脸走到淳于烟的面前,公事公办地说道:“公主,宸王殿下说,半个时辰后启程,还请公主提前做好准备。”

淳于烟进食的手一顿,媚眼如丝的看着墨一,“这位大人,殿下为何选择傍晚启程,这夜晚的路途不是更加艰难了吗?”

墨一说道:“属下不知,属下只是来通知公主的,属下告退。”

墨一说完就退下了,淳于烟看着墨一走远,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玉奴见状也放下手中的筷子,低着头。

淳于烟起身向后院走去,玉奴赶紧跟上。

傍晚时分,萧承禹一行人在使臣馆的正门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淳于烟还是没有出现。

墨一查看后回来禀告,“殿下,夜澜的人说公主正在沐浴,让我们静候。”

众人听后都沉了脸,倒是沈沧月灿烂地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先上路,公主沐浴肯定需要很长时间,与其我们在此处傻等还不如先行一步,去替公主好好地探探前方的路。”

萧承禹看着沈沧月一脸的狡黠,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心下了然,一挥手,“传令下去,全队前进。”

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地走了。淳于烟沐浴结束走出来擦拭头发时听到这个消息,气得直接摔了一整瓶香膏。

“是谁让他们先行的,是宸王吗?”

来禀告的侍女,跪在地上,颤抖地说:“是那个沈姑娘……”

侍女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倒地。

淳于烟一直笑着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崩裂。

玉奴伸手接过毛巾,轻轻地绞着淳于烟的头发,“公主不必着急,那宸王虽然先行离去,可是他们来此的主要目的不就是接公主回宣国吗?若是公主不回去的话,宸王如何向宣国皇帝交代?”

淳于烟从镜子中看见玉奴的脸,脸色十分阴沉地说:“玉奴,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自作聪明的人。”

玉奴闻言,立刻跪下,“请公主恕罪。”

淳于烟的头发没了毛巾的包裹,散落在身后,缓缓地滴着水,静谧的房间里,只能听见水滴在地板上的声音。

一盏茶后,淳于烟才开口,“玉奴,传令下去,半个时辰后启程,我们需要追上萧承禹他们。”

玉奴起身低着头称是,在那侍女的身上撒上层药粉后才走出去。

地板上传来嘶嘶的声音,淳于烟没有回头,只是专心地绞着头发。头发干了,淳于烟换上一身红色的衣衫,依旧是只遮掩到胸前,双腿若隐若现的。

淳于烟准备出去的时候,原本在地上的尸体已经不见,地上只有一滩鲜红的血水。淳于烟跨过那摊血水,向外走去。

使臣馆的门口停着长长的队伍,淳于烟看了一眼,就上了马车。

“出发。”

马车内传出声音,车夫才扬起鞭子,开始赶车。

行进的速度不算慢,淳于烟正在闭着眼睛休息。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却没有睡着,脑中的思绪不停。

“烟儿,你不要忘记你去宣国的使命?”夜澜王君淳于封的声音响起。

淳于烟恍若回到那日在含烟殿的时候。

她的母亲安国夫人跪在她的父王淳于封的脚边,淳于烟则是跪在地上看着她的母亲给她的父王擦拭靴子。

“烟儿,你想要权力,父王给你权力。你想要宠爱,父王给你宠爱。你不想嫁人,父王也没有逼你嫁人。现在是父王需要你的时候了。”

淳于烟倔强地抬着头,“父皇需要烟儿做什么,烟儿就会做什么。”

淳于封满意地笑着点点头,“寡人,要求你惑乱宣国的内政,以身换取宣国的兵力布防图。”

安国夫人微微摇了摇头,眼中含泪的,淳于烟最终点头,“女儿答应父王,但是女儿有个请求。”

淳于封眼中充斥着轻蔑,“寡人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等你将兵力布防图放在寡人的书桌上时,寡人会放了你的母亲的。”

淳于烟俯下身磕头,“多谢父王。”

淳于封嫌恶地瞥了一眼安国夫人,起身迈步离去。

安国夫人爬着过来,扶起淳于烟,“阿烟,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他就是一个魔鬼,你不应该答应他。”

淳于烟笑得开心,“阿娘,如果我可以成功,你就可以回南疆了,回到你心心念念的家乡去。”

安国夫人苦笑道:“南疆是我永远回不去的地方了,当年被淳于封所骗,带着药材来到夜澜的那一天起,我就再也回不去了。可是烟儿,你不是的,你可以逃出去,你趁着这次和亲,你逃得远远的。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换一张脸,重新生活。”

淳于烟投入安国夫人的怀抱,“母亲,世人皆说,我们母女是祸国殃民的妖精,可是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恶?”

安国夫人轻轻地拍着女儿的后背,“烟儿,这就是身为女子的无奈。”

淳于烟笑着说:“我不要做无奈的女子。母亲,我可以做到。”

安国夫人不再说话。

马车停住,淳于烟被迫停止思绪,睁开眼睛,“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玉奴上前,隔着马车门说道:“公主前方是好像是宣国的驿站,要不要去看一下?”

淳于烟“嗯”了一声。听着玉奴安排人去驿站打探。

玉奴的声音再次响起,“公主,他们没有在这个驿站停留。看来我们需要加快脚程了。”

“那就加快吧。”

玉奴称是,就让车夫继续赶路了。

萧承禹一行人,都是不怕苦不怕累的人。脚程飞快,也没有特意地住在驿站,他们此时正在一处空地扎营。

洛尘肿着一张脸,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嚎啕在白非月的面前,“老白啊,咱俩也算是相识一场,你就给我解药吧,我现在浑身无力。又被墨羽卫的那帮狗东西打了好几顿,现在已经没有人模样了。”

白非月忍俊不禁,还装模作样地细细端量着洛尘的脸,“打得真的挺狠的。”

“可不是嘛。老白啊,现在可是危急时刻,我好歹也算是一个侍卫啊。”

李楠遇听着洛尘的话,笑得不行了,走过去替他求情,“大外甥,你给他解了吧,实在是太可怜了。哈哈哈。”

白非月睨了李楠遇一眼,问道:“你怎么不给他解,普通的软骨散而已。”

李楠遇的笑容僵在脸上,“呃……”

洛尘用手指着李楠遇,“李楠遇,你匡我?你不是说你不能解的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