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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一身劲装的沈沧月,身后跟着一个白衣男子,归灵看见他,旁若无人的摆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药王宫神宫长老白非月。

李伽宁觉得有些诡异,为什么这两人一同进来竟然有些莫名的般配呢。

归灵走到白非月的身边说道:“哥哥,九日醉你能解吗?”

白非月眯起眼睛,“淳于烟的毒?你们遇到淳于烟了?”

归灵摆摆手,解释道:“没有遇到,可是不知道是谁给长安侯夫人下的毒,就是九日醉。我给长安侯夫人用了胎识药,但是不知道行不行。”

白非月笑笑,“你没有用鬼灵针?”

归灵一挑眉,“我怎么可能用啊,她又不是我的谁。”

任旭彦和任正德互相看了一眼,任旭彦很肯定,归灵是可以救母亲的,只是这个鬼灵针会伤害到她自己,所以才不愿意使用。

白非月思忖片刻,开口道:“带我去看一下中了九日醉的人。”

“好。”归灵拉着白非月的袖子就向后院走。任旭彦和任正德也要跟着去,可是蒋氏说道:“侯爷和世子还是留下吧,有归灵在,也不会出什么事,我们还是留下谈谈姑奶奶的事情吧。”

李楠遇看着两人难看的脸色,开口解围:“我跟着一起去看一看吧。”

任正德开口留人:“李御医且慢。”

李楠遇回过身看着任正德,“侯爷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只是刚刚那男子是?”

李楠遇这才明白,任正德是不放心白非月,“侯爷放心,那是归灵的哥哥,南疆神宫的长老,掌管十万医术典籍,医术不比归灵差。”

任正德这才放心地点点头,拱手对着李楠遇说道:“那就有劳李御医了。”

李楠遇点头致意后,向后院走去。任正德这才坐回座位上,沈沧月站在李伽宁的身边,蒋氏看着沈沧月一副头疼的模样,但是眼下也不是说她的时候。

蒋氏看着任正德说道:“侯爷勿怪,我这女儿自小在军营中长大,言语有些不敬,冒犯侯爷了。”

任正德是知道沈家这个最小的女儿的,自小身体不好,于是就将人送到军营中,几番历练下来,也是随军打过几场胜仗的。

任正德摆摆手,大度的表示:“世子妃说笑了,只是这微儿毕竟是我任家的媳妇,虽然今日彦儿做了错事,但还是要给人一个弥补的机会,您说是吧?”

“弥补什么呀,人都差点死了,再弥补的话,估计下次我们来的时候,怕是只能抬个尸体回家了。”沈沧月此话可是毫不留情,一番话将任正德的一张老脸说得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的。

蒋氏说了一句,“月儿,不得放肆。”可惜啊,这句话虽是责怪的,可是蒋氏的脸上没有一丝责怪的神情,更没有让沈沧月道歉的意思。

萧贤熙又开始出来唱白脸,“世子妃,毕竟以后三姑娘还是要在长安侯府生活的,若现在将人接走的话,三姑娘以后不愿意回来可怎么办啊。这亲家之间也不好弄成这样的。”

这话表面上听上去好像是在帮着长安侯府说话,可是只要是明白人都能听明白,萧贤熙这是拐着弯告诉任正德,沈沧微以后还不一定在长安候府生活呢,若是这个时候不让荣王府把人接走,那以后亲家就有可能变成仇家。

任正德也不是傻子,这话中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他只是在感慨,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见过的脏事烂事也不少,遇见的黑心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可是这样有心机有手段,甚至还带着些光明正大地坑你的小妇人们,还真是第一次。可以说,毫无还手之力。

任正德正在思考如何作答的时候,任旭彦说道:“祖母,岳母,大伯母,还请再给我一个机会,这次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微儿的,再不会让微儿受一点的委屈。请你们不要将微儿带走。”

蒋氏还想说什么,沈沧月忽然说道:“你说的保证一文不值,在我看来就是一堆废话,丝毫保证不了三姐姐的安全。换句直白的话说就是,我不相信你。”

任旭彦抬头看着沈沧月,心中只觉得沈沧月实在是多事的很好,沈沧月走到任旭彦的面前,直视他,“你不配做三姐姐的夫君。今日我沈沧月说到做到,若是三姐姐不能跟我们回去,明日你长安候府将不得安宁。”

任旭彦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审过多少穷凶极恶的犯人,他从来都没胆怯过。可是不知为何,看着沈沧月的眼睛,他的心害怕了,他被一个小丫头给震慑了。

任旭彦败下阵来,闭上眼睛,说了一句:“就按照祖母和大伯母的意思吧,将微儿接回荣王府,待微儿身体好一些了,我再将人接回来吧。”

任正德眼中一片吃惊,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这样轻易的放手。还想说什么,就看见任旭彦合了一下眼睛,任正德也不好再说什么,大长公主看着任旭彦,眼神淡漠,神情麻木。

沈沧月神情散漫慵懒,不再理会这两父子。这件事已经定下了,蒋氏便吩咐人去将沈沧微接出来,汪氏激动地跟着一起去。

这时正巧归灵三人走出来,蒋氏迎上去,问道:“灵儿,微儿接回荣王府以后,你可以去看看她吗?”

蒋氏是怕归灵因为之前的事情心中有结,没料到归灵直接说道:“没问题啊,本来就是我救的她。不算是什么大事。”

蒋氏欣慰地点点头,任正德和任旭彦着急的迎上,任旭彦问归灵:“世子夫人,内子如何了?”

归灵看着任旭彦不是很想和他说话,于是绕过他们去找李伽宁,任旭彦只好看着白非月,白非月解释:“我已经行过针了,加上胎识药解了一部分的毒,现在夫人只是昏睡着。这九日醉中有一种毒花只生长在夜澜,所以我也只能压制它不致毒发,还是需要解药。”

任正德听后,连连感激,然后问到:“公子是否知道这毒花的解药是什么样子的?在下即刻派人去寻解药。”

白非月思忖片刻,然后说到:“这解药叫做望月,你们去不行。稍后我会找个时间去一趟夜澜。”

任正德和任旭彦再次道谢。沈沧月死死的瞪着白非月,白非月感受到这股凌厉的视线,转头看向沈沧月,沈沧月使劲的白了一眼白非月,然后将视线转开。

白非月嘴角上扬。

沈沧微被两个婆子搀扶着出来,沈沧月走过去,将人背起来,向前走去。归灵跟在身后,高声嘱咐道:“要小心她的手。”

白非月看着高挑的沈沧月背起沈沧微毫不费力,心里觉得十分好奇。刚刚他们一同进来的时候她说的那句话,就已经引起白非月的好奇了。

大长公主扫了一眼任正德父子,没有说话,由着蒋氏搀扶着出去。见大长公主都走了,李伽宁和萧贤熙也跟着离去,行至门口的时候,萧贤熙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任旭彦。

任正德看着萧贤熙,上前一步,微微挡住任旭彦,说道:“公主还有何事?”

萧贤熙看着任正德的举动,笑着说:“侯爷,有句话容许本宫提醒您一下。”

任正德拱手道:“公主请说。”

“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的地步,已然是收不了场了。沈沧微毕竟是荣王府的孙女,现在她一身是血的从锦衣卫大狱中出来,此事定然是瞒不住的。”萧贤熙看着两父子的脸色,挑眉继续说道:“那群死御史是一副什么臭德行,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明日早朝,他们定是言辞激烈,侯爷和世子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本宫告辞。”

萧贤熙说完就走,任正德只觉得头皮发麻,转身看着任旭彦,任旭彦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一行人从长安侯府回到荣王府,沈沧微被送回自己原来的院子,归灵仔细的检查着她的伤口,然后说:“挺好的,没有再次伤到。”

归灵起身走到沈沧月的面前,看着沈沧月,然后双手伸出来,乖巧的笑了笑。

李伽宁和萧贤熙看着一脸懵圈的沈沧月又看了看像小孩子要抱的归灵,想要伸手拉开归灵和沈沧月。没想到还没行动,沈沧月反倒是明白了,面无表情的伸出双手将归灵打横抱起,转了一个圈,然后将人放下,归灵一脸的高兴,在原地又转了一个圈。

归灵伸手开始在她的小包里掏呀掏,先是一颗鲛珠,然后是两颗,再是一盒金疮药,还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一股脑的都塞给沈沧月。

沈沧月看着手中的东西,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

归灵开始解释,“我出门的时候没有拿太多的鲛珠,只有这三颗都给你,镶在冠上,好看。这个是金创药,比你们军营的好用,三天伤口就会痊愈。这个是去疤痕的药,你是女孩子,手上不可以有这么多疤痕的。不好看。”

沈沧月的嘴角抽了抽,看着归灵又看了看她的小包,问道:“你这个小包里还有什么?我不想要鲛珠,可不可以换别的?”

归灵拉着沈沧月蹲在地上,然后把她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沈沧月看着小罐子上面的字,挑挑拣拣,拿走了痒痒粉,哭泣散,蒙汗药,掉发丹。然后把鲛珠塞回她的小包里,欢喜的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走了。

蒋氏看着两人,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