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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别别,哥几个,刀剑不长眼,可别伤了和气,注意着点。”

李成手下那名军官哪里见过这等阵势?立马怂了。

他双手举在胸前,连连摆手,示意自己绝不敢反抗,更不敢稍动腰间兵刃。

好家伙,在京城要是敢犯下夜间硬闯城门的罪名,那便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或许他们能够打赢对面这些军卒,可这些人只需吆喝一嗓子,立马从四面八方就能聚拢来千军万马!

天下兵马最精强者,汇聚于京师。

京师禁军驻扎的数量,又冠甲天下!

“说过了,别特么哥几个哥几个的!老实配合着点!”

方才那名小兵依然不依不饶,态度更加强硬:

“全部下马,解下佩刀,接受盘查!”

他说这些话、做这些事时,身在外围的那名领头军官一直在冷眼旁观,根本不发一言,似乎根本就没因李成是什么一方州府的“兵马都监”,而有丝毫关照。

李成见此情景,心中自然大是不悦。

可他既然能做到“兵马都监”这地方军职中的高位,自然对大宋律令的熟悉要比方才那名手下强得多,深知此时一个按捺不住而与对面这帮人发生冲突,那付出的代价,将是多么惨重!

可话说回来,眼下若真按对方的要求来也着实不行,毕竟现在车厢内还...

若是被这些人给盘查出来,人赃俱获,那可真就回天无术,什么也说不清了...

“阿,诸位弟兄,先不要这么激动。”

他只得强打起笑脸亲自策马迎到最前。

如此赔笑面对一群小小兵卒,在他整个从军生涯里,绝对是首次!

“我乃李成,大名府的兵马都监,我们之所以这么晚还要出城去,着实是有紧要军务去办理,不怕跟你们说,是关乎到我大名府安危与否的大事!”

“哦?”

已经围定他们的精悍骑兵们不由狐疑,有的还面面相觑。

面对这大名府的兵马都监,他们不得不还是多了一些客气,毕竟官阶差距摆在那。

而且大名府北据辽邦,如果这些人当真是因边情急报而要出城,却被他们给拦住的话,那由此导致的后果,他们也着实承当不起。

于是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小队长的骑兵口气放缓道:

“这位大人,非是我们故意刁难。

盘查意图出城的人众车马,是我们职责所在,也希望大人不要让我们为难。

只需让我们盘查过你们的行李车马,再跟我们田大人详细说明过情况之后,如若确实合乎法令,是可以放你们出去的。”

他这番话口气平和,可说已非常难得。

“恩,既如此,那我便去与田大人说一说吧。”李成也只得客气地冲众人再拱下手,再下马走到田驰面前。

“大名府兵马都监李成,见过大人。”

他仰着头,冲依然高坐马头的田驰拱手。

这么做在旁人看起来似乎是在自降身份,更近乎讨好,可李成自己却知道:

眼前这领队军官看似只是一个小小统领,放到地方上最多也就是都头一级,可实际此人的官阶身份,只怕绝不是这么简单!

汴京防务,素来总有三层。

最核心的皇城区域,那是由殿前司与皇城司共同负责的。

而内城与外城,则分别由侍卫亲军马军司与步军司负责。

拿内城来说,能够担任京师巡检之职的,一定都是侍卫亲军马军司下属“龙卫军”的人。

而龙卫军,正是大宋禁军“上四军”之一,马军司唯一的主力部队!

一句话,这是官家还有三衙手里的宝贝疙瘩!

即使此人品阶比自己要低,自己轻易间也不好得罪!

何况此人腰悬宝剑,而非佩刀,已能说明一切!

“哦,是李大人。”

田驰一直端坐在马上,只面无表情地冲他拱了下手,算作还礼:

“京师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还又要故意破坏呢?”

“非也!万万不敢!”

李成忙摆手,赶忙将方才对那些骑兵的说辞又重复一遍。

“这么说,是大名府那边的军情有警喽?”田驰听后皱着眉头,盯住李成。

“这个...”

李成心中一动。

军情不是儿戏,胡乱造谣真被追究起来,那更是大罪!

可转念一想,不过也就是出个城的事,想来应该不至于被细查,当下便一咬牙承认道:

“不错!斥候情报,辽国最近在北境有集结迹象,虽暂时不明敌军兵马有多少,可为稳妥起见,下官也必须要速速赶回,以便提前做出布防!”

“哦,是这样。”

田驰听后也点了下头:“若果真如此,军情紧迫,倒当真耽误不得。”

他若有所思的喃喃一声。

“有门儿!”

李成听后不由大喜。

京城巡检也不是那么难说话嘛。

可跟着,又听田驰于马上继续追问一声:

“那李大人,你这则消息,又是从何处得来呢?怎么近来从未听说过有斥候从大名府方向回来?”

“阿,这个...”

李成一听傻眼了,回答不上来。

编瞎话不难,可要想在刹那间把所有细节都给编圆,可并不容易!

他的脑门都见了汗,田驰望向他的眼神也愈发狐疑。

“有了!”

李成无意间瞥见自己的前襟,不由灵机一动,赶忙答道:

“大人,是这样的,下官这是从,阿,从殿帅府中听来!”

“恩?”

田驰听他这么说,本来严肃的面色为之一冷,眉头也随之一挑,似笑非笑道:“殿帅府?”

“对,下官还有令牌为证!”

李成并未留意到田驰神色间的变化,忙从衣襟中又掏出一张铜制令牌。

只见上面赫然雕刻的便是——“殿前司”!

“还好,前几日去高府送礼,太尉大人一高兴送了这么一张令牌,没想到今天派上大用场!这可真是老天有眼,救了一命啊!”李成心中感叹,暗自长长松了口气。

这回行了。

谁人不知殿前司与侍卫亲军马军、步军司同属三衙?那还不就是一家人?

面前这什么田大人,见到令牌后一定会立马将自己放行!

搞不好还会客客气气送出城十余里。

“呼...”李成悄悄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心中庆幸之余,甚至还升起一团得意。

“呵呵,殿前司。”

谁知,田驰接过那张令牌在手里随意掂了几下,先是轻蔑看了一眼,随即就发出这么一声不屑的冷笑。

“恩?”

李成被这古怪的笑声弄的一愣:

“怎么个意思这是?这画风,看着好像有点不太对啊!”

他心中没来由打起一阵寒战。

果然!

“来啊!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先把这帮妄图冲击城门的军卒,还有他们所有携带的行李物品都给我扣下了!一件一件给我严加盘查,一针一线都不许放过!

另有任何可疑之处,所有人等立即就地缉拿!”

“是!”

田驰冷冷一声令下,两队精悍骑兵当即一声断喝,齐齐回应!

“卧槽!怎么了这是?怎么又要查?不都是一家人吗?”

李成彻底懵了,万没想到自己都掏出了殿帅府令牌,怎么还不管用?

而且不只不管用,好像还起了反效果啊!

这特么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