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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啥?

这竟然真的是王维的《雪霁图》?是真迹?

在场何家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叶秋玟。

她捂着嘴巴瞪着大眼瞧着何怀明,又缓缓看向何超凡。

自己儿子真的有这本事?

何超凡则在那一脸得意抱着双臂顿着脚:怎么样?我就说许哥行吧?还不信!

“老爷,您说,这真的是《雪霁图》?”管家老何也满脸震惊瞧着那幅画,看向何怀明。

何怀明点点头:“错不了!和国有一私人收藏家藏有一幅摹写的《雪霁图》,我见过,当时就已叹为观止。

但你看,眼前这副画无论笔法还是用墨的浓淡都已臻化境,完全可以体现王维画作‘禅境’的特点。

如果说眼前这幅画都是假的话,那当世只怕再无一幅《雪霁图》可称为真了!”

全场默然,震惊中的默然。

何怀明浸淫书画收藏三十多年,鉴赏水平绝不次于国内一流鉴赏家,他说的话,绝对可信!

“少爷,您说这幅画真的是那个叫许平的年轻人给您的?”老何又问向何超凡。

“那肯定,不然从哪来?”何超凡一脸理所当然:“凌晨的时候许哥亲手交给我的。”

老何沉默了。

因为事实摆在眼前,能轻易拿出这么一幅画的人,来头怎会小?

何怀明也已经稍微缓过劲来,强压住心头的震动,看向那个依然鼓鼓囊囊的大包裹,问道:

“你那个大包裹鼓鼓囊囊的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

这幅《雪霁图》真迹已经给了他很大的惊喜,有这幅图在,他已经可以确信,这次展销会上,压倒省城王家,大有希望了!

至于那大包裹里是否还有什么其他东西他倒并没有很在意,只是惯性作用下的一句问话。

“噢,这些啊。”何超凡见老爹提问,弯下腰一把将包裹提了起来,不得不说,许哥弄的这些玩意着实有些分量。

“这些就都不值钱了,都是些牛皮纸啥的,还有另外一幅画,但应该是当代哪个画家画的,因为我都没听过,没什么名气。

要不是许哥叮嘱一定把这些交给您,我都懒得弄回来,路上早就给扔了。”

何超凡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一边把包裹放在沙发上展开。

可他的话音还未落,何怀明已经从刚刚恢复的平静中又转为惊愕。

比刚才更为严重的惊愕!

这特么,是,牛皮纸?

自己生的这还真是个傻儿子啊!

就连老何看到那一大摞看起来材质颇为古朴的纸张都陷入了无以复加的震惊中!

金粟山,藏经纸!

他跟随何怀明那么多年,虽然谈不上鉴赏高手,可常规性的鉴定肯定没问题。

尤其是这纸,前几年一个大型拍卖会上他随老爷一起去过,当时就是这种纸,一张被拍到了三十万被人买下!

“你这包裹里这种纸总共有多少?”何怀明一边强压着激动的心情轻轻抚摩着纸张,感受着触手妙不可言的手感,一边问道。

“我也不知道,当时许哥交给我就打发我回来了。”何超凡道:“老爹,这就不用那么在意了吧,不过是些保护那幅《雪霁图》的废纸罢了。”

“你懂个屁!”何怀明当即大骂!

自己这儿子傻就算了,可如此侮辱此等国宝,他实在忍不了!

当今收藏界,金粟山藏经纸也不过几十张,其中品相好的只怕连十张都不到,眼前这些加起来只怕不下于一百多张了!

“老何,查!”何怀明立即下令。

“好!”老何当即熟练戴起白手套。

往常老爷鉴定文物的时候,他作为辅助一定也会把一应措施全部准备到位。

“这一幅是什么?”何怀明又从那一大摞藏经纸的上方慢慢拿起一幅画。

“这就是我刚说的不知名画家画的一幅随手之作,好像是叫展什么的,老爹,你就别看了,有那幅王维的《雪霁图》不就行了吗?回头我把这幅图交还给...”

嘎!

“老爷!”

“老爷!”

他的话还没说完,何怀明瞪着那幅画看了有几眼,立即晕厥过去!

别墅一楼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焦急的呼唤声...

————————————————

“张大哥,你这动员能力当真也算可以了。”

汴梁西部外城新郑门的城墙上,许平看着夜幕中整装待发的三千精骑由衷感叹道。

距离他通知张如晦晚上采取行动也不过一天时间,三千骑兵早在他赶回这个时代之前就早已在城外集结待命!

刚才张如晦已经对这些精兵训过话,此刻人人精神抖擞,龙精虎壮!

每人的战马上均绑缚好足足可供应三四十人使用的药品。

饶是如此,保持快速的行军速度依然可以做到,因为这些药片的重量毕竟都很轻。

本来许平以为张如晦最多也就调集来一千左右骑兵,可没想到,竟是足足三千之数!

而且看这些古代军士的风貌,许平明显能感觉到,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

这还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直面古代军团,和以前他在电视剧或者纪录片里看到的感觉还是不一样。

大不一样!

这些军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肃杀之意,令他心里不由一阵骇动。

或许这就是冷兵器时代刀剑厮杀的军兵所展现出的那种特有的冷冽吧。

“呵呵,这也是官家特意安排的。”月色下,张如晦轻轻笑道:

“官家日间下旨从殿前司捧日军中,紧急调集最精锐的三千精骑作为执行此次任务之用。

捧日军目前总数也不过四五千人,一下抽出这么多,官家也是大费心力了。”

许平点点头,刚才他已经直接向张如晦挑明: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皇城使的身份。

张如晦当时显然有些惊讶,不过随即也就释然:他早晚都会知道的。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已经不重要,因为这几日官家对许平的赏赐估计就会下来。

“张大人!部队已全部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城墙下,一位只身着简易戎装的将军立于马前向城墙上的张如晦恭行一礼朗声道。

戎装简易显然是为了减轻重量,便于疾速行军。

“出发!尽早将药品交到西军主帅手里!并且在那里一直驻防到大部队全部恢复再回来!”

城墙上,张如晦负手望着下面的将军沉声道。

“喏!属下领命!”

将军肃然应道,行了一礼便翻身上马。

而后,便见他调转马头,向着身后三千将士将手猛然一挥,在他的带领下,三千精骑便呼啦一声,乘着月色浩浩荡荡望西绝尘而去。

整个过程竟然无人发出一句言语,正是这种训练有素,才现战斗力的强悍!

“有这批精锐骑兵在,想来西军很快就能收到药品了。”许平望着远处的烟尘不由感慨道。

都说北宋文强武弱,可看这批部队的行动作风与风貌,他丝毫不能将之与弱兵联系起来。

“那是了。”张如晦也望着远处笑道:“毕竟这是大宋除西军外,最精悍的一支骑兵部队了。”

“恩。”许平应了一声,不过他想到什么又道:“可是张大哥,整个捧日军,难道才只有四五千人吗?”

在他的印象里,大宋的军队编制,“一军”应该是在两万多人才对。

“唉!”张如晦闻言,不由微微转过身,看向他,叹了口气道:

“兄弟,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皇城使的身份,而且这次你为朝廷立了那么大的功,将来官家赏赐下来,授予你官职想来指日可待,有些话我也就不必避讳与你说了。”

官职?

许平听言先是一愕,他倒是从未想过自己要在这个时代做官来着。

别说是这个时代,就算是现代他也从未想过自己要步入仕途。

不及他多想,只听张如晦又接着道:

“捧日军按道理说是绝不只这个数,而是应该在两万五千人。”

“只是现在禁军上下吃空饷的现象太过严重,虽然每年朝廷在禁军供养上花费很大,可这一大笔钱,到底有多少能真正落入兵卒手中,又有多少能真正实现兵员数额的保持,那就不好说了。”

许平不由点点头:不用想,这么一大笔下落不明的钱,肯定是落入军中高官手中了。

本来两万五千人编制的捧日军,这还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的精锐部队,竟然一下子损额达到五分之四!

何其恐怖!

这样,又会造成多少国力的空耗!

如此军队,当面临真正的大战时,又怎能保持强大的战斗力与后方稳固的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