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生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随后，他微微笑道：“当然可以，陈少有吩咐，我们这些跟随陈少的去做就行了，完全不用说什么帮忙，应该的……”
张晓生这话同样也是说得有些意味深长。
我说：“既然先生现在已经把话给说开了，那我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是的，张晓生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最重要的是连我的身份他都知道……
张晓生点点头，一脸正色望着我。
我简单地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不过在说起关于我和雷胖子火药的关系的时候，我并没有透露出半点我曾经是狐狸的人。
我只是说，他们是我的两个朋友。
我沉声道：“而先生那位堂弟，也就是张闯……张闯没有用自己的人，而是花钱从外面找了一帮人去白县绑架我朋友的老婆孩子，却正好被我们撞上了……”
说着，我又详细地讲述了今天我们跑到张闯的场子里，正好遇到张闯被人干掉的事儿。
我还给张晓生讲述了张闯是怎么死的，当时的惨状，听得张晓生也是一阵皱眉。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说完，我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又点燃了第三根香烟。
张晓生握着折扇，眉头紧蹙。
我也没说话，静静地望着窗外，等待着张晓生的思考和回应。
在我看来，张晓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现在峰叔狐狸这些人一个我都联系不上。
在我身边的都是蝴蝶梦的人，要么就是黑珍珠。
韩方也算是一个聪明人，但我跟韩方肯定不能透露太多。
所以现在张晓生居然成了唯一一个能帮我出谋划策的人。
许久之后，张晓生沉声道：“陈少……之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你朋友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现在在道上混的，谁没有得罪过人？对方给我打过电话，是冲着我来的，但是却对我身边的朋友下手……”
我咬了咬牙。
是的，我实在是有些意难平啊。
张晓生仰着脖子，看向了车顶天花板。
他晃动了一下脖子：“这事儿，也不一定跟我的堂弟有关……或许我的堂弟也只是一个替死鬼……”
“什……什么意思？”我讶道。
我心说，张闯怎么变成替死鬼了？
张晓生道：“刚刚我听陈少的意思，是对方的老板让我的堂弟帮忙做事，我的堂弟又花钱去外面找人帮他做事，这件事的逻辑本就说不通……”
我静静地听着。
张晓生道：“首先我堂弟手底下本来就很多人，他完全没必要花钱在外面找人……陈少之所以会找上我的堂弟，也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而陈少还没来得及跟我堂弟对峙，我堂弟已经被人杀死了！所以现在陈少只是单方面的以为这事儿是我堂弟做的……”
张晓生这话让我十分震惊。
我惊讶地望着张晓生。
我想了想，说：“可是……如果这事儿跟张闯没关系的话……那对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故意给我留下这个名字呢？”
我心说，张晓生说我的逻辑说不通，可他的逻辑一样说不通啊……
首先我并不认识这个张闯啊……
那对方还故意留下张闯这个名字干什么？
张闯笑了笑，摇摇头：“不，陈少，你不是看到了么？现在我堂弟已经死了……来让我盲猜一下的话……有两种可能！”
我点了点头：“哪两种可能？”
张晓生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正如陈少所说的，我堂弟的死是被对方杀人灭口，对方不想让陈少从我堂弟口中打听到任何消息……”
“第二呢？”
“第二，那就要问陈少了……”
“问我？”
张晓生正色道：“是的，首先陈少自己心里掂量一下，我堂弟的死，有没有怀疑的对象，比如说……陈少觉得是谁干的？”
我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仔细回想刚刚，我可没跟张晓生说过……那帮陕西人的事儿啊。
我更没有跟张晓生说我有怀疑的对象。
“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我好奇问道。
张晓生道：“做局的时候想要置身事外，不让被做局的对象怀疑到自己，嫁祸栽赃是最好的办法，甚至还要引到这个身在局中的人去怀疑别人！”
他顿了顿，沉吟了一声：“陈少不妨想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其实陈少昨晚上拷问的人，根本不是我堂弟找过去的人？对方只是想让陈少故意去找我堂弟，又抢在陈少之前，杀害了我堂弟……不仅如此，杀害我堂弟的时候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甚至故意让周围的人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这样等陈少赶到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怀疑到别人的身上……”
我开始揣摩张晓生这番话。
所以，听张晓生这话的意思……
那岂不是在说，有人是想故意栽赃涂雨涵么？
张晓生又道：“如果是这第二种可能的话，那这一次陈少还真是遇到对手了……因为陈少还没有深陷其中，这已经是一个局中局了！其实从陈少一开始说起我就在怀疑了……我堂弟手底下那么多人，他完全没必要去找别人来做，要知道，在道上混的，都会认为自己手底下的人比外人要可靠多了……就像陈少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堂弟一样，就是这个道理！”
经过张晓生这么一分析，还确实有这个道理。
可我感觉自己的头更大了。
因为……
对方如果是想故意栽赃给涂雨涵的话。
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因为这样一来，岂不是在说对方不仅了解我，还对我了解得非常深刻么？
连我跟涂雨涵有矛盾这事儿都能知道？
当然，现在这一切都只是推测。
不管怎么说，表面上，涂雨涵依旧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张晓生微微笑道：“陈少，毕竟我没有经历过你所经历的……不过现在陈少知道了我的立场，陈少遇到了麻烦，那也是我的麻烦，我一定会想办法帮陈少排忧解难的！”
简单地说，张晓生会帮我调查。
我对张晓生道：“对方只是说让我离开江州，不要参与其他的事儿……我思来想去，这个人是不是满天星的人？他不太想我成为蝎子来满天星搅局？”
张晓生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给陈少一个建议……对方现在只是想让陈少离开江州，那陈少就如对方所愿好了！可如果他是想让陈少不要搅满天星的局……这，我想乐小封不会答应，我张晓生，一样不会答应。他不让搅局，陈少……你就偏搅个局让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