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晖嬉皮笑脸地站起身:“姑父,侄儿只能私下这么喊您,我姑姑脸皮薄,害羞!”
赵昀笑道:“听你姑姑的!”
白晖笑着嗯了一声:“不管侄儿如何称呼,反正在侄儿的心里,姑父自始至终都是姑父,从来没有变过!”
赵昀笑着拍了下白晖的肩膀:“姑父去给晖儿说情,等我的好消息吧!”
赵昀分别去见了白苏和白润,白晖如愿以偿地被留了下来。
当天晚上的送行宴结束后,白润跟妹妹聊了好久。
白润:“明轩为咱家的事费了不少心,可洗脱污名何其艰难,你劝着点明轩,让他量力而行,别让他为此事得罪太多同僚。”
白苏点头:“我知道了大哥,明轩做事有分寸,大哥放心吧!”
白润叹道:“这些事情,都该是大哥去做的。
大哥不想让你和明轩背负太多,你们能好好的,大哥就知足了!”
白苏笑道:“大哥,一个女婿半个儿,他想当白家的女婿,替白家做点事不是应该的吗?
大哥不要往心里去,也别把他当外人!”
白润笑了笑:“你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大哥是真感激明轩,你几个姐夫,对咱们家唯恐避之不及,哪个有过替父亲正名的念头?
十九,你是有福气的。”
白苏笑了笑,给白润斟了杯茶。
白润抿了一口,目光温和地看着妹妹,嘱咐道:“十九,你无须挂念父亲,哥哥们会把父亲伺候好。
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累,不要太要强,有难处别忘了回家,不要自己扛着。
大哥永远是十九的大哥,咱家永远都是十九的家。”
白润几句叮咛,让白苏差点破防。
次日清晨,赵昀、白苏、白晖等人把白润送到城外,目送着他跟徐州的官差一起离开。
一个月后,徽州各郡县连续五天零感染,零死亡,消息传到京城,朝堂上一片沸腾。
几日后,朝廷的旨意下达徽州,宣布徽州解封,命白苏和赵昀转战其他疫区治疫。
大军离开徽州的那天,天还没亮,送别的百姓就从四面八方赶来,街道上人潮涌动,人山人海,万人空巷,只为送别两位钦差、众位医者、和英雄的将士们。
看到马车从官驿驶出,以及跟随在马车旁边的赵昀,街道上的百姓立时骚动起来,“是大将军,马车里一定是白仙君!”
有人高喊:“白大人,求白大人卷起车帘,让受恩之人见恩人一面吧!”
紧接着,众人齐声高喊:“求大人卷起车帘,让受恩之人见恩人一面!”
“求大人卷起车帘,让受恩之人见恩人一面!”
白苏忙让秋月把车窗打开,把车帘卷起,百姓顿时止住声音,凝神静气的往马车里望去。
此时天已大亮,璀璨的晨光透过车窗洒落在马车里,马车里端坐着他们心中的仙君,也是救他们于水火的活菩萨。
白钦差果然容貌极美,肤若凝脂,眉眼如画,冰肌玉骨,超凡脱尘,凡俗笔墨无法描绘出其风姿神韵,他就是降落在人间的仙君。
白苏微微一笑,对百姓挥手道:“再见了乡亲们!乡亲们保重!”
“白大人保重,一路平安!”
“白仙君保重,平安顺遂!”
“大将军一路平安!”
“将士们一路平安!”
“英雄们一路平安!”
许多百姓眼含热泪,激动的高声呼喊,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
他们或是吃过树皮草根,领了救灾粮得活的饥民,或是得过疫病,住过医寮,侥幸得活的病患,或是严格按照钦差的防疫方法未曾感染疫病的幸运者。
他们心里都清楚,是谁让他们挺过了战乱,挺过了饥荒,挺过了疫病,让他们重获新生。
是马车里叮嘱他们保重的白钦差,是马车旁英武不凡的大将军,是默默救人的众位医者,是天兵天将般的将士们!
数不清的百姓尽皆失态,有的泪流满面,有的失声痛哭,有的大声呼喊。
人群里有人高喊:“徽州百姓跪送恩人们回京!”
这声呼喊如同风吹草茎,街上百姓皆拜伏在地,齐喊:“徽州百姓跪送恩人们回京!”
白苏被他们的情绪感染,也差点留下泪来,她身后的秋月已经满脸泪水,众人的脸上俱是动容的神色,就连一向冷肃的赵昀,也对百姓道了句保重!
章鹏亲自带着官差在两边开道,马车并未停顿,在越聚越多的人潮中,缓缓出了徽州城……
常青带着两万将士,押解着张焰,带着段宁的骨灰回京,赵昀则带领一万人协助白苏治疫。
经过努力,到四月底,各地的瘟疫全部被消灭,全大周举国欢庆,白苏的名字,也被千千万万的百姓铭记。
可以说,在大周,无人不知白神医,无人不晓宏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