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好话说了一箩筐,总算是见白苏脸上露了一点笑意。
白苏给他诊了脉,又查看了伤口,好在没什么异常。
赵昀手脚麻利的系好衣襟,笑嘻嘻地坐回榻上,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伤口绝对没事,你知道关斌他们把你配的金疮药叫什么吗?
叫刀尖续命散!
凡是被兵器所伤的人,只要还没咽气的,用了你的金疮药,都能继续活下去。
这次平叛之所以伤亡这么小,一是因为你的锦囊妙计,还有就是你的缝合术和金疮药。
我在伤兵营帐里,亲眼看到了这药的神效,撒在伤口上,立马就能止住血。
别说我这点伤了!”
白苏道:“嗬~,瞅你那得意样儿!”
赵昀笑道:“我当然得意了,听到他们夸你,比我打场胜仗都高兴。”
白苏斜了他一眼:“伤口虽然没事,可你过早做激烈运动,会不会产生不良后果,仍然有待观察。”
赵昀自知理亏,歉意的笑了一下。
白苏仔细观察着赵昀脸上的气色,问道:“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没有!”
“有任何不适,一定要立即告诉我。”
赵昀点头:“好!”
白苏正色道:“明轩,你记住,是任何不适,任何细微的异样或不适,都不许隐瞒。
你若是敢忍着不说………”
“不敢!绝对不会!”赵昀含笑地看着白苏:“以后,我把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刻在心尖上!”
在赵昀看来,白苏对他有多严厉,就是对他有在乎,所以他是由衷的高兴。
可在白苏看来,赵昀嬉笑的样子,就是态度不端正,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想给他点责罚,省的他不长记性。
“我是个严厉的大夫,不遵医嘱的病人就要受到惩罚!”
赵昀的脸上笑容丝毫不变:“好,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不知怎的,赵昀心里还有点小期待。
他暗戳戳的想,民间不是有句俗话,叫打是亲,骂是爱吗?夫妻之间本来就是欢喜冤家。
而且白苏在手下人面前,从来没下过自己的面子,指定不会让旁人动手,她又没什么力气,打两下不给挠痒痒一样吗?
最好用手,脚也行,可别用戒尺啥的,虽然也打不疼,可是跟白苏亲密接触的机会就没了。
“你写份检讨书吧!”
赵昀脸上的笑容一滞,懵道:“检讨书?”
“对!”
赵昀挠了挠头:“白苏,啥叫检讨书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白苏笑道:“皇上让御史台起草的罪己诏你知道吧!检讨书就跟那个差不多。
你犯的不是什么罪,所以我给它改了个名。”
赵昀想了一下:“就是把所犯的错误,用文字写在纸上呗!
我写,这个还不容易吗?”
白苏道:“这可不是你随便写两下就算的,要把所犯错误的起因、过程、以及错误有可能引发的后果,还有改正错误的决心与措施,都得写出来。
我看了后,觉得行,就算过了。
如果你的检讨书反省的不深刻,对错误的严重性认识不到位,就重新写,一直写到我满意为止!”
赵昀:“………”
白苏道:“你的身体不是对拳法的记忆太深刻,记不住医嘱吗?
那就在脑子里多想几遍,把你病人的身份认识的清楚些,在脑子里留些记忆,省得你因为身体的记忆,毁了身体本身。”
赵昀:“………”现在还能收回那句话吗?
“白苏,脑子的记忆,不如身体记得牢,你打我一顿多好,既能出气又能长记性!”
白苏笑道:“怎么,受罚的人还想挑罚法,这不是多选题,你没有别的选项!”
白苏说着就站起了身,淡淡道:“太医们体谅我这几天累,抢着替我分担,我得了点空闲,就立即过来看你,不想看到了这一出。
你不想写也没事,本来也没有大夫让病人检讨的先例,你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