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对林澈使了个眼色,林澈转身出去取画。
白沁笑道:“子由还是听你的话啊!我的话不管用,刚送了他两幅画,如今连我看一眼你的画,他都不愿意去拿。”
白苏笑道:“不是你的话不管用,是他拿那幅画太宝贝了,每次拿画都得洗两遍手,福来和东子都不让碰。
你不信等他来了看看,他指定舍不得松手。”
“你越说我越好奇了,我妹妹的画,好像比曹怀的画还让子由宝贝。”白沁道。
“那不一样,曹怀的画是艺术品,可以供后世瞻仰和欣赏,我那个图对学医之人来说可是很实用的。
霖儿啊,你带着你的乳娘和侍女去找东子,让他把土堆里埋的鸡扒出来。”
霖儿兴致勃勃的带着两个侍女去了院里。
赵昀的好奇心早就在叫嚣。
楚涵也想看看白苏的作品,那次见到的毕竟是个小图。
孔俊也好奇十九的画功,难道她也跟白沁一样厉害?
林澈一进屋,就看到他们六个人,瞪着六双发光的眼睛,齐齐的盯着他,他咽了咽口水道:“这幅图我师父画的特别辛苦,是我师门的至宝,还从没让人看过。
要不是孔夫人要看,我还真舍不得。
不过咱先说好,只需远看,不能用手触摸,因为这图是要生生世世传于后世的,请大家理解。”
林澈说完对大伙深施一礼。
白沁道:“好,我坐着不动,我们大家都不摸,你打开我们看看就行。”
林澈缓缓打开画轴,一幅人体骨骼图展现在大伙面前。
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盯在图上,都觉得震撼和不可思议。
白沁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她也算博览群书,还从来不知道这世上有这样的图。
而且这画功的确不俗,这字写的也的确很好,不对啊,她以前的字有那么好吗?
虽然以前也没注意过她的字,但绝对写的没有这么好,不然肯定会有印象的。
赵昀的心里犹如惊涛骇浪般,久久不能平静,怪不得她会给朱信矫正畸形的手臂,看这图画的精细劲儿,不管哪的骨头断了,她都会接吧!
朱信盯着画上胳膊上的骨头,看的出神。
前臂上的骨头还分桡骨和尺骨两根骨头,在他的认知里,一直都以为是一根呢!
上臂骨原来叫肱骨,肱骨头是个圆球一样,怪不得能这么灵活。
楚涵啧啧叹道:“怪不得子由舍不得,这绝对是个宝贝呀!
我见过人的枯骨,就是这个样子,看这骨缝都画的这么逼真,确实是画功不俗啊。”
白沁道:“你画的这图,我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都是在咱家藏书楼里看的吗?”
“可不是,很多年前看的一本旧书,里面都是医术方面的东西,我看着有趣,就记了下来,可惜家里一出现变故,都无从寻找了。”白苏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说道。
“看来你是真心喜欢行医,小时候,就能记下这么复杂的东西。”白沁叹道。
孔俊笑道:“我如今相信十九妹的医术比太医令强了,十九妹看的那本医书必是一本医术秘籍,这图也绝对是世上绝无仅有的。
岳父家的藏书楼,是除了兰台以外,藏书最多的地方了,有不被人察觉的秘籍一点都不奇怪。”
“幸亏你聪明记了下来,不然这么重要的东西,就失传了。
子由,你收起来吧!你师父的画功确实不凡,这等精细的图,真不是一般人能画出来的。”白沁道。
林澈小心翼翼地把画卷起来,道:“我师父自然不是一般人。
我师父的人品和才学都令人折服,制的丸药也是行业的始祖,以后定能活人无数,医术方面简直是生死人,肉白骨……”
“林子由!”白苏被自家徒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夸,只觉得尴尬的不行,红着脸呵斥道:“你去院里跟东子一起干活去!”
林澈只得住嘴,躬身道:“是师父,徒儿先把画放回去。”
说完匆匆退了出去。
师父这是不好意思了,可我说的是事实啊!我师父这么好,可不是一般男人能肖想的。
男人才了解男人,将军和楚公子想当我师公,也得看看他们配不配。
那个将军定然是做过不少错事,要不然师父怎么会不要他。
上次在蟹王楼,虽然是他误会了,但也是他轻视师父,不相信师父的人品,才会那样说话,一看在家里就是又臭又硬的那种人。
如今倒想起师父的好来了,早干啥去了。
要不是看你救师父时还算积极,我还真想替师父出出以前的恶气。
虽然我打不过,只能心里想想。
楚公子和师父当朋友还行,有趣还讲义气,但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
还老想占师父的便宜,师父天真无邪,也不知道避讳他,要让未来师公知道了,肯定会介意的。
再说,就算他对师父一心一意,那侯府的媳妇是好当的吗?只怕不会再让师父行医,我这个徒弟也别想跟着师父学医了。
必是天下最好男子才有资格娶师父,他们都不行!
师父的事徒弟也没资格插嘴,不然真想提醒一下师父,这俩人没安好心,千万不能被他们骗了。
白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这个子由是师父看着自家的好,什么生死人,肉白骨的,简直是胡说八道,让大家见笑了。”
“什么胡说,一般人哪有那么厉害,那画上的每根骨头还都有名字,连牙齿都一颗一个样儿,诶~,是不是牙齿也有名字和数量啊?”楚涵道。
白苏笑道:“还真有,成人有二十八到三十二颗牙齿,牙齿分为切牙、尖牙、双尖牙、磨牙,共16对。”
楚涵笑道:“我只知道大门牙,后槽牙,和一嘴牙。”
赵昀道:“那本书的书名叫什么,我想办法给你找回来。”
“不用了,书里的内容都在我脑子里面记着呢!
而且那书本就破破烂烂的,没有封皮,我没离开相府前就没见过了。”白苏道。
“那就找不到了,看来家里的兄弟姐妹,只有你最像父亲,这么详细的图我和大哥也记不住。
你那字是不是重新练了啊?真的像子由说的自成一体。”白沁道。
“是练了,没事了就写两张,以前的字软趴趴的,不喜欢了,就变了字体。
我扶姐姐去院里看看吧!看看叫花鸡熟了没有。”白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