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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涵是京城的小霸王,一向心狠手辣,没想到他也护着白苏,自己得罪了他,恐怕连死也痛快不了。

曹参军又惊又惧,成功的把自己吓晕了过去。

楚涵火正没地撒气,蹭的站起身,把扇子递给正在抹泪的福来,弯腰提了旁边的一桶水走了过去。

“哗!”一桶冷水泼到曹参军身上。

曹参军激灵一下醒了,睁眼就看到楚涵凶神恶煞的脸,恨不得立时再晕了。

楚涵弯腰抽出来他嘴里的抹布,道:“是你把白苏折磨成这样的?”

曹参军赶紧爬起来跪好,磕头道:“世子爷饶命,是卑职瞎了狗眼,冒犯了白先生,求世子爷饶卑职一条狗命。”

他这是倒了几辈子血霉,惹了大将军和世子爷京城最不能惹的两尊大佛啊。

“好,我留你狗命。陈峰!”楚涵一指白苏罚跪的地方道:“让他双臂反吊跪在那里。”

“是。”

“世子爷饶命,世子爷饶命!”

陈峰和一个羽林军把曹参军像拖死狗一样拖过去,把他按跪在碎石上,反捆住双手,往上一拉,曹参军只能弯腰,身子往前倾跪着,那姿势真是让人无一处不痛苦,双臂的关节被吊的像脱臼一样,疼的他痛呼出声,哀叫连连。

楚涵犹不解恨,用靴子踩在他跪着的腿腕处,使劲碾了碾,碎石刺破皮肉,和膝盖骨碾压在一起,曹参军疼的像灵魂出窍一样,尖叫一声,又晕了过去,这次是疼晕的。

他这才抬起脚道:“把他弄醒。”

羽林军提来的一桶水,一下泼在曹参军身上,曹参军身子抖了一下,还没睁眼就开始惊叫:“世子爷饶命,世子爷饶命。”

“把抓白苏的那群狗东西带进来,还有那个管事。”楚涵冷声道。

白苏仍然闭着眼昏睡着,好像终于找到了可以休息的地方。

京兆尹孙阡陌也得到了消息,正往这里赶。

禁军羽林军同时去了曹奎家里,他门口还有民众集聚闹事,这事发生在自己的管辖范围,还是自己手下引起来的,一个处置不当,他就有可能罢职丢官。

管事被带进来时,吓得尿了裤子,陈峰直接让人提着他跪到曹参军旁边,管事戴着木枷跪石子,也受得罪不小,跟他主子一人一声的哼哼着。

几十个官差跪了一片,看到曹参军和管事疼的龇牙咧嘴的模样,都吓得瑟瑟发抖。

楚涵道:“你们哪个动手绑的人?动手的都有谁?”

于捕头和动手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谁也不想承认。

但又知道瞒不住,被指出来只会更惨,承认了,又怕被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直接打死。

眼看着楚涵要发作,京兆尹满头大汗的跑进来。

看到自己一众手下的惨样,知道此事比想象的还严重,他忙跑到亭子里见礼:“卑职京兆尹孙阡陌,叩见大将军,叩见世子爷!”

赵昀站起身道:“孙大人,你手下的人欺压百姓,以权谋私,殴打手无寸铁的百姓,还激起了民愤。

要不是禁军及时赶到,还不知会出什么乱子,你身为他们的顶头上司,是怎么管治的?”

孙阡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将军息怒,卑职刚知道消息就赶过来,还太不清楚原委,这就把这些人带回去严加审问,一定给将军一个交代。”

于利看到孙阡陌像看到了救星,喊到:“大人,小的抓那个大夫是受曹大人的管家指使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至于刚才,那些百姓不但闹事,还敢枉顾王法,殴打官差,我们这些弟兄都挨打了。”

楚涵道:“你们一群官差,被一个奴才就能指使的团团转,百姓打你们是见义勇为,何罪之有?

还想带回去审?白苏醒不了,一个也不准走,你们最好祷告她没事,他要是有个好歹,你们这帮人一个也别想活。”

“这位大人,我儿子就算是犯了错,也该由孙大人带回去审理,再判有没有罪,而不是这样动用私刑,还想私取我儿的性命。”

曹母由曹奎的妻妾扶着,从后院走了过来。

楚涵冷笑一声:“羽林军有先斩后奏之权,你儿子欺压良善,差点引起百姓暴乱,现在被他害的人还昏迷不醒,我杀了他,是为民除害!”

曹母走到儿子跟前,看了看儿子受罪的样子,老泪纵横。

曹参军看到母亲也不哼哼了,狠狠瞪了他妻妾一眼,疼到扭曲了的脸上强挤出一点笑容,对母亲道:“母亲快回去吧,儿子没事,只是犯了点错,受罚也是应该的,世子爷是在气头上说的气话,不会杀了儿子的。”

曹母快步走到凉亭前,跪下磕头道:“老妇刚刚护子心切,冲撞了大人,求大人恕罪。”

楚涵冷哼一声,转身去给白苏扇扇子去了。

赵昀看白苏脸色好了许多,心里好受了点。

他看曹母头发花白,一脸泪水的跪伏在地,出声道:“你起来回话吧!孙大人也起来吧!”

曹母一听,知道这位大人心软,更不起身了,索性磕起了头道:“养儿不教,父母之过!

曹奎犯了错,都是因为他父亲去世的早,老妇教子无方,是老妇的错,大人要罚他,就先罚老妇吧!”

老太太连哭带求,跪在地上磕头有声。

赵昀知道这妇人是想为儿子开脱,但因为他也是被寡母养大,所以对上岁数的寡老太太,就是说不出狠话来。

林澈蹭的从地上站起来,道:“你这老妇是想为他开脱吗?你眼睛分明没有什么事,只是患了白涩症,有点眼红流泪的症状,是个大夫都会治。”

他一眼就看出曹母的眼疾是白涩症,不是难治的病症,更是气愤,恨声道:“偏偏要我师父撇下一屋子双目失明的病人来给你医治。

派一个奴才在我师父面前耀武扬威,我师父不来,就用绳子绑了来,天底下有这么求人看病的吗?

还把我师父折磨成这样,我师父要有个好歹,不用世子动手,哪怕要我抵命,我也要弄死你儿子,给我师父报仇。”

许是林澈的声音吵到了白苏,白苏缓缓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白苏!”

“白苏!”

“主子!”

“白先生!”

“师父,师父!您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