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潘璋竟然预判了自己的预判,夏侯渊不由皱了皱眉。
老子招降你就是为了让你干这个的。
不然要你有啥用啊?
武艺武艺不行,守城守城不行。
“潘子,你这让我很难办啊。”
夏侯渊背负双手,语气有些纠结的说道。
“那将军就杀了某吧。”
潘璋仰着头,闭上眼睛等死道。
“够胆气,砍了吧,记住他的名字,等到攻破南昌后着重照顾照顾他的家人。”
“什么大房二房三房四房的,主公最喜欢人妻了。”
夏侯渊对着潘璋竖了竖大拇指,一脸钦佩的说道。
“且慢!”
“在下既已投降,那么自然就是曹军之将,凡事当以我军破敌为主,末将愿亲自率军前往南昌,并将南昌攻克送于将军以作投名状!”
这时,潘璋猛地睁大双眼,一本正经的大声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说的就是阁下!”
“松绑!”
夏侯渊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下令道。
“不敢!”
“这只是在下的分内之事!”
感受到恢复了自由,潘璋活动了一下手腕后,义正辞严的对着夏侯渊拱了拱手道。
另一边
诈降的实施已经开始,韩当派出其子韩综于夜间乘小舟前往曹营。
哗啦——
船桨在水雾之中荡起点点波涛,小船儿推开了重重波浪。
一盏小灯在船头摇曳,韩综尽力的划着双桨,水面上倒映着美丽的...敌将?
“谁!”
一道厉喝之声从湖岸边的曹军望塔上响起,顿时曹军仿佛拉起了警报。
一道道人影在营内奔走,仅仅片刻功夫就集结了一千兵马赶至河岸。
负责镇守水寨的乐进,神色紧张的随时准备下令放箭。
其身边,数百名弓箭手张弓搭将严阵以待,仿佛下一秒水中就会冲出一只洪水猛兽一般。
等到湖中那盏灯近了些后,只见一名身着孙军甲胄的年轻人正一脸慌张的看着他们。
至于吗,我就一个人啊!
看着湖岸上这么多枪...弓箭对准自己,韩综整个人都傻了。
“别...别误会,我就一个人!”
韩综神色有些惊慌,连忙开口解释道。
“汝是何人,为何深夜在此鬼鬼祟祟的,莫不是敌军的习作?”
乐进咬牙怒喝道。
他妈的,就一个人来我曹营?
莫不是脑子瓦特了,大半夜的不让人休息,这种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将军,我叫韩综,是孙策帐下大将韩当之子,今日是来送信的。”
韩综连忙将目的道出,生怕一个慢了就让人给射成刺猬。
“送信?”
“什么信?”
乐进面露狐疑之色的问道。
“将军,在下是来送降书的!”
韩综拱了拱手,一边回答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呈递给乐进。
“哦?”
“降书!”
乐进神色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接过密信。
“对,在下就是来送降书的,此番来此,是为了面见曹公,告知我父有降曹之心。”
韩综点了点头,开口道。
“带进来,随我面见主公!”
乐进借着火把的光芒大致扫了一下信中的内容,随即急忙下令道。
兹事体大,此事他做不得主。
一路领着人前往旱寨,乐进的心中充满了激动。
如果此事当真,那么这个柴桑很快就会被他们攻破了。
营中
曹操早已休息,帐内一如既往的只有他一个人。
床头上的那把剑证明着老曹的谨慎,生怕有人在他睡觉的时候害了他性命。
这时,一个侍卫手持一盏油灯走入帐内,轻轻的拍了拍曹操的身子。
“曹公,乐进将军求...”
锵——
“啊!”
噗——
侍卫惨叫一声,被曹操当场拔剑斩杀。
当啷——
杀完人后,曹操将剑丢在地上,随即继续躺在床上睡下,鼾声再次在帐内响起。
惨叫声惊到了帐外的侍卫以及赶来的乐进等人。
众人纷纷涌入其中,生怕曹操有什么危险。
然而进入帐内后,他们却发现曹操在榻上打着鼾睡得正香,而地上刚刚那名侍卫已然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
“嗯?”
“嗯!”
感觉到有人进帐,曹操也随之被惊醒,坐起身子呆愣的看着众人以及躺在地上的尸体。
“唉呀!”
“我都说了很多遍了,吾好梦中杀人,睡觉之时千万不要惊扰于我。”
“可惜,可惜啊,好好一个侍卫,竟然...唉,厚葬!”
曹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后,立即当着众人的面扼腕叹息道。
“快,将尸体抬出去。”
乐进面无表情的命令侍卫将尸体运走。
“文谦呐,你不在水寨之中值守,怎么来到旱寨来了?”
曹操面色疲倦的看向乐进,出言质问道。
“启禀主公,末将有要事求见,迫不得已才赶来叨扰主公!”
乐进弯腰施礼,神色凝重的答道。
见他这般,曹操对着左右递了递眼色。
侍卫们见状纷纷离去,只留下了乐进以及韩综。
“不知何事竟让你这么晚来求见,速速道来吧。”
曹操看着乐进,面无表情地说道。
“主公,此人乃是敌将韩当之子韩综,今夜水寨将士发现湖面出现一盏...”
“说重点!”
曹操不耐烦的白了乐进一言,催促道。
“韩当有意投降主公,这是密信。”
乐进将密信呈给曹操过目。
接过密信,曹操仔细地看了起来。
“哼!”
良久,曹操冷哼一声,怒视着韩综。
“主公,您这是?”
乐进有些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乐进,你是不是傻?”
“韩当跟随孙坚多年,如今在孙策军中更是身居高位,他为何要投降我们?”
曹操面有失望之色的反问道。
“曹公,曹公冤枉啊,我父的确是诚心投降!”
“曹公,曹公请明鉴啊!”
韩综吓傻了,膝盖一软连忙跪在地上失声道。
“冤枉?”
“我且问你,韩当为何要投降与我?”
曹操狭长的双目微微眯起,语气满是杀意的问道。
“启禀曹公,是那孙策小儿欺人太甚!”
“我父为孙家效力近二十年,他竟向着一名小将,甚至于不念旧情说打就打,直至打到我父昏厥才停手,如今我父还在床榻之上养伤呢。”
韩综面色悲愤的解释道。
“哦?”
“此言当真?”
闻言,曹操惊讶的看向韩综,似要从其眼中看看对方到底有没有说谎。
“千真万确,曹公,那孙策不仅如此,甚至还扬言剩下没打完的军棍留在战后。”
“可怜我父年过四旬,竟然还要受这般皮肉之苦啊!”
韩综愤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