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萱听说被萧恒打的人因为车祸意外死亡,很快就赶了过来。
安宁萱找到刚来到医院的两个负责萧恒案件的公安问了一下,才知道那人是因为碰瓷才被木材砸死的,心中顿时有了办法。
“呜呜呜呜,俺男人死得好惨啊!呜呜呜呜,你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啊!”一个女人嚎啕大哭,哭声响彻整个医院,“天杀的还说俺是去碰瓷,可俺明明是被他开车撞倒的,逃不掉才被车上的树活活砸死的啊!”
此时,围观的人少说也得有百八十个了。
安宁萱混进围观的人群中,说道:“简直太惨了,啧啧啧,死的真是不明不白的啊!太可怜了!”
安宁萱刚感叹完,旁边的有人也学着她的感叹说了一遍,接着又有人说同样的话,仿佛病毒一样人传人,速度还挺快,马上形成了同情这妇女的一波浪潮。
安宁萱看到时机已经成熟,就大声喊了一句:“必须做尸体检验,还死者清白!”
“对,必须做尸体检验,还死者清白!”
“对,对,还死者清白!做尸体检验!还死者清白!做尸体检验!”
人们起劲儿地喊着,越喊越觉着自己都在为这女人一家主持公道,越喊越感觉自己是正义的化身。
听到外面人群的呼声,两个公安可按耐不住他们怕事情闹大的心情,马上安慰人群,说道:“大家稍安勿躁,法医在路上呢!大家稍安勿躁!保持安静,这里毕竟是医院,大家静静啊,请保持冷静,保持安静…”
两个公安维持了好大一会儿秩序,激动的人群才慢慢冷静下来,但是人群并没有散去,他们好像在坚持等待法医的鉴定结果,到底是碰瓷不幸被砸,还是被车压过后跑不了才被砸死,今天似乎必须有个说法。
一会儿功夫,两个公安从市局请的法医团队匆匆赶来,对人群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就进了医院的手术室进行法医鉴定。
外面的人们焦急地等待,等待着的人群七嘴八舌。
“肯定是有猫腻儿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久都不出来?”
“肯定是。如果是车先把人压了,掀开衣服看看有没有轮胎印子不就行了吗?”
“看看肋骨有没有被车压断就行,反正木材砸的是脑袋,也没碰到身子。”
“我们是最早看到他在车底下的,肯定是被车前轮子压过,才能到后轮子前面的呀。”
“不是不是,你们都没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是干净的吗?马路上可是有泥巴的呀!”
一人一句,就像吵架一样,大家在争论着,预测着,怀疑着,而角落里的安宁萱,静静地看着,等着。
“唉,出来啦!医生出来了!”
“别瞎讲啦,那是法医,不是医生,这两个不一样的啊!”
“到底怎么样了嘛,是不是先被车撞倒压过去了呀?”
又是七嘴八舌乱哄哄一片。
\\\"大家安静一下,大家静一静,”一位公安过来招呼人群,说道:“市里公安局派来的法医已经验完尸体啦!也拍好了照片留了证据,现在,我们有请黄法医,先给我们说一下情况啊,大家一定先安静下来,好好听黄法医讲一讲。好,我们有请黄法医发言,请。”他说完向身后的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士示意,右手摆出了请的姿势。
穿着白色大褂的黄法医,一脸严肃,清了清嗓子,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能让人群安静下来的,不是法医的身份,而是女法医的身份。因为大家都以为法医,特别是带头的法医,肯定得是位男的,而且至少也是中年男人,可大家眼前的,竟然是位白嫩的少女。
这女人大大的眼睛,红润的嘴唇,高耸的鼻梁支撑起俊美而精致的脸庞。
女法医张开樱桃小嘴,开口说话了。
“同志们,我是法医黄荣,光荣的荣,来自市局。刚才我们团队已经对受害人的尸体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发现死者死者并没有被车撞过,他躺在地上没有及时在木材掉下来之前跑,是因为本身他就有六根肋骨骨折,躺下后起身困难,所以才被木材砸中的,所以受害人之死,与司机没有直接关系,只是意外。”
“不可能,什么叫本身就有骨折。”
“骗谁呢?本身骨折,还六根,不是车撞的,难道是自己折断的吗?”
“这姑娘瞎说的吧,这么年轻,靠不靠谱?”
“就是,这么年轻,经验都没多少,还瞎说。”
黄荣法医看着人群,听着他们质疑的声音,心里简直不要太生气,只是没办法,谁让自己这么年轻,这么优秀,引得人群里人老女人嫉妒,所以才不愿相信她的话。
黄荣有点急了,说道:“我没有瞎说,大家可以问问这里的护士,死者原本就是在医院里住着,肋骨骨折是前几天的事,胸前至今还有铁锨打的印记呢!”
“铁锨印记?”安宁萱从黄荣的一 堆废话里抓住了这四个字,她迅速起身,把负责萧恒案的公安从人群之中生拉硬拽了出来。
“这位同志,你听到了吗?刚才这位法医说,死者身上至今还有铁锨的印记。他之前的肋骨,是被他弟弟用铁锨拍的,你们还不行,这回水落石出了吧?到底是谁在撒谎?当时说这人碰瓷,你们还不信,还说他们自己人不能够伤自己人,这下怎么样?你们赶紧放人,不然我去市里刘云书记那里告你们去。”安宁萱对公安是一顿输出,顶得公安哑口无言。
“说话啊你,公安同志!什么时候放人!”安宁萱双目怒视着公安,而此时的公安同志正把心思放在稳定众人的心思上。
安宁萱一看他竟然拿她的话当空气,直接挤进了人群,对黄荣法医说道:“黄法医,可不可以问您一个问题?”
黄荣看到安宁萱焦急地深情,急忙说:“可以,可以,-您先别着急。您说,我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