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陵目光垂下,那在外人面前英勇神武的青年才俊,竟然会露出这般卑微的表情。
可林棠不在乎,他抽回自己的手,冷漠的说道: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啊...
徐陵彻底呆住了,他看向面前站立的冷漠少年。
原来,这才是你真实的性格吗?
如此冷漠无情,可是...你已经将我拉入爱你的深渊了啊。
徐陵微微皱眉,咽下心中的苦涩。
“我可以帮你除草,帮你做饭,帮你洗衣服,所有脏活累活我都可以做,我…会对你有帮助的。”
徐陵踌躇着,想要拉住林棠的手。
但看着少年冷漠的神情,又止在了半空。
林棠皱了皱眉,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拿得起放得下,别让我瞧不起你。”
少年的话像一根针一样扎进徐陵心中。
徐陵脸色一白,就连身形都摇晃了一样。
他睁大眼睛,像是失去魂魄了一样。
直到被林棠给推出去都毫无察觉。
推完之后林棠还将门关上,这才回到厨房,重新炒菜。
八年啊!
一旦接受一个人,那就是八年的时间!
这他妈谁受得了啊,不分?不分留着过年吗?
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生活,才不会让徐陵打破呢!
这么想着,随后林琳也回来了。
她从大门回来,一进来就好奇的说道:
“老板我们门口站着个帅哥诶!”
林棠故作不在意的把菜端出来,一边盛饭一边“哦”了一声。
随便还把舀好的饭递给了林琳,但林琳捧着碗,眼里全是八卦。
“老板那个帅哥看着好眼熟啊,有点像上次遇见的大官。”
...
“哦。”
林棠把饭端进来,随后抱着碗就吃。
可林琳还是那么没眼力见,非要在旁边说道:
“老板他为什么站在门口啊?听他们说,那人站了好一会了,不会就是你之前的老相好吧!”
“噗!”
事实证明,吃饭的时候不能听林琳讲八卦啊!
林棠连忙擦了嘴,一拳头打在林琳脑壳上!
气愤的说道:“一天天的你那来那么多八卦?吃饭!”
“痛。”
林棠的力气不大,但林琳还是泪眼汪汪的模样。
她委屈的看了林棠一眼,这才老老实实坐到对面吃了起来。
只是吃饭的时候,她还是时不时看向林棠。
一副有话想说,又怕林棠生气的模样。
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直到吃完饭之后,她主动去洗碗。
随后趁林棠去前院看话本没注意到她,连忙跑到后院,爬上墙头去看。
卧槽不得了!
林琳睁大眼睛,那个帅哥居然还在外面站在!
他面对着门,脊背挺直但脖子怎么也直不起来。
就连看着房门的视线都低低的,仿佛不敢见面一般。
看见他站在外面,林琳忍不住踢着脚丫问道:“就是你送了老板五百两黄金吗?”
稚嫩的童音,在徐陵心底激起一片水花!
“五百两…黄金?”
徐陵猛的抬头,看向墙头上那个单纯的小丫头。
林琳点了点头,用手比划着画了个大圆:“对啊,那么大一箱子呢!可重了!她们都说是一个贵客送给老板的,不是你吗?”
徐陵眼眸一缩瞬间想到什么,脸色顿时苍白了。
棠棠的疏远,他脖子上的绷带,贵客,和财政上支出的五百两黄金!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是这样。”
徐陵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轩不惊那个疯子,竟然对棠棠出手了吗!
难怪棠棠会躲在这个地方!难过他会赶走自己!
他是怕轩不惊那个疯子对徐家出手吧!
棠棠!
徐陵眼眶一红,忽然有了精神。
他对林琳说道:“麻烦你回去告诉你老板,我不怕他。”
这么说着,徐陵转身就走!
这几年皇室铺张浪费,财政年年赤字,若不是他们徐家顶着,朝廷那还发得起俸禄!
到如今,他在外四处奔波为皇家找回丢失的供粮,轩不惊反倒在后面伤害他的爱人!
欺人太甚!
这个朝堂,不供也罢!
“啊…”
后边的林琳不解,她还有好多没问呢,怎么人就走了?
他难道不是老板的老相好吗?
嘶~
林琳想不通,干脆回去,告诉了林棠这件事。
“不怕他?”
不怕谁?
林棠放下话本,仔细一想…
卧槽!徐陵不会这么快就想和轩不惊对着干吧!
现在还不是搞分裂的时候啊,现在应该先出兵镇压起义军!
但林棠随后想了一下,嘶~
徐陵应该不会那么鲁莽吧,现在吴家还站在轩不惊这边。
徐家空前财富,没有势力和兵力,不可能能和崇尚武力的安家,和门徒万千的吴家对抗。
至少原剧情里,在朝廷分裂之前,也是轩不惊先和吴家分裂。
吴家带着传国玉玺,和朝堂大部分文官退居荆州,彻底罢废轩不惊调动地方的权利之后,这才分裂的。
想到这林棠松了口气,不慌不慌,继续看话本。
就算要分裂,徐陵也还需要筹划很长一段时间呢。
只是林棠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小镇上来了一辆马车。
并且马车外面还挂着吴字号旗帜,吴浩远坐在马车上,百无聊奈的望向窗外。
耳边都是他那个在查看案件资料的哥哥的唠叨:
“不过是见了几面,你就颓废成这样。这次出来好好出去玩啊,不许再想那个什么花魁了!”
“哦。”
吴浩远应着,还是感到很难过。
他望向小镇上的店铺,再也没了之前那种消费的乐趣。
那日他本想等加冠结束之后就去找林棠,结果他一个人在宴会上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他那天那么威武帅气,还没来得及问一句呢,人就不见了。
偏偏他还不能走开。
后来他也去过迎春楼一次,想着自己都成年了,去那消费一次也没问题吧。
结果去了才得知,林棠还在睡觉。
像他这么体贴的人,肯定等对方醒了在找他咯。
然后他就等啊等,等到家里人喊他回去。
等到第二次去的时候,迎春楼的花魁已经换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说得好听,只见过几面。
吴浩远趴在车窗上,手臂从窗户外垂下。
指尖滑落的地方,隐约可以窥视见少年在墙头微笑的模样。
他不禁红了脸。
自那次回去之后,他看谁都有对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