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棠和酥皮争吵的时候,顾战琛走了进来。
“看起来你还挺有精神的。”
看到他,林棠顿时打了个寒颤。
他捏着被子,表情凶狠的说道:“你还来做什么,我已经全都招了。”
明明凶的要命,但那长发披散眼尾泛红的可怜模样,却勾得顾战琛眼眸晦暗。
他舔了舔嘴角,端着一碗粥走到床边:“我只是过来送碗粥的,怎么,你很怕我?”
林棠害怕的身体抖了抖,但还是嘴硬的说道:“怕?老子这辈子还没怕过谁,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我啊!”
那唇红齿白的少年一双眼眸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夹杂着愤怒和害怕,明明身体已经止不住的颤抖,嘴巴却不饶人。
顾战琛饶有兴致的摸着下巴:“嗯…我还以为小少爷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会有怕的事情啊。”
顾战琛将粥放到一边,伸手捏住了林棠的下巴。
他高高的俯视着林棠,眼眸深沉:“这里可不是你的林府啊。”
只一眼,林棠就害怕的浑身发抖。
这个人怎么这么恐怖啊?
林棠彻底闭嘴了,泪眼汪汪的,半句话不敢说。
顾战琛这才满意了些,他坐下来,端着粥一口一口的喂林棠。
边喂边笑着说道:“多吃点,这样才能长肉。”
那个笑容看的林棠毛骨悚然!
可还没吃多久,林棠忽然意识到什么,再也受不了委屈的喊道:“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我不会自己吃吗!把碗和勺子给我!”
顾战琛看了林棠一眼,眼里全是戏谑。
他淡定的将勺子放到自己嘴边吹了口气,然后伸到林棠面前说:“啊~”
“你有病吧!”
顾战琛眼眸一沉:“张嘴!”
林棠顿时被吓了一跳,乖乖张开了嘴巴,把白粥吃了进去。
顾战琛这才满意的笑着,摸了摸林棠的脑袋说:“乖,我还没算你放走那个女人的账呢,如果你再不听话的话,我不介意狠狠惩罚你一次。”
林棠一愣,想到什么,眼睛顿时一亮。
傅知意被他放跑了,那傅知意就是成功了!那不是很快就有人来救他了!
刚这么想着,顾战琛就泼了盆冷水过来:“这么高兴吗?可惜,我们等会就要走了,带着你一起。”
林棠的脸色顿时白了:“你什么意思?”
顾战琛一声轻笑:“我们来日方长,林棠。”
顾战琛笑盈盈的注视着林棠,用手指抿过嘴角,高大的身材犹如一座小山,死死的压着林棠。
林棠的心,瞬间坠了下去。
而之后也确实如顾战琛所说的那样,他给林棠带了件便利的衣服。
那是件他平日里训练的长衫,因为太宽大,在林棠腰间捆了好几圈束腰,衣领处也几乎是挂在肩上。而且裤子特别长,还总是掉下去,顾战琛便找了两段白纱来,将林棠的大腿裹了一圈又一圈。
还别说,这么穿出来有种别样的好看。
就是风一过,总是飕凉飕凉的,让林棠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他被顾战琛拉着要带出房间时,还很抗拒,咬着牙喊道:“你就不能给我找件合身的衣服吗!”
顾战琛这件衣服穿他身上,松松垮垮的,真的很凉啊!
顾战琛闻言,低头用手揽过林棠的腰,差点把林棠直接捞飞,他将林棠放到身边和自己靠着走,然后低声说道:“你是想穿谁的衣服?”
“我只是想要个合身的!”
顾战琛眼眸深沉:“有我在,他们不敢看。”
“这不是看不看的问题啊!”
林棠简直气炸了,但是他又没有办法。顾战琛看起来那么大个人,心眼却比芝麻还小,什么变态啊!
气归气,但说真的,林棠走出来后,确实发现那些山匪都有意无意的避开自己。
他们匆匆忙忙,各自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但和那些名门贵族不一样,他们要收拾的东西很少,基本上每人背一个包就够了,算得上是带个亡命财。
所以他们很快就收拾好了,顾战琛也将林棠放到马背上,然后自己坐到后面。
见众人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叫人点火出发。
一行人轻装上阵跑的飞快,再加上他们的马也常年奔跑训练有素,不一会就上了官道。
在这里马儿会跑的更加轻快,林棠也更加绝望。
他拉着马的鬃毛,脸色惨白,尽量减少身下颠簸。
顾战琛似乎看出林棠不好受,低声说道:“靠着我。”
林棠撇过头,倔犟的不理他。
就在顾战琛要动手强行将林棠拉过去的时候,他忽然拉住缰绳大喊一声:“停下!快停下!”
“昂!”
马蹄高昂,林棠一个不稳直接向后跌到了顾战琛怀中,被他扶了一把。
正当他想要问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一旁的山匪就发出了震惊声:
“绊马绳!这里怎么会有绊马绳,是谁在埋伏我们!”
听他这么说,林棠也低头往下看去。
官道上确实有几条绳子横在中间,如果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顾战琛骑着马往后退了一些,眼眸看着两边的树林大声问道:“出来!”
随着什么,两边树林一阵晃动,上百个骑着大马穿着大褂的官兵从里面走出来,瞬间将这些山匪包在中间。
顾战琛严阵以待,林棠面露欣喜。
紧接着,后面又走出一队官兵,前面也有官兵封路。
林棠开心的几乎要喊出来,感谢上天!感谢傅知意!她真的找人来救他了!
但下一刻顾战琛的刀子就架在了林棠脖子上,他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横这长刀,那锋利反光的刀面几乎吓傻了林棠。
在他呆愣的时候,顾战琛厉声的说道:“让开!不然我杀了他!”
那一刻林棠真是委屈啊,不是吧大哥,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可是为了保命,林棠还是好声好气的说道:“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他是宰相的儿子,大不了放过他们就是了。
可惜,前面的官兵走走出一个人。
他也骑着大马,背挺得笔直。
和顾战琛相比,彩臣就斯文多了,他穿着文官的官服,头顶乌纱帽眼神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并且嘴角挤出几分凉薄的说道:“那样正好,谁不知道丞相府林棠掳我家妹,褥我人格,是在下最痛恨的人呢?”
“他死在你手里,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