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公主也太惨了。”裴念戚然道,“又不是她的错,她最后也变成厉鬼了……”
“是啊,虽然报了仇,但她也不能重新做人了。”何楷彦也感慨道。
楚遥摊了摊手,说道:“好了,故事也听完了,你们总该休息了吧?今天由我来守夜,如何?”
何楷彦受了伤,他知道自己无法守夜,便去休息了。
“不行,还是我来吧!”
裴念刚说完这句话,又打了个深深的哈欠,好似吃了安眠药一样,差点儿栽倒在地。
“我、我……”他说话都变得温吞了起来,“算了……我真的撑不住了……好困……”
趁着最后还有几分清醒,裴念 赶忙拿出自己的睡袋,铺在地上。
眼睛闭上的前一秒,他还不忘说道:“那你等会儿……一定、一定要叫醒我,我们轮班……”
或许是因为时间这个概念已经离他们远去了,这一夜过得格外得快。
何楷彦是最先醒来的,他的睡眠质量一直不是很好。
望着窗外昏昏沉沉的天色,他竟一时分不清现在到底是早上,还是晚上。
身体上的那些擦伤已经好了多半,只是肋骨上的还有一大片淤青。
他每呼吸一次,都能感觉到那里在隐隐作痛。
他走到篝火旁,问道:“你一夜没睡吗?要不要,现在去休息一下?”
楚遥只是摇了摇头,她将另一根细的柴火丢进了火堆里,火焰一下烧得更旺盛了。
整个小屋都暖融融的,但何楷彦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反倒是打了个寒颤。
“好吧,其实也挺羡慕你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昨晚,要是守夜的人是我就好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裴念也醒来了。
不过,比起何楷彦的自然苏醒,他是被直接吓醒的,整个人都从地上弹了起来。
“我靠!我靠!那些人呢?!”裴念转向自己的身后,“他们走了吗?!”
而过了足足两分钟,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在梦里的某个场景,而是在薛家山。
“呼……吓死我了……”他惊魂未定,“我刚才做了噩梦,梦见……”
“你也做噩梦了?!”何楷彦惊呼道。
裴念愣了神,反问道:“什么叫‘也’?难道说咱俩一样?”
“没错,我也做了个非常恐怖的梦……”何楷彦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脑袋,“算了,我还是不要再想了。”
裴念也顺便岔开了话题,“好吧,咱们先吃点东西。对了,陈队长呢,又出去了吗?”
“没有。”楚遥气定神闲地说道。
“什么?他没出去?”裴念讶然。
前几个早上,都是陈队长最先醒过来的。
今天他却睡了懒觉,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裴念环视了一圈,他很快就找到了陈队长的睡袋。
“陈队?陈队?”
他担忧地拍了拍陈队长的脸颊,试图叫醒他,却发现陈队长的体温至少有三十九度了。
“坏了,他发烧了!”裴念焦急地说道,“你们谁有带降烧药吗?”
“我!我包里有!我去找!”何楷彦赶忙说道。
两人在行李里翻找杯子和感冒药,而楚遥走到陈队长身边,为他把了下脉。
紧脉如绷急,是风寒感冒的脉象。
但是,他们昨天都待在这间小屋子里,怎么会受寒着凉呢?
难道是在陈队长处理尸体的那会儿,他冻感冒了吗?
裴念走到陈队长的身侧,将他扶起,保持着坐着的姿势,而何楷彦将感冒药塞进了陈队长的嘴里,又灌了一些水进去。
幸好,陈队长的感冒不是很严重,没多久,温度就降了下去。
“咳咳……”
见他缓缓转醒,几人也放心了许多。
“我………”
刚说了一个字,陈队长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异常嘶哑,嗓子也在隐隐作痛。
“你刚发烧了,据我估计,起码有三十九度七!”裴念夸张地说道,“你先好好休息吧,多睡觉,感冒就好得快。”
陈队长虚弱地点了点头,地上寒凉,自然不适合多睡。
裴念和何楷彦将他搀扶到了床上,又用衣物给他简单地铺了一层床垫,以便保暖,
“陈队长,昨晚有梦到什么吗?”楚遥忽然开口说道。
而陈队长沉默了一瞬,才说道:“没有,我昨天晚上没做什么梦。”
“那看来,只有我们俩昨天做梦了。哎,楷彦,你梦到什么了?”裴念打趣道,“是蛇,还是蜘蛛之类的?”
何楷彦摇了摇头,说道:“都不是……我梦到我在下楼梯,突然,旁边冲过来两个巨大的青铜人。他们把我拖到了一个坑里,然后浇下来一桶烧化的铜液……”
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痛觉亦是如此。
他只记得,自己被烫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他的皮肤已经和青铜融为一体了。
“还真是有够吓人的啊……”裴念咋舌道。
何楷彦也问他,“你呢,你梦到什么了?”
“我这个梦嘛,就没什么意思了。大概是有很多人都在追杀我,然后我就到处逃跑。”裴念微微蹙着眉,“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如果被他们抓到的话,他们就会把我的皮给剥下来。”
不过,到他醒来为止,那些人还是慢了他一步。
“你们俩都睡着了,那昨夜……谁在守夜?”陈队长嗓音沙哑。
裴念又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床头,顺口道:“是遥遥啊,怎么了?”
“没、没事……”
不知怎的,裴念竟然从陈队长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慌乱。
“应该是我看错了吧,陈队长知识太累了而已。”裴念这样想道。
何楷彦问道:“那我们今天做些什么呢?就在屋子里休息吗,还是在附近探索一下?”
“这样吧,我一个人出去,你在这里照顾陈队长,怎么样?”裴念提议道,“遥遥昨天没有睡觉,让她也休息一会儿。”
他的想法也是比较合理的,毕竟陈队长在发烧,何楷彦昨天又受了伤。
他俩都待在屋子里,也可以相互照应。
谁知,陈队长突然强硬地说道:“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一个小小的感冒而已!我又不是什么废物……”